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止澜沉默不语。
景鹿和念如音周身隐隐有磅礴的气息弥漫开来。
唐戈继续说道:“可你有没有想过鬼界之心,他们可有慈悲之心?”
贝止澜慢慢闭上了眼睛,气息平静如常,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旁的西侯突然慢悠悠的开口道:“本座可没有与他交易。”
唐戈平静的看着她说道:“你还没有那个资格。”
西侯一愣,她没有生气,只是有些惊讶,难道是司狱大人亲自出手?
言尽于此,唐戈眼帘低垂沉默着。
“我罗刹海弟子也是你囚禁的?”
一道浑厚的声音响起,罗刹海剑仙十一看向贝止澜,左眼上的剑痕更显狰狞。
刀皇蓝不言在一旁一言不发,却有寒意从其身体中溢出。
贝止澜依旧闭着眼睛。
景鹿松开紧握的拳头,有剑光在洁白掌心之中流转,她盯着贝止澜厉声说道:“我一直以为你迂腐至极,没想到竟是已经愚蠢到了这种地步!”
空气一度凝固,贝止澜仍旧不言不语。
海晴儿看了白鱼一眼说道:“师伯,你真是老糊涂了。”
白鱼紧握着玉手,娇躯微微颤抖。
连听潮灵谷的后辈弟子都如此言语,可见这个一向德高望重的昆仑界强者究竟失了多少民心。
场间安静了许久,直到某个时刻,贝止澜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依旧平静如水,他说道:“我没有错。”
……
……
你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就像无法改变一个人根深蒂固的观念。
世界上的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自然思想也是千奇百怪的,昆仑界曾有一位以书问道的大修行者曾经说过一句话,便很好的阐述了这个观点。
人类的悲欢从不相通,便罢了。
没人能够改变贝止澜的观念,唐戈不行,景鹿也不行,他们不懂这个老人的思想,正如一只飞鸟嘲笑井底之蛙一般。
但事情总要有个结果。
唐戈说道:“我不相信你,所以你是自己走还是如何?”
贝止澜无奈的轻轻摇头。
景鹿站到贝止澜面前,周身隐约有剑啸声响彻而起,她说道:“你最好还是离去,此间之事还不值得你我两派之间撕破脸皮。”
贝止澜平静的看着她,身后有一股深沉寒意袭来,念如音的眸子已经彻底变作冰寒之色。
剑仙十一和刀皇蓝不言亦是开始运转起真气,空气中的气氛变得极为压抑。
许久之后,贝止澜长叹了一声,周身有符印灵光闪烁,他深深的凝望着唐戈,便化作一道流光飞掠离去。
贝止澜离去,屠末悄然松了口气,但下一刻他突然身躯紧绷,霍然抬头,看到了景鹿冰冷的目光。
……
……
“你勾结鬼界湮风谣,袭击我派太初崖主黎棠,可是认罪!”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景鹿突然向屠末发起质问,再次掀起轩然大波。
西侯的脸色越发的精彩起来,没想到自己时隔多年再次降临上界,竟是遇到这么多趣事。
屠末怒喝道:“你放屁!”
景鹿讥讽道:“是吗?”
海晴儿从唐戈身后走了出来,看着屠末说道:“你和湮风谣的交易我都听到了,他袭杀黎棠崖主我也看到了。”
闻言,古之月的眼底有寒意掠过。
任剑青剑眉微挑。
屠末脸色骤沉道:“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证据呢?”
海晴儿一时无语,屠末露出嘲讽的笑意。
“你应该有一块剑池源石吧?”
唐戈的声音忽然响起,他静静的看着屠末,嘴角浮现莫名笑意。
屠末只感觉心口一缩,说道:“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多,不是秘密。”
唐戈说道:“在哪里?”
屠末眯着眼睛,眼底的寒意越来越浓,说道:“关你屁事。”
唐戈微微一笑,掌心之中有剑光闪烁,随即一块如玉般的晶石浮现而出,其中蕴含的剑气可令世间所有剑道修行者追捧抢夺。
任剑青微微眯起了眼睛,看着屠末的背影,心中轻叹了一声。
唐戈说道:“夜渊神将杀死了湮风谣,在他体内发现了这块剑池源石,如果所料不差,上面残留的气息应该便是你这位云剑宗守谷长老所留吧。”
湮风谣死了?
屠末真的和湮风谣勾结?
众人在一瞬间皆是想到了这两个问题,尤其是西侯等鬼界修行者更为震惊,堂堂鬼界四大掌界使之一的湮风谣,就这么毫无声息的死在了子夜手中?
屠末的脸色已是沉到了极致。
唐戈掂了掂手中的剑池源石,说道:“云剑宗与昆仑山的仇怨可以理解,但你勾结鬼界便是大罪。”
屠末眼中生出野火,厉声喝道:“剑池源石还给我!”
唐戈说道:“好啊。”
话音落下,剑池源石被他轻轻扔出,但方向却是朝着景鹿而去。
景鹿嘴角微扬,一指探出,一道强大的剑气呼啸而出,直接刺穿了剑池源石。
霎时间,剑气气浪席卷而出。
剑池源石破碎成漫天光点,就像是流星划过。
从前有个问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