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常胜将军归来,宫中歌舞升平,女皇又是一个赏罚分明的人,所以定然会好好地奖赏安景澜。
年关将近,京都一派的繁华热闹,恩来楼的阁楼上面,杜蕾思看着那繁华的京都主干道,想到的却是那日安景澜归城的凄凉。
“思思,想什么的?”一旁的张勤才拍了拍茉莉的肩膀,问道。
“没什么。”回过神,杜蕾思扭了一下身子,在椅子上面歪斜了起来,哪里还有半分的大家规矩样子。
“这几日雪化了,可是凉了!”一旁穿着藕荷『色』衣服的喝了一口酒,吧唧了一下嘴巴,说道。
“平胸,你快少喝点,一会醉了,楼里的公子可是要不够用了。”杜蕾思调侃着,这人是护城大将军的女儿,名字叫做贾平匈,她娘亲定是想要她将来能够平定匈奴,所以取了这个名字,可是到了杜蕾思的嘴巴里面却是叫的朗朗上口,果然好名字,平胸平胸,这胸的确是不大。
“思思你总盯着平匈看干嘛?”芹菜夹了一些红烧肉到茉莉的碗里面,“尝尝这肉,肥瘦正合口。”
“我听我爹说这皇上有意给大将军许配婚事。”贾平匈拿过一个鸡腿说道。
“这将军都快三十了,谁会娶啊!”翘着兰花指的胖子嫌弃的瞥了一眼手上的油渍,然后把手递给了一旁的丫头,那丫头便是为她擦手。
这人是李子冉,肥头大耳,京都的商贾大户,和杜蕾思家差不多,不过她娘亲富有了以后,便是娶了几名小侍,个个都是官家的,虽然都是庶出。
“哟哟哟,瞧把你能的,就你这样的,安将军都不会看一眼。”武将之后出身说话就是豪爽,鸡腿下肚,贾平匈又拿起了一块鸡翅膀。
“切,怎么不会,那日回城不是看了吗?”
此言一出,那日的事情都浮现在几个人的脑海,“那哪是看你,那是看芹菜呢!”贾平匈一句话让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张勤才。
“咳咳咳……”芹菜刚入喉的酒便是咔在了那里,顿时一阵辛辣蹿鼻,眼泪都要咳出来了。
“喝酒,喝酒!”杜蕾思帮芹菜排着后背,一遍举着酒杯转移话题。
芹菜手臂遮着脸,小声的在杜蕾思身边道,“蕾思你真是好丫头,竟然算计我!”那日的事情,她到了家里越想越不对劲,她怎么的会这么孟浪。
“别叫我蕾思。”敲你马,你才蕾思,你全府都蕾思。不过话锋一转,“哈哈哈,不也正和你意吗?”一仰头,杜蕾思一杯酒见底,“小妹在这赔不是了!”把酒杯倒转过来,干净的滴不下一滴酒水。
“我说是不是那日将军回城,芹菜热情,皇帝有了耳闻才会将将军有意许给芹菜啊!”贾平匈一喝酒话就多,平日里的高冷都去了哪里。
此言一出,“咳咳咳……咳咳咳……”这股子辛辣劲儿更是蹿脑门了。
这日,几个人喝的都有点大,杜蕾思也是,几个人便是被丫头搀扶着散了局儿,杜蕾思临走时,喝得烂醉的芹菜还圈着她的脖子不撒手,满是酒气的话语扑入耳畔,“如若他嫁予我,我定然不会束缚于他!”
杜蕾思顿时酒醒了一半,看着那个歪歪斜斜的背影,眼神微眯,看来她依旧没从爹爹的死的阴影中出来,有的伤痛虽然结疤,但是却终是不会痊愈,譬如她的前生。
“去红烛公子那儿!”她不想回家,不想面对爹爹娘亲,不想面对责任,只想逃避。
喝的烂醉,前世的经历让杜蕾思不敢醉的彻底,看到红烛的时候,她依旧是清醒着的,她记得她倒在红烛的怀中,揽着红烛的腰,“红烛,我好想真正的醉一次。”
然后便是觉得浑身酥软,意识变得不清楚,最后倒在床上。
红烛看着床上的女子,将她的鞋子脱掉,平躺,盖上被子,然后坐在她的身边,低头,看着床上的女子,红烛墨『色』的长发垂落下来落在女子姣好的面容之上。
“你觉得安将军如何?”轻启薄唇,声音带着远古的空灵,思绪却是传至远方天际。
安将军如何?那个男子吗?那一日回到自己的脑海,那样的男子,却是莫名的让她想到前世,自己不也是那样吗,面对众人的不解,不顾世俗的眼光,却是坚持自己的做着最为黑暗,最为艰苦的事情,却是为了心中的那一份执念。
每一个卧底都是孤独的,因为别人拿你当朋友,可是却是要注定背叛他们的,安将军何尝不是,他一介男儿,虽然是带兵打仗,可是到了京都,依旧受世俗风化所约束,所指点,他没有真正的倾诉对象,因为他是史无前例的男将军,他孤独的只有自己的影子。
眼泪莫名的流了下来,这是她重生以后第一次放任自我的剖析一件事,一个人,嘴唇颤抖,“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不要去哀伤,不要去埋怨,因为当你决定走这条路的时候,就知道这是一条注定通往孤独的路程,从此只能去影子为伍。
红烛的手定格在了女子的唇上,却是再也移动不了分寸,看着女子眼眶落下的泪,他的视线却是越来越模糊,最后只剩下颤抖的双肩。
黑暗处,一个黑衣人负手而立于一身红衣的男子身旁,深夜凉人心,红烛公子衣衫单薄,前襟敞开,『露』出大片的雪白,不过那雪白细看之下却是暗藏玄机,“深夜到访何事?”
“皇上要为将军许配亲事。”黑衣人说着。
“终究是走到这一步,本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