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尔一身紫罗兰色锦衣,配上金线密缝祥云的束带,清新不失雅致,额前的珠翠随着稳健的步子摇曳生姿,婉然一副如画般的景致。

锦绣的翘头履方步上马车,身后忽的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显得异常的悠远,轻轻的,但她却明明知道那人就在不远处。

她轻轻回身,本已硬下来的心无奈又软化了,她走的时候告诉自己,不要回头,不要逗留,哪怕只是一个对视,那个温柔的眼神看向她,她就走不了了,可偏偏在这个时候,她即将踏上马车离开这所城池,他偏偏赶来了。

“殿下还有国事要忙,怎么就这样跑了出来?”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梁王的喉咙略显干涩,拼尽全力把一股苦水咽了回去,看着湘尔这一身清新别致的打扮,还有长长的睫毛在日光下投在俏丽的脸颊上形成的一道弧线,他哑然无语了。

湘尔温婉道,“方才在朝上,已经拜别过殿下,殿下何苦还要这般跑出来,丢下满殿的文武大臣,难道不怕旁人笑话吗?”

不等湘尔说完,一个宽大的臂膀已经紧紧将她围住,死死的围住,不断的用力,直到她快要不能呼吸,她的泪一滴滴落在他的衣衫上,她心里一惊,急忙别过头去,“臣妾只是去几日,很快就会回来。”她装作若无其事的安慰着他。

梁王慢慢松开她,温热的大手捧起她的脸,凝视着,痴痴道,“是你说的,你还会回来,你……真的还会回来吗?”

一句话让湘尔顿时惊慌起来,他怎会问这样的话?她惶恐的望着他的眼睛,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明里是去汉宫贺寿,暗里却是要回宫打探父亲的消息,况且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一旦得知父亲已死,她必定不会在回来,可是这些是怎么被他看穿的?

湘尔试着平静了片刻,或许是自己太紧张了,梁王怎会知晓这一切?她笑自己太多心了。

“臣妾当然会回来,殿下怎么会说臣妾不会回来呢,臣妾的家在梁国,臣妾的夫君也在梁国。”湘尔温柔的说。

梁王的眼中闪过一丝明亮的东西,又被自己的一声嗤笑掩藏了过去,“呵呵,你看看本王,踞瞎想,你不会笑话本王吧?”

湘尔摇摇头,注视着他深邃的双眸,“殿下,若是有一天,湘尔辜负了你,你会原谅我吗?”

梁王怔了一下,继而抿口一笑,捧着她的脸,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吻,“此生此世,本王只对你说一次,你要记住,不管你做了什么,只要最终你还愿意守在本王身边,陪本王相守到老,本王都会不计前嫌,都会原谅你。”

湘尔眉头蹙的紧紧的,顾不上行礼拜别,飞奔上马车,她知道,只要她回头,就一定能看到他还站在原地,他定会痴痴的望着马车,直到消失在视线里,可她不要回头,刚刚临别时他那几句话,已经足够让她寸步难离。

湘尔坐在马车里,眼泪终于像压抑已久的乌云,一瞬间宣泄下来,为了这个男人,她真的想忘记自己是谁,忘记自己的家乡,忘记之前的种种,若能就这样与他厮守到老,哪怕没有来世也是愿意的,可亲情将她死死的缠绕着,她没有选择。

马车颠簸了一阵,似乎没走多远就忽然停了下来,翰林掀开帘子,恭敬道,“娘娘若是舍不得殿下,臣一人去长安便是,殿下出来前吩咐了,若是娘娘改变了主意,立刻送娘娘回宫。”

湘尔心里有些诧异,掀开帘子回头望去,梁王果然还站在原地,静静的望着这边,湘尔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嘱咐翰林,难道,他什么都知道了?他知道自己很可能会一去不回,难道,他一直在原地等着自己回到他身边?

湘尔回头看看翰林,翰林一副满心期待的眼神望着她,“娘娘,去长安路途遥远,一路颠簸岂是能预想的,不如……”

“本宫作为家人子进宫时,走的也是这条路,这条路究竟有多颠簸,本宫心里有数,走吧,咱们走的越慢,梁王殿下就会晚回去一刻,满朝的大臣还等着呢。”湘尔果断的放下帘子,坐正了身子,定定的说。

马车又椅起来,不管梁王殿下是否已经洞察,她都对自己说,一定要试一试,这条路已经选择,总要走过了才知道结果,或许,父亲还活在世上,那么一切的一切都迎刃而解。

临近长安城,车马停了下来,翰林过来道,“娘娘,长安城快到了,前面的客栈要留下一些侍卫,藩国是不能带着过多的侍卫进城的。”

原来的三十多人减为了十人,全都留守在客栈,这一带湘尔再熟悉不过了,前面不远便是自己的家了,她犹豫了片刻,对着翰林道,“大人可否缓一缓在入宫,本宫忽然想起,有一个故人就住在前面,本宫难得回来一次,想去拜访一下。”

翰林朝着湘尔手指的方向望去,眉头微微一皱,避开众随从,小声道,“臣早在几年前奉命带着贺礼进宫,前面那一带臣也略有耳闻,那一带是长安城官宦之家比较聚集的地方,据臣所知,娘娘的花名册上写的可是效人家,怎会认识官宦人家的故人?”

湘尔略显惊慌,这个翰林平时即便再和自己有几分交情,到底还是和梁王一起长大的,所做所想无一不是向着梁王,向着梁国的,只是他也太谨慎了,难怪梁王重用他。

湘尔微微一笑,“大人误会了,本宫所说的故人,是在那些府邸当差的,并不是什么大人物,大人若是信不过,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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