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满点点头。
“所以你是受钟老所托，照顾那孩子？”
“是的，把他送到要去的地方。”
郭雨桐沉默了一会儿：“那孩子明天正午还有一场赌局，也是掰腕子，对手是我。”
赵大满腾的一下站起来：“你们要不要脸，他个小兔崽子不懂事，你们就这样欺负他？”
郭雨桐也站起来，正色回答：“是他坚持要求的。”说完，她转身离去，高大的背影婀娜多姿。
走到门口时，她停下，没有回头，只是幽幽地说了一句：“当年，你从死牢里出来找我，我不见你，是有苦衷的。”
“苦衷？去他妈的苦衷！”赵大满爆发了，“我已经把你休了，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郭雨桐的背影僵直了，她背对着赵大满站了一会儿，大踏步离去。
赵大满把手中的酒杯猛然砸向地板：“妈的，就知道不该来。”
钟世杰梦回往昔。
那年他三岁或者四岁？记不清了，只记得钟老找到了自己，慈祥地摸着自己的头说：“以后叫我祖父。”
跟着祖父辗转多处，最终来到了周家村。祖父重金置下了一块地，村里好多人来帮忙造竹屋，自己则忙着烧水送茶。
马棚建完了，祖父买来第一匹马驹，自己高兴得满地乱跑，那一夜是在马棚里陪着小马驹睡着的，祖父深夜将自己抱回房间。
“世杰，刷马要这样。”祖父示范着，将马毛刷得油亮。
“世杰，马鞍会装了吗？”祖父问。
“会！”自己响亮地回答。
“装上，骑上去看看。”那一年，祖父教会了自己骑马，以后的生活一半是在马背上过的。
“祖父，您多大年纪了？”有一次自己好奇地问。
祖父笑着摸自己的头：“我自己都记不清了，几千岁了吧？”自己瞪大眼睛，以后祖父在戏弄自己。
“世杰，有一天你会离开我，自己上路，怕吗？”
“是因为祖父会死吗？”
“哈哈，祖父没那么容易死。不过即使不死，也不可能一直在一起，总有那么一天。”
“世杰，地图背熟了吗？”
“世杰，我交待的都记牢了吗？”
“世杰……”
“世杰……”
祖父的身影在火焰中消散……
“不！”钟世杰喊叫着醒来，衣服全部湿透。一个人影静静坐在自己床边，看着自己。
有那么一刹那他大喜过望，以为祖父像约定好的那样追上了自己，终于来到自己身边，却失望地发现是赵大满。
“醒了？”赵大厨问。
“嗯，什么时辰了？”
“快正午了，你该吃点东西，还有一场你输定了的赌局在等你。”
“哦？你都知道了？”钟世杰起身穿衣服，“你怎么知道我赢不了？”
“因为我很了解你的对手。”
“是吗？”钟世杰似乎在喃喃自语，“但是你并不了解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