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家里好不容易平静了一段时间,那边江二河也是学徒工到期,能拿工钱了,除了生活,还能富余一部分寄回家里补贴家用。收到小儿子汇过来的钱时,一家人高兴坏了,心想总算熬出头了,这样家里总算有了些高兴的气息。

慢慢的,全家人也都接受柳含玉不能生育的事实了,但怎么着这大儿媳妇也是儿子明媒正取过门的,也不能因此休了别人,何况这大儿媳妇虽然不能生育,但心性很好,对公婆都是敬重有加,见了面从来都是礼数周到。江奶奶再想生气,也不能拿人家怎么样,毕竟进门前,他们就是知道人家的身体状况的。现在再怎么后悔也不能当面发作,时间长了,便放下了。

柳含玉自从上次回家后,也仔细想了一遍当天的事情,但一段时间过去,也没见有什么变化,心下也慢慢的凉了,本想和丈夫说一下当天的事情,但想到那天的承诺,心中还是有那么一丝的期望,就一直没有说出口,只当自己做了一场梦了。

有一天,江奶奶正在门口做些活计,一个游方的道士来到了这个村,那个年代虽然各种运动不断,但对于和尚和道士之类的,大家还是没有太多的恶意的。有些挂单的和尚或道士偶尔也会去村里,给人看看病或解解签什么的,大家也都能帮趁点的就帮趁点。

只见这道士约有五十来岁的年纪,穿着一件灰色道袍,只是这道袍下摆那里被挂了一道口子,穿在身上有些破旧落破的样子。

“老人家,看您在做活,可否借贫道一针一线,我缝补一下?”道士看到江奶奶坐在门口做针钱活,就上前礼手问道。

看着这道士虽然身上的道袍破旧些,但说话间神色从容,有一种出尘脱俗的感觉。江奶奶热心的拿了一个草垫子,请道士坐下来。说道:

“道长客气了,快坐下来,我这里什么样的针都有,你随便用就是了。”

那时候家里都穷,没有木头做凳子,都是家家户户用麻草类编成一个个的小团子,用来休息用。

“多谢老人家,叨扰了。”道士说完就坐在垫子上,接过江奶奶递过来的针钱,正要缝补自己的衣服。

江奶奶看着这道士缝补的动作略显笨拙,笑道:“你脱下来我给你补补吧。”

道士也笑笑,好像想了一下,说道:“也好,如此有劳了。”

江奶奶本也是知书达理的人,但生活的磨练早已经让他脱去了那种大家闺秀娇小姐的样子,变成了一个豁达的农村老太太。看对方也是年方五十左右的道士,这江奶奶就和他拉起家长来。

“道长这是来自哪里呀?”

“贫道来自丘方山清虚观。”道士打坐在那里,双手礼向东方。

“恕老婆子眼浊了,这丘方山在哪里?离这里很远吧?”

江奶奶年轻时也是识文断字的,看过的书不少,可从来没听过还有这么一座山。更没听过这清虚观,于是不由的问道。

“清虚本无物,心在方寸间,施主可曾听过?”

道士又道。

江奶奶也没听懂这老道士的话,又问道:

“那道长法号是什么?”

“贫道清尘。”这清尘道长又礼手道。

江奶奶停下手中的活计,看着这清尘道长,心里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又仔细的看起了这道士,总有一种眼熟的感觉。但觉得不可能,那道士当年去他家里时在,貌似已经四十多岁了,这都四十几年过去了,应该已经老了。又或者仙去了,怎么可能还是保持着那副模样。

看到江奶奶在打量自己,清尘笑道:“施主可是姓陈?”

江奶奶一下子震惊住了,忙道:“道长怎么知道我姓陈?这村里人现在没有几个知道了。”

清尘并没有回答她,继续问道:“陈施主可是家住福建永州,陈家村人?”

江奶奶更是吃惊的看着清尘,手也有些抖了,慌忙问道:“我却是陈家村人,道长可知道当地的陈家大院?”

“我于四十年前去过永州陈家湾的一户陈家,当时的家主叫陈乾清,得蒙陈施主一饭之恩。后又留我喝茶,在和陈施主交谈时,突然晴空降雷,吓坏了陈施主,我看事情有异,天上恐有警示于这陈家,于是我推算其气运,虽竭尽全力,也仅能推算出这陈家五年后气运将尽,将有大灾,恐难保家族人员姓命。但天机不可说,我只能建议他让家人远散他处,方可留得一丝血脉。五年后我再去这陈家,已经人去宅空,那坐宅院仅剩下了残垣断壁,看得着实让人心伤。听闻人说,这陈施主在两三年前,就着手把家里的族人都外放到别处了,仅留有一儿一女在身边,但儿子在事发时被冲散了,从此没了下落,陈施主仅带着一女儿慌忙逃往外乡,至此就没有了信息。不知施主说的可是这个陈家?”说完道长静静的看着江奶奶。

江奶奶听完道长的话,眼泪早就吧嗒吧嗒的掉下来,整个永州,恐怕也仅有她家这一个陈家了,思绪又回到了四十几年前了。

想当年,她祖父因看不惯朝堂混乱,辞官回乡到了永州,用自己的积蓄买了些田产宅院,过起了隐士般的生活,陈家在当地乐善好施,并没有欺负弱小,反而时常结济当地人民,很受当地人爱戴。到他父亲这一代,又善于经商,积累下来丰厚的家产。

江奶奶本名陈文竹,上面还有两个哥哥,大哥叫陈文贵,二哥叫陈文仁。,下面还有一个弟弟,是母亲过世后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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