路浔昏迷了,是由年龄成谜的桂伯将他带出闭关密室的。
桂伯一手拄着拐杖,一手轻轻一点,路浔的身体便飘浮了起来,跟在他的身后。
离开密室后,由于藏山上是不允许飞行的,路浔便是被哑巴老人给背下山的。
这个已满头白发的老人背着这位年轻人来到山下后,腾空起飞,将他送到了魔宗后山。
后山山顶,小书斋门前。
诸葛来福正在给先生泡茶,猫南北懒洋洋的趴在大藤椅上晒太阳,林蝉则在给她剥荔枝。
众人见路浔是昏迷着回来的,连忙起身,一脸惊讶。
唯有先生一脸淡定,依旧翘着他那兰花指,悠哉悠哉的饮茶。
“小师弟,醒醒啊小师弟!”猫南北跳起来捏了捏漂浮在空中的路浔的脸蛋,大声道。
路浔全无反应,昏迷不醒。
诸葛来福将路浔接过,问道:“桂伯,小师弟他……”
桂伯摆了摆手,示意无事。
林蝉站在一旁,看着自家师父,眼神里的焦急却慢慢散去,转而变为了疑惑。
她心中的那种“把师父握起来当剑抡”的冲动,居然越发强烈了!
师父越来越像一把剑了,确切地说,越来越像是一把好剑了!
她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如今的感觉。
怎么说呢,如果说师父在先前是一把下品灵剑的话,如今起码是一把中品灵剑了!
她一边在心中骂自己“孽徒”,一边又觉得师父好诱人,忍不住想要碰一下。
她试探性的触碰了一下倒在三师伯怀中,昏迷不醒的师父,在手指触碰到的一瞬间,便有了一种长剑在握的感觉!
糟糕!这美妙的感觉,好上头!
致瘾度极高!
林蝉连忙收回自己的小手,在心中不断默念着:“孽徒!孽徒!孽徒……”
赶紧打消了你的想法!
“师父是人不是剑,师父是人不是剑……师父是剑不是人……呸呸呸!师父是人不是剑……”
此刻,坐在石凳上的先生已饮完了茶杯中的热茶,翘着那根兰花指放下了茶杯。
他看似没有动,实际上则在一瞬间就进入到了燕离闭关的密室中,抬手在他的脑袋上敲了一下,然后又瞬间回到了小书斋的门前。
由于动作太快,好似停留在原地没有动过一样。
真是瞎胡闹!
但竟然……还真成了!
“老三,把你小师弟送回屋里。”先生吩咐道。
“是。”诸葛来福抱着路浔,把他放到了卧室的床塌上。
做完这些后,诸葛来福重新来到门口,见桂伯正欲给先生泡茶,连忙道:“桂伯,还是我来吧,你也坐下喝点。”
桂伯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慢吞吞的落座。
猫南北往屋内看了一眼,还是有些担心,问道:“先生,小师弟他不会有事吧?”
“没事,最多昏迷个几日。”先生显得毫不在意。
“啊?”猫南北的那双猫耳朵立马耷拉了下来,不再立得笔直,显得很是失落。
“他还欠我一个月的甜点呢!”猫南北凌空快速踢了几下自己的小脚丫,委屈巴巴地道。
……
……
路浔这一昏迷,就足足昏迷了七日。
这七天里,他每晚都会出一身的冷汗,一身黑袍都会湿透,然后被黑袍上的除水术自动消除掉。
谁能想到,任务【剑意缠身】,在昏迷时也是会进行的。
与先前二师姐那爱的鞭挞一样,他开启了大师兄的鞭挞之旅。
每一个夜晚,在夜深人静时,他便会感觉到一把无形的剑,向自己刺来。
他挡也挡不住,夜夜被“刺死”!
这七日时间,他便在这死去活来间不断转化。
我死了——我又活了——我又死了……
剑意是一种很玄的东西,特别是到了二师姐与大师兄的这种境界时,剑意就显得更玄了。
所以,路浔其实感知不到太多,一切都很抽象,只觉得:“牛逼牛逼真牛逼。”
大师兄的剑意与二师姐的有何不同,他暂时也感觉不出来,反正都能一剑“刺死”他就对了。
植物人大师兄,结巴二师姐,还真都是人狠话不多啊!
此时此刻,夜深人静,明月高挂,路浔再一次被“刺死”后,突然从床塌上惊坐起来,一身冷汗,并大口喘着粗气。
一直在他身边照顾着他的林蝉也被惊醒了,见师父醒了,脸上有了喜色。
只是让她略感失望的是,师父苏醒之后,一切气息都内敛了一些,那种强烈的“人即是剑”的感觉,消散得干干净净。
“不过这样也好,省的自己忍不住就会摸摸师父。”林蝉在心中道。
路浔昏迷的这几日,她忍得很辛苦。
一旦忍不住了,就伸出指尖轻轻地戳一下路浔,然后又快速缩回来,然后隔一会又戳一下,又缩回来……
她觉得这是对师父的大不敬,可师父的身体,实在是太香……
“我……我就戳一下!”她每次都在心中如是道。
路浔醒来后,见林蝉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笑着道:“在看什么呢?为师脸上长花了不成?”
林蝉脸颊立马泛红,低头不敢看他。
“去给为师倒杯水来。”路浔道。
林蝉赶紧拿起水壶,给路浔倒了满满一大杯水。
路浔将其一饮而尽,只觉得浑身舒爽。
有一种长剑被热火淬炼之后,在水中降温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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