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成啊,她还悬望萧子焱呢,萧子焱的风寒还没有过去呢,她焉能在这里将他置之不理呢?
“皇上,不是奴婢不答应在帝京,而是京外还有事情呢。”
“你的事情,朕让人去料理,其余的事情,就是负责陪着朕了。”他说,如此武断,如此让人左右为难。
“算了,奴婢陪着您就是了。”凤无尘说,萧子睿点点头。其实,陪伴在萧子睿的身边,有什么事情做呢?日日不过是玩点儿雅人深致的游戏,再不然,就是金丸弹雀之类铺张浪费的事情,这些事情对于凤无尘来说,都感莫名其妙。
匆匆三天过去了,无尘请辞,但萧子睿呢,没有说要不要她离开的话,却从侧面问——“你和朕在一起,感觉如何呢?”
“您说在帝京的感觉?”无尘说道:“花样繁多的游戏,有投壶,有射覆,有舞棍球玩,日日都是食前方丈,就这么一回事啊,还能有什么感觉?”听到这里,萧子睿不禁笑了。“朕想要你日日都如此。”
“人各有志啊,甲之熊掌乙之砒霜,这生活也不见就好,且还会消磨人的斗志呢。”
“哦,你有斗志?”萧子睿瞪圆了眼睛,迷惑的看向无尘。“且说来听听,朕倒是不知道,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能有什么斗志。”
“那些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年代早已经过去了,女子虽然不能和男子一样在朝为官,但毕竟人活着就要有自己的位置啊,难道不是吗?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无尘也是独一无二的啊。”
“朕倒是想要你做朕独一无二的人,无尘,你……”萧子睿站起身来,似乎意乱情迷了,一步一步的靠近无尘,凤无尘惶恐不宁,“皇上,无尘还有事情,失陪了。”
凤无尘慌乱的从养心殿出来,外面饶是风雪肆虐,但对于她来说,却好像什么都没有感觉到。算了算了,还是到王府去吧,也没有面辞,无尘离开了帝京,但一路上都在想,究竟萧子焱和萧子睿,他们之间,谁对自己是真心实意的呢?
凤无尘逃离一般的离开皇城,那种恐惧感却经久不息,她心跳加速,上了马车,还面红耳赤。
到王府,某人还病怏怏的,无尘想不到,他这样一个人居然也和一般人一样,病来如山倒。无尘伺候汤药,回到这个屋子,飘在空中的心,却好像找到了落脚点一般的,就那样平静了紊乱的跳动。
“喝吧,喝吧,你也会生病。”无尘始终感觉不可思议,嘴角挂着一抹嘲谑的笑意,其实,无尘也明明,生病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本王自然会生病。”他坐直了身体,此刻,披着一件白色的中衣,那中衣上有浅淡的花纹,那种白色,让他的身体扛回去比平日里还要荏弱不少,瘦削不少。
无尘无端端心疼,也就不奚落了,好生殷勤的将汤药送过去,搅拌了会儿,给了萧子焱,萧子焱一口一口喝光了,无尘将蜜饯忙不迭的送过去。
蜜饯对萧子焱却好似没有任何吸引力,不过是轻蔑的一笑,闭上了眼睛。无尘从侧面看过去,发现他的眼睫毛很长,带着一组红与生俱来的美丽弧度,这样闭上,好像两只黑天鹅栖息在了湖面上一样。
那样安宁,那样美好。
他呢,大概也感觉到了无尘那灼烫的视线,立即睁开眼睛,朗然的目光,好像天空的星星一般,声音也不如何好——“盯着我看做什么?”
“你不看我,焉能知道我在看你?”无尘反唇相讥,很迅速的样子。
萧子焱冷哼一声,“你到本王这里,逐渐在改变,不知道你自己发现了没有?”
“我乐观了不少,之前死气沉沉的。”无尘一面说,一面将蜜饯握着,丢在口中,细嚼慢咽。“人生太苦了,就好像你刚刚吃的中药一样,所以要早一点甜滋滋的东西来尝一尝。”
“也是。”他还是无动于衷,无尘唯恐他会受寒,“你躺着吧,我出去。”
“本王允许你出去了吗?”他说,无理取闹的模样,要不是他生病了,无尘真的要置之不理,但念在好歹他是一个病号的情况下,无尘忍住了咆哮,“算了,不和你一般计较。”
“今日,皇兄又是告诉你什么了?”他原来想要知道这个啊,无尘一呆,不软不硬的给出来一个回答,算是回答,但听上去却夹枪带棒完全不算是回答。
“你皇兄告诉我,做天宵衣旰食的,每天起早贪黑焚膏继晷,是个非常痛苦的事情。”她说。
“皇兄才不会怨天尤人呢,一想都是你在胡言乱语,不过也罢,本王喜欢听你在这里聒耳。”他轻轻闭上眼睛,“我犯困,不过,你说你的就好,我的耳朵其实还是在听的。”
“哦。”无尘点点头,既然人家要休息了,她就放慢了语速,轻轻的说,“我每天都去帝京,却感觉帝京是一个非常不好的地方,处处都是冷冰冰的……”
某人的呼吸变得均匀不少,无尘知道,他是睡着了,但是睡觉却这样不安分,一边的肩膀裸露在外面,能看到那样精致的锁骨,无尘看的呆愣愣的,上前去,轻轻将被子拉起来,将那人的锁骨盖住了。
“睡觉这样不安分吗?”无尘一面说,一面就要悄然无声的离开。
虽然萧子焱沉默是金,但奇怪的是,和萧子焱在一起的生活,却好像非常熨帖似的,无尘还在浮想联翩呢,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萧子惠走进来了,萧子惠关切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