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疼痛远及不上照面一刹的惊撼……是他,是他。

是啊,那个强势扣住她手臂、铁面履面的男人不是上官惊鸿是谁?

翘楚不禁脱口而出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他跟踪她而来?这算不算捉~奸在场,人赃并获?

据男人眼里往常的深黑好像淡了,充盈在眸里的是一片腥暗的红,他紧紧盯着她,那片红似要将她抵死湮没。

他轻声冷笑,“本王过来猎杀雪银给郎妃做氅,怎么,不行吗?”

是给沈清苓做氅吧……杀雪银……翘楚脸色一白,惊乱间,另一只手已被夏王握住,只听得夏王怒道:“上官惊鸿,你弄疼她了,撤手!”

辩睿王挑眉一笑,眼里却无丝毫笑意。

翘楚苦笑,在上官惊鸿看来,上次是太子,这次是夏王,他怎么会放过她?何况只是这区区弄疼……

她的手骨被他捏得疼痛无比,男人血红沉鹜的眼里装着的是和夏王一样的杀伐之气,轻轻一触便叫人不寒而栗。甚至,这股杀戮气息较之夏王刚才的更浓烈上十分……

夏王深深看了她一眼,一声微响,已拔出腰间利剑,一手紧紧裹住她的手,一手持剑毫不迟疑的指向睿王,“放开她!”

“九弟,你确定你没有说错?你让我放开的可是我的女人!”睿王眉眼倏暗,手上微一用力,便将她往自己怀里带去。

她手臂吃疼厉害,不禁低叫出声。

夏王见状,又惊又怒,他不是仁慈的主,论狠说辣,绝不下睿王一分,然而此时心意一定,竟无法忍受翘楚吃一丝苦,他一咬牙,强令自己撤手,他和上官惊鸿两个人的力道,翘楚受不住!

他才放开她,一声遽声突然便泠冷划破夜空——

他一震,该死,上官惊鸿是故意的!本来,他和睿王二人的武功就在伯仲之间,他一退,立即让他哥哥有了可乘之机,弹指之间,睿王抽出腰中剑,剑光一挽,凌厉的剑影破空而过,瓷瓦破碎、汁液四溅——

他拦截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紫砂盅破裂成无数碎片,向他击射而来,他纵身一跃,片瓦不沾身,满天玄紫碎屑如一场紫色的雨轻轻委坠落地,睿王携翘楚已消失了踪影,只余下男人森峻的声音跌宕在夜色里。

“好九弟,若再有一次让我看到你碰她,只要再有一次,我不管你是不是父皇的儿子,你是不是我弟弟,我一定杀了你!”

他冷冷一笑,跃回地面,反手一挥,剑气如虹,“咔”的一声,地上竹篮已破成两半。

怀里突然被抽离的空虚让他几~欲疯狂……

那混着百草丸的汤,她终究还是喝不成……

刚才若他能稍微狠一狠心,必能将上官惊鸿留下!

现在,绝不能追过去!

营帐就在不远的地方,他和上官惊鸿打斗不打紧,但势必将翘楚搭上。若让人知道今晚的事,翘楚的清白必被诟病,传到父皇耳里,那是杀身之罪!

但若上官惊鸿敢对她做什么,他发誓,他也一定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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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皇位之争,他有他的底线,绝不杀兄轼弟,但他若敢,弑兄便弑兄!

他低头盯住握紧剑柄的手,看着自己手背上道道迸凸得像随时要跳出来的青筋,自嘲一笑。

回不去了,翘楚……

我不会再让你留在他身边。

你不快乐,你一点也不快乐。

而我,已经回不去了……

我要你。

*****

翘楚营帐,外头,十数名禁军侍卫愣愣看着两名捂住眼睛痛苦低嘶的睿王府护卫。

须臾之前,两人被抱着翘妃大步进帐的睿王挥剑戳瞎了眼睛。

刀光剑影,出手快狠得不说情由。

回想当时的情形,睿王抱着翘妃走来,到得帐口,众人施礼,他没有出声,只是很快将翘妃放下,让她靠在他胸~前,随即伸手蒙住她的眼睛,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他已拔下最近一名禁军腰上的器械,挥手之间,已将两名护卫的左眼剜下。

两人血花喷溅、惨叫出声之际,他一言不发将翘妃重抱进怀。

帘帐被迅速踢开又极快跌落下来,震惊的众人只听得男人冷冽如霜的声音从帐里传来,“王妃娘~娘贪玩不怪,你二人侍候多时,却认不得主子容颜,眼睛还留来做什么,嗯?”

听说,睿王是翩翩君子,温仁慈厚。一瞬,人人噤声,心肝怦跳,明白刚才他们犯了大错!

二更末的时候,他们听到咳嗽的声音从翘妃帐里传来,翘妃的声音随之柔柔响起,“美人,四大似乎从我身上惹到风寒了,这里不用你们侍候了,你先带她回去罢,四大,外面冷,这狐裘你穿着出去。”

过了一会,一个高挑的女子扶着另一个头戴盖帽、低头捂嘴咳嗽的丫头走出来。众人都怕被风寒传染,一时人人退避,哪还有人仔细去察看。

原来,是翘妃妆成身边的丫头和另一个丫头外出玩耍去了。

此时,众侍卫都庆幸自己并非睿王府的人。这护卫已被处罚得如此之惨,那私自出去的翘妃……

谁都吃不准睿王的想法,他之前将翘妃一个人留在帐里一天一夜,然而,他刚才盖在翘妃眼睛上那只血肉模糊的手……他紧紧捂住她的眼睛,似怕吓到她,但又是谁都能看出他眉眼里强~烈的怒……

“上官惊鸿,不要……”

突然一道痛苦的叫声从帐内传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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