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土长的本地人,对此表示相当不屑,顺便还吐了一把行业苦水:“不是这一行的人,谁要去关心绣花厂在哪儿,谁又要去纠结什么是横机什么又是套口机?我之前还以为就现在这种工业化社会,肯定都是纱线一进去,整件毛衣就自动出来了。颜色花纹就不说了,甚至吊牌标签水洗唛都会成套地出现在上面!”

“不对,”袁德佳刚一说完,又马上自我否认:“我尼玛那时候根本就没有什么纱线吊牌水洗唛这些概念!毛衣就毛衣,顶多就纠结一下这到底是什么成分的,还就觉得羊毛成分至高无上起毛起球就垃圾得一匹那种。”

但也就是这个几年前对这些没有任何概念的人,现在电脑看着微信各个没有周六日的公司业务跟单发过来的消息,接着座机电话,一口一个套口回水蒸烫,规格特性一套一套的比谁都专业。旁边放着的手机还在一遍又一遍地播放着铃声,也比谁都要忙。

蒋业也不催他,起身去饮水机那边倒了一杯水放到他面前的桌上,在对面办公桌上坐下来,开着订单进程表更新自己的订单备注。

今天一大早,刚一进办公室,就被袁德佳给叫住了,只不过都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点什么,对方就被此起彼伏的电话给召唤了过去。

“就是你那款3877麋鹿两个颜勺澳潜咚当昵┑跖贫疾欢跃ⅲ让过去看看。”袁德佳终于放下了电话,一气把面前的一大杯水都喝完了,这才接着说话:“你今天忙不忙?现在带你过去一趟?”

听到他才说了个开头,蒋业就有些坐不住了:“明天就要装柜的东西现在还出问题?”

3877这款衣服是个新客户下的订单,非常纠结磨叽。前期因为绣花线头的问题船样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次,弄到最后大货的交期非常非常赶。

其中好几道工艺,都是蒋业骑着厂里的小破三轮拉着货一家一家工厂亲自找上去做的。眼看着好不容易最后的时间被拉出来了一些,昨天发到包装工厂那边去,以为今天都应该可以拉回来直接封箱了,结果现在还闹了这样一出。

“谁能想到啊,”袁德佳啧了一声,语气里全是无奈:“强子那人看着挺机灵的,当时把东西给他的时候,点头点得都跟快跟脑震荡了一样的,结果现在全部都乱了套。”

“现在过去呗,趁着太阳不大。”蒋业朝外面看了一眼,转头才又问道:“你下午是不是还要弄装柜的东西?”

“嗯,”袁德佳点了点头,用手往上面指了指:“明天要出小方的货,今晚估计要通宵,老板娘就在上面,你要先去慰问一下吗?”

“算了,明晚我得跟自己的订单,就不陪着你们熬夜了。而且今晚我还有其他事情。”

没有说相关工厂和订单之类的,显然就是工作以外的事情,袁德佳脸上涌现出震惊的表情,在他身边饶了一整圈,满脸都写上了不可思议:“卧槽,你竟然除了工厂的事情还有其他的事情?”

蒋业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说:“是啊,江子清的朋友说要来租我那儿,下午就会来看房子。”

似乎是为了应证他的话一般,微信消息的提示音也在这时候响了起来,显示有人加他好友。

“江子清的朋友,谁啊?”知道是这件事情,袁德佳有些失望,出门的时候才随口问了一句。

“不清楚,”蒋业摇了摇头,看着上面的名字,才想起来:“好像,叫什么陆明远来着。”

“陆明远?”袁德佳皱了皱眉,眼里闪过几丝讶异的神色。

“你认识?”蒋业打量着他的表情,有些疑惑。

他,江子清还有袁德佳都是高中同学,后来大学只有江子清和他俩不是一个系的,现在的职业也和他们完全不一样。但好歹他们三人一直都在一起,交际圈几乎重叠,如果这人袁德佳和江子清两人都认识,唯独自己不认识的话,的确还挺奇怪的。

袁德佳扯了扯嘴角,摆摆手,说:“不认识,就是觉得挺熟悉的。”

“哦,这样。”蒋业也不纠结,直接换了一个话题:“你先带我去包装厂那边吧,早点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尽快重新安排下去。”

袁德佳在发消息没有听到,他刻意撞了下对方,对方才如梦初醒,把手机往兜里胡乱易一揣,有些慌张地回答说:“啊,好!走走走。”

说完,便抬脚开始往外面走。

蒋业看着他的动作忍不住一直叹气:“我说你今天怎么魂不守舍的,您还记得您贵重无比的车钥匙吗?”

袁德佳缓过神来,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挠了挠头,在不好意思的情绪涌现出来之前,立即反客为主:“这不是最近一直加班,加得神经衰弱是了吗?你什么时候回家,记得和老板娘说说给我涨工资的事情。”

“去去去,”蒋业推着他往前走,笑骂道:“想些什么好事儿呢,想要涨工资你自己和王女士说去,别赖上我。”

“您不是少爷吗?不找你找谁?”

“少爷今天对那什么强子的包装厂感到非常不满意,能直接换掉吗?”蒋业白了他一眼,跟着上了车。

“呵,”袁德佳冷笑一声:“您还真的是不客气,能够找到工厂把你的货给赶出来都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了,要求还这么多。”

蒋业笑了笑没说话。

六七月份,正是工厂开始忙起来的时候,内销的开始大批量打样,外销的开始出货。

包装这一环节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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