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多月中江碧莲都没有出现过,却偏偏选这时候出现,宁无双并不觉得惊奇。
月痕与苜蓿知来者不善,迅速敏捷的手握腰间刀柄,将宁无双护在了身后。
江碧莲轻笑一声,那精致的面庞隐隐的有些晦暗不明。
她说:“这里是襄国皇宫,高手如云,即便你们二人武功再是高强,能护得了你们的大妃娘娘吗?还是说,你们甘愿陪同殉葬?”
二人不言不语,剑却已出鞘。
宁无双浑浑噩噩的走了过来,穿过面前的两人,冷静的站在了江碧莲眼前。
“如今,你想怎样?全天下皆知狼王助战襄国,诺倾大妃陪往暂住襄皇宫,若你这时对我下手,岂不是让天下人骂你们忘恩负义?到时,君家怎么一统中原?”
宁无双的话是说到了点上,却也是在江碧莲的意料之中。
她不慌不忙勾起唇角,慢条斯理道:“没错,天下皆知诺倾大妃是北地狼王的至爱,他为你放下国事游山玩水,甚至不惜闯入南真,如今他战死沙场,你难道不想去陪他吗?若你随他而去,便是会留下一段人间佳话。又或者说……你想等皇上归来,重修旧好?”
江碧莲的一番话明显是激将法,宁无双听了还未做出回应,苜蓿却有些激动。
“大妃娘娘,不要听她的胡言乱语,即便狼王是真的战死了,也不会希望你随他而去!”
宁无双这时才恢复往日神情,她转身对苜蓿微笑道:“我自然知道崇允的心意。但眼下,似乎必须得做个选择。”
“所以,你的选择呢?”江碧莲笑的妖媚,却令人憎恶。
月痕小声对宁无双说道:“娘娘,若小人拼死一搏,便有三成把握将您送出宫。”
宁无双则是摇摇头,“不用了月痕,你为我做的不少了,苜蓿也是。若我命中注定难逃此劫,任再多挣扎皆是无用。”
“说的很好。”江碧莲虚伪赞赏,“大妃娘娘果然是看得开。那么,该做选择了?”
宁无双坚定的望着她的眼睛,浅笑道:“我的选择是什么,你应当很清楚。”
“呵,既然如此,便让我送你上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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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国境外,君若云带领着众兵将踏着一路尘土急切的往回赶着。
此一战于他而言,赢得不仅是中原天下的所有权,更是宁无双的归属。最具威胁的两个男人都已不在,从此这世上便没有人能同他争抢宁无双,他一直相信,既然她曾经爱过他,便仍然会爱下去,更会如他一般饱含思念与欢欣等待着。
离皇宫越来越近,离她便也越发的贴近,耳边城中百姓的欢呼雀跃声他全然不放心间,他如今所想要的,是她的一声关怀,一句问候。
回到皇宫,在密密麻麻的接驾人群中没有见到她的身影,他甚至来不及沐浴更衣,便直奔她的寝宫。
江碧莲一路无言,默默跟在他身后。
“无双,我回来了!”
从未有几时他如此这般激动,前脚刚踏入寝宫,便呼喊着她的名字。
可走进去才发觉,这偌大寝宫早已空空如也,没了熟悉的人。
“她呢?”
他愣怔良久,待喜悦之情被失望与莫名恐惧浇散,这才转身质问身后的江碧莲。
江碧莲不卑不亢抬起眼来,镇定自若的反问道:“明崇允已死,她没了靠山,皇上觉得我会怎么做?”
听闻这话,君若云瞳孔瞬间放大,步步逼近眼前人。
“你害了她性命?!”
他周身若散发的肃杀之气让她禁不住后退了两步,仿佛自己在无形之间已被千刀万剐。
她仍旧扬起俏丽无害的笑脸,讨巧似的回答道:“若我对她做了什么,那皇上岂不是会让我偿命?我怎会明知故犯呢?”
“如今她人在哪?”
“得知狼王死讯后,她悲痛万分,一意的想要回北地,我留不住她,便让她主仆三人离开了这里。”
“当真如此?”君若云半信半疑,却是稍稍放了心。
“若皇上不信便去北地找她罢,估摸着她已经到了。”
君若云收回如火般的眼眸,冷冷道:“我会去找她的。”说完便拂袖而去。
江碧莲望着君若云愤愤然离去的背影,一瞬间觉得自己很可笑,想笑,可这笑到嘴边却是苦痛不已。
她没有欺骗君若云,宁无双的确是好好的被她放走了。她很想杀了她,那样或许很是解气,可是她明白,若自己真的要了宁无双的性命,君若云必定会憎恨她一辈子。她不想偿命,因为她想要更多的时间陪在君若云身旁,也不想被憎恨,因此她才选择让宁无双离开。她觉得女人即使在聪明睿智,亦或者心狠手辣,最终在这个情字上,却是十足的痴人,十足的软弱。她的软弱,便是爱上了这么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并且心甘情愿为他做任何事情。可笑便可笑罢,这是她的选择,此生,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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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战争过后,君若云改国号天原,而他则被百姓称之为天原大帝。因北地昭靖狼王助天原大帝战胜南真楚临秋,并且战死沙场,天原大帝便赴昭靖,与狼王年幼的皇子签订永久协议,往后无论多少年,无论国君怎样更换,只要北地有需要,天原国定会倾尽人力财力相助。世人便道,天原大帝是有情有义之人,难怪狼王愿意为其征战。
狼王不在了,北地的诺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