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楚然紧紧蹙着眉头,秦太医不像是在扯谎,但前世那药膏确实出自他手,不是他又是谁帮着楚思去掉身上的伤疤的?
至于楚思身上的伤疤没有去掉的可能,楚然压根儿没有考虑过,因为不存在这样的可能。
秦太医见楚然面色松动,忙拱手告辞了。
他有祛疤良药的药方,但那药方是跟着一位姑娘学的,那是人家姑娘的传家宝,未经允许他不能拿出来。
不能拿出来,也要看所用之人是谁,若是贤王妃或如意郡主要用自然是可以的,因为那姑娘要唤贤王妃一声姐姐,也是楚思亲娘要好的姐妹。
望着秦太医消失在门口的背影,楚然一下子没了精神,颓然的靠在大迎枕上,良久才开口问道,“丁香……,你五妹妹上次在靖安侯府扎伤,不是秦太医赠药,又是如何将屁股上的伤疤去掉的?”
丁香仔细的回忆了一番,那是刚进九月份的事,隔了时间不长,仔细想还是能想到的,她疑惑呢喃着,“奴婢记得当时镇南王府给郡主送过药膏……”
一语惊醒梦中人,镇南王府!
对就是镇南王府!前世虽然晋阳郡主没能活到回京嫁入睿亲王府,但是镇南王府与贤王府的关系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所以前世楚思去掉面颊上痘疤的药膏,应该是出自镇南王府!
想到这里,楚然心中盘算着,找谁要合适?
镇南王府老王妃一直卧病在床,显然不可能,其余就剩晋阳郡主和镇南王世子了,晋阳郡主对她娘的那个态度,楚然想想就觉得她不会给,最有可能的要属镇南王世子了!
虽是打定了主意,但楚然依旧不能安心,不知怎么一颗心总是七上八下的。
鹅毛般的大雪整整下了一夜,到邻二日辰时才停,院中积了厚厚的一层落雪。
眼见着就要到年关了,一连几日楚思却都打不起精神来。
她给自己找了一个很好的借口,你的男朋友要结婚了,但新娘不是你,容许自己伤心几日。
王爷也格外的忙,有几日都没见到人了,楚思与于澈的事,她相信王爷和晋阳郡主多少是知道一点的,自从于澈定亲之后,王爷每隔一两日便来她这里转一圈儿,现下已经好几日未见王爷了。
眼见着到了月中,还有半年便到年节了,北风阵阵刮得人有些睁不开眼,但铺子里的生意越发的红火了。
原因无他外地赴任的官员纷纷回京了,各个府邸需要办的年货数不胜数,就连大家闺秀的衣服头面都是要新做上那么几套的。
楚思一连多日没有出门,这日廊庑下多日空落落的鸽子笼中,再次响起了白鸽的咕咕声。
浣纱抱着白鸽兴致冲冲的跑进屋子,笑得见牙不见眼道,“郡主!白鸽回来了!”
着她熟稔的将白鸽脚下的竹筒取下,递给楚思。
楚思接了过来打开来看,竹筒内是一张花笺,花笺上只写了几个字,可安好?
看到这三个字之时,楚思才想起来,这白鸽并不是给她送信的,只是半路迷了路,她养了几日罢了,现下竟这般自然而然的拆看别饶信件。
的一张花笺上印着朵朵山茶,凑到鼻端仔细闻了闻,依稀还能闻到山茶花的清香。
这字迹有棱有角,笔锋险劲,明眼人一看便知是男子的。
怕是哪个男子写给心爱的女子的吧?被这只傻鸽子送错了。
楚思提笔沾墨,写了一个字条放在竹筒中,绑在鸽子脚上,将其放飞。
白鸽扑棱着翅膀,没一会儿的功夫便落在了王府的墙上,奇怪了今日怎么没人抓它?
搞得它还挺不习惯的,这信是直接送回去?还是直接送回去呢?
犹豫片刻,白鸽扑棱着翅膀飞走了,没一会儿的功夫便落在了卫国公府上某处院落。
一只骨节分明的白皙大手从窗户中伸了出来,将白鸽抓了进去。
蓝色锦袍的少年的目光落在白鸽粉红的爪子上,眸中带了几分期许,他迅速解下竹筒,打开竹筒中的字条。
字条有两张,一张是他送出的花笺,另外一张上写着四个大字,你送错了。
字迹是楚思的不错,但她为何是自己送错了?
难道还是没有谅解自己吗?这么想着又不禁想通了,怪不得他送出了这么多封信,都不见丑丫头的回信,定是还在生他的气。
这些时日,不管是派人去打听,还是亲自去打听,都没有打听到半分关于楚思的消息。
就连二房妹妹于嫣送去的拜帖,都原封不动的被退了回来。
于澈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多次用白鸽送信进去,也是只进不出。
他不知道楚思有没有收到信,一颗心七上八下的,生怕她病了痛了。
现下看到楚思的回信,虽是简简单单的几个字,至少证明了信她是收到聊,人虽还气着好在搭理他了。
这完全是于澈的想法,白鸽送的所有信件均被王爷拦下了,若非这几日王爷不在府中,白鸽也不会有机会将信送进望归苑。
于澈正不知该如何是好之时,厮听雨来禀报道,“爷,姑奶奶回京了!”
姑奶奶便是于澈庶出的姑母,十几年前嫁与靖安侯府三房嫡子,一直跟着夫君在任上,跟卫国公府的来往也仅限于送些年节礼物。
但此时于澈一听,一双眸子立刻便亮了,原因无他,他觉得这是见楚思的一个好机会!
当今的老靖安侯是嫡出的老大,几房早已分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