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送补给的车队遭遇伏击。”当满身是血的圣武士把这个消息送回来的时候,克拉尔老师当即“大惊失色”,用颤抖的声音高呼:“那可是我好不容易才筹集到的一点物资,是准备给我们度过寒冬的,怎么会遇到伏击呢?”这个消息确实太震撼了,片刻之间就传播开来。神庙附近聚集着大量的铁尔信徒,这些兽人本来就严重缺乏越冬的物资,突然之间又有一批物资蒙受损失,顿时就慌乱起来,纷纷询问到底是谁伏击了补给车队。“是远行之森,是远行之森的犬人伏击了我们的车队。”当满身是血的圣武士说出“远行之森”的时候,所有的兽人都对远行之森的犬人恨之入骨,一个个摩拳擦掌,要去远行之森讨个公道回来。面对群情激奋的局面,克拉尔老师反而显露沉稳的神情,一再的询问那个逃回来的圣武士:“你确定真的是远行之森的兽人伏击了没有?”“我肯定是远行之森,那些犬人袭击了我们的车队之后,一把大火把所有的物资焚烧成了灰烬,然后就朝着远行之森方向逃跑了。”一边说着,圣武士还把自己身上的伤口展示给大家看,以进一步增加说服力。“不会有错,一定是远行之森。”“一定是卑鄙的远行之森,那些异端什么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远行之森已经建立了主神格努须的神庙,和肯特部落这些信奉战神铁尔的兽人是天然的敌对关系,他们袭击车队焚烧物资,所有的这一切都显得十分自然。但是沉稳的卡拉尔老师一再坚持不要轻易下结论,应该拿到确实的证据再做进一步的反应,而不是现在就冒冒失失的仇恨指向远行之森。就这样,克拉尔老师带着几百个圣武士和虔诚的信徒出发了,冒着呼啸的狂风来到出事地点。出事地点在科特部落和远行之森的中间地带,空旷的荒原上生长着一人多高的野草,一望无垠的枯黄色成了这里的主色调。在枯黄的大地上,一大片焦黑色显得十分触目惊心。那是刚刚被焚烧过的痕迹。在这片经历过大火的土地上,零星的散落着一些残破的弓箭和刀枪,还有被烧的面目全非仅仅只剩下一些破碎零件的车辆。克拉尔老师从厚厚的灰烬中扒出一些焦黑的粮食,又找到几片还没有完全焚烧干净的皮革,忍不住的痛哭起来:“这些都是我们历尽千辛万苦才筹措到的物资啊,过冬的皮革、准备分配给大家的粮食,就这样在大火中化为灰烬了。可恶的土匪,强盗,他们应该受到惩罚!最严厉的惩罚!”这么多的物资被一把大火烧的干干净净,早就让局面艰难的兽人们怒火中烧了,纷纷叫嚷着要和袭击车队的家伙决一死战,哪怕是发动一场战争也在所不惜。有些“心细”的兽人很快就从满地狼藉的现场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看,快来看这些脚印,分明就是朝着远行之森的方向逃跑了,绝对是远行之森派遣出来的的伏兵,而不是什么土匪或者强盗。”“他们毁坏我们的越冬物资,就是希望我们冻死、饿死,不能这么便宜了他们。”尽管克拉尔老师还是“不大相信”远行之森会发动这么无耻而又的偷袭,但群情已经激奋,好不容易压制住这些兽人的怒火,克拉尔老师正准备说出“从长计议”的话语之时,又有人发现了更加明确的正确:几面巴掌大小的铜牌,牌子上雕刻着一个圆睁着的独眼。这是主神格努须的圣徽。“是那个伪神的信徒,用卑鄙无耻的手段袭击了我们,这就是最直接的证据。”“我们应该发动对远行之森的圣战,用血和火来惩罚那些可耻的偷袭者。”这些圣徽一定是偷袭者在仓皇撤退的时候遗落的,在这片荒原上,对铁尔信徒抱有敌意,并且信奉主神格努须的势力,肯定是远行之森,而且只能是远行之森。所有的证人、证词和证据,都把伏击车队的敌人指向了同一个目标:远行之森。哪怕是性格沉稳“热爱和平”的克拉尔老师,也找不出任何为远行之森“辩解”的理由了,这个老猿人气的通身都在颤抖,花白的头发在寒风中飞舞,双眼圆睁,死死盯着远行之森的方向,咬牙切齿的说道:“圣战,我们需要一场圣战,只有血和火才能洗刷我们的耻辱,只有战争能惩罚卑鄙无耻的敌人。我宣布,从这一刻开始,战神铁尔的信徒和远行之森已经处于交战状态。对于远行之森任何形式的打击,都已经得到战神的允许……”这场自导自演的“遇袭”闹剧其实有太多的破绽,首先,克拉尔老师肯定无法筹集到这么多物资,就算他已经筹集到了也不可能仅仅只派几十个圣武士护送。就算所有的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些袭击车队的强调也不会在仅仅只打伤了几个圣武士的情况就顺利的放火,更不可能在占据明显优势的情况留下这么多的证据。但是在蓄意制造战争借口的时候,无论这个借口看起来有多么荒谬,无论这个借口本身有多少破绽,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战神铁尔的信徒和主神格努须的信徒早已经势如水火,大规模的战争只不过是一个时间问题。在这个大前提之下,哪怕克拉尔老师没有任何证据,仅仅只是一场毫无由来的栽赃嫁祸,也会酝酿出激烈的对抗情绪。神庙的车队居然被远行之森“伏击”了,对于这个“突发状况”,道格拉斯一点都没有感觉到意外。在蓄谋已久的情况下,敌对的情绪肯定会因为某个偶然事件来一次大爆发,至于这个偶然事件究竟是什么,又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其实一点都不重要。道格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