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年轻的警察走了过来,对着她礼貌客气地轻声开口,“你好,郁昕儿小姐,请问你现在方便协助我们做个笔录吗?”

“嗯,当然可以。”郁昕儿柔声开口。

警察在她对面坐下,翻开笔记本开始提问。

“事发时你在哪里?”

“我在大门口候场,因为下一个镜头就是我。在场的所有人都可以给我证明。”

“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物吗?”

“没有。今天在场的所有工作人员,都是剧组建立的第一天就进组的,没有陌生人。”

“是谁第一个发现威亚有问题的?”

“是北辰的助理,费洛洛。”

郁昕儿说完这一句,眼睛突然一亮,一个想法在脑海中倏地冒出来。

她还没来得及深思,就听见警察又问道,“那她这个助理,你熟识吗?”

“不熟。”她轻轻摇头,“她是四天前来的,说是北辰新聘请的实习助理。”

警察的表情立刻严肃,“噢?她不是第一天就跟进组的?”

“不是。”郁昕儿美眸微垂,似乎只是随口提到,“北辰这几年,一直只有柏林这一个助理的。费洛洛说是助理,但好像从未看见她做过什么助理工作,倒是经常拿着本子在剧组里晃来晃去,写写画画。”

“写的什么内容?今天也有吗?”

“嗯,今天开机前也写写画画了好一会儿。至于内容,那我就不知道了,那是别人的隐私嘛。”

警察立刻若有所思地在本子上记录了下来,“好的,郁小姐,谢谢你的配合。这几天请你暂时不要离开虹城,有需要我们需要再联系你的。”

“好的。”她轻点头。

转头,那年轻的警察直接就报告了自己的上司,“队长,那个费洛洛恐怕有些可疑……”

“昕儿姐,你这是在故意整费洛洛吗?”

警察走后,郁昕儿的助理——吴茉莉,小声地问道。

郁昕儿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丝不自然,嘴上却是说,“我只是实话实说。要说新来的,也只有她不是么?”

“也是。”

吴茉莉点头,“说起来也确实挺奇怪的喔,你说现场百来号人呢,怎么就她眼尖发现威亚断了,架子也要倒了?剧组开工半个月了,一点问题都没出现过。结果她才来,就出这么大事儿。”

可不是么?

郁昕儿回想起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就觉得胸口跳得厉害,一阵后怕顺着后背袭上头皮。

她刚刚故意将警察的注意力引到费洛洛身上,确实只是出于私心,想要给费洛洛惹麻烦,让那个女人尝点苦头,在局子里关个几天。

可是此刻听吴茉莉这么一说,她突然觉得自己或许没有冤枉费洛洛:她和楚北辰认识合作7年了,从未在剧组遇上过什么大的意外。

一般的磕磕碰碰、摔摔打打都在所难免,做演员的哪个身上没受过伤?

可是像今天这样,几乎要出人命的意外,真的是从未遇上过。

那个费洛洛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大三学生,怎么反应就那么敏锐?

那么多经验丰富的老师傅在场,都没人发现威亚断了,架子到了,可是费洛洛却火眼金睛,全都在第一时间发现了,还来得及出声提醒大家!

这是一个普通人该有的表现吗?

还有,费洛洛为什么害楚北辰?她不是和楚北辰关系匪浅吗?

郁昕儿越想越觉得纳闷。

此时,急诊室的门打开了,她连忙收起思绪,急切地迎上前,“吴主任,北辰他怎么样了?应该没什么事吧?”

吴主任严肃地看着她,却是摇头,“情况有些严重。他现在不但中度脑震荡,而且脊椎也可能有问题,万一处理不好,是会落下终身残疾的。我们现在要立刻给他做全身拍片检查,才能知道具体情况。”

吴主任说罢,就急匆匆的走了。

郁昕儿整个人如遭雷击,仿佛听见晴天霹雳:好好的怎么就可能残疾?

刚刚在急救车上,他还好好的啊!

她还和他说话了的呀!

虽说他从那么高坠下来,可不是被软垫接住了吗?威亚的撑架不是没砸到他吗?

怎么好好的就脑震荡了,还伤到了脊椎?

郁昕儿的眼眶瞬间就红了,怒气更是‘蹭蹭蹭’地一下蹿上了头顶,几乎要叫她失去理智:都怪那个费洛洛!

那个狐狸精扫帚星!

都是因为这个女人的出现,北辰才出事的!

她不会放过费洛洛的!

郁昕儿怒气冲冲地跑回车里,然后拨通了一个电话,“尤局长吗?我是郁昕儿。我有件事想请您帮忙……嗯,小事儿,就是您一句话的事情……好的,谢谢您了,回头我请您吃饭……”

该死的费洛洛,楚北辰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弄死你!

警局。

做完笔录的费洛洛,被人毫不客气地押送进了监房。

“哎,等等,警察同志,我能不能给家里打个电话?一直联系不上我,她们会担心的!”一被拉上警车,费洛洛的手机就被没收了。

虽然她是清白的,但按照流程,她至少今天晚上是回不去了。到时候干爹干妈打不通她电话,非急坏了不可。

警察冷硬地拒绝了她的要求,“不行。你现在是嫌疑犯,禁止和外界联系。”

说罢,他‘咣’的一声锁上了门。

费洛洛郁闷地坐在了地上:这叫个什么事儿啊?怎么好好的就怀疑到她头上了?

她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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