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您无法回答我的问题,但我真的想让您知道,老师。”

“想让您知道,您的学生依旧尊重着您。”

米迦勒再次抬起头颅,沉重的锁链阻挡不了这位画家对情感的宣泄。

如今,在暗能的侵蚀之下,米迦勒原本清澈的碧色眼瞳已经完全被染成了纯粹的黑色,这种黑或许已经不能算是颜色,因为任何投向这双眼瞳的光都将会被这两个“黑洞”所吞噬。

光无法反射,自然就称不上颜色。

此刻,这双仿佛可以投影出宇宙暗面的深邃眼瞳正紧紧盯着在厚重暗能束缚下,一脸复杂的莫德修斯。

或许是暗能侵蚀对躯体的刺激,又或许是米迦勒自身的情绪支配,在他的眼眶中,泪正不停地溢出。

这泪,划过枯瘦如柴的面庞,聚集在骨感的下巴上,最终悄然泯灭在禁魔囚笼的黑暗地面中。

应是看懂了被束缚的莫德修斯通过眼神所要传达的情感,米迦勒的嘴角勾起了惨烈的笑容。

“莫德修斯.奥法之门阁下,您的学生将接过奥法之门的意志,必会为了帝国的未来而守护。”

“即使我将永远处于暗处,永远受使人唾弃。”

“学生也曾经说过……”

“要么让我死在这禁魔囚笼的泯灭锁链下,要么将我解放,让我离开奥术帝国……”

“我可以保证绝不滥用自身的力量。”

“……”

许是长时间的对话消磨了米迦勒的体力,他稍稍停顿后,才继续说道。

“以上种种,学生将恪守一生。”

“以奥术师的守则,以帝国的传承,以奥法之门的称呼,以真灵起誓……”

“至死不渝!”

对于一个时代而言,变革的产生是历史的必然,它犹如席卷宇宙的能量潮汐,无人可挡也无人可避,所有生命只能在名为命运的漩涡中自救。

所以,对于一场变革而言,无论是参与者也好,围观者也罢,在它们之中势必会存在惨烈的牺牲,也势必会出现永恒的消逝。

在变革中,谁都是被害者。

无一幸免。

“从今天开始,从此刻开始……”

操纵着暗能将莫德修斯.奥法之门举起,将其托举在自己的头顶,米迦勒轻声对着自己说道。

“米迦勒.苏亚雷斯将接受奥术帝国的传承,传承奥法之门的意志……”

“我是米迦勒.奥法之门。”

“噗嗤……”

暗能犹如绞肉机般,在极短的时间内,便将莫德修斯的大部分躯体组织吞噬,只留下粘稠的鲜血流淌在泯灭锁链之上。

当然,也淋漓在米迦勒那无悲无喜的面容之上与他千疮百孔的心中。

“老师,你会恨我么?”

生命有时就是这么矛盾。

在选择了毁灭的同时祈求着原谅,在无助的绝望中憧憬着希望,在取得了利益之后蔑视着自我……

正如此刻的米迦勒.奥法之门,罪孽深重的同时,却在渴望着被害者的宽恕。

但就如同他所询问的这个问题一样,事情的结果早已没了结果,即使他违反了普世的道德观念也违反了奥术帝国的律法。

“咣当……”

“咣当……”

通过了血脉验证,沉重的泯灭锁链开始一一坠落,而当囚禁着米迦勒后脑的那根锁链也被解除之时,则标志着一位身负塑能系顶尖天赋“黑洞序列”的一位奥法之门从此彻底没有了约束。

他将背负罪孽与承诺继续之后那未知的人生苦难。

灵魂已然腐朽,生命依旧鲜活。

…………

银色的枪锋划过临时基地的上空,将之前已被白夜所重创的最后两个真名阶魔化植物彻底击杀。

“也就是说,现在的我,很可能是因为主线任务的原因,被封锁了析出物的获得权限?”

水银先主:背弃之心的锋利枪尖捅穿了其中一个木本魔化植物的表皮,即使其厚度已然有十几公分。

将尸体举起,再次检查了眼前的这个真名阶真的没有析出什么具现体后,希德尼娅向着身旁的白夜询问。

“或许是,又或许不是。”

白夜揣着明白装糊涂,与希德尼娅一起分析着为什么她所击杀的生物不会析出具现体。

“什么意思?”

抽空看了一眼名,确定了对真名阶存在的击杀数量已经完成了大半后,希德尼娅接着询问。

“这就要问你自己了,毕竟能让旧日星河封锁殊命权限的主线任务,可真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若有所指,白夜表现出了一副自己有些怀疑的姿态。

要知道,对于这种情况,一味地表现出自己完全不在意或是完全不了解,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毕竟别人又不傻,对自身的情况心里没有一点数么?

就以希德尼娅为例,就算白夜完全不认识希德尼娅,也会怀疑为什么她没有殊命从生命体中析出具现体的权限,可以说,能获得具现体本就是殊命的一大特征。

所以,现在的形式已经很明确了,那就是白夜对希德尼娅有所隐瞒,同时,希德尼娅也不可能将自己的情况告知白夜。

这就是信任的问题,双方都不可能说出自己最真实也最迫切的想法,但这并不影响相互之间的合作关系。

因为利益,双方互相对不合理之处沉默以对,互相对各自私下的动作视而不见。

…………

在对于白夜而言的十小时,对于希德尼娅而言的五个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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