捱到夜逝,北柠才勉强得到睡觉,不过睡了两个时辰,外面吵闹得很。

她睁开双眼,看了看外面的光线。

想着是用早膳的时候,北柠撑起疲惫的身躯下了床。

洗完脸,梳头发时,门被人推开。

是雀衣。

雀衣拿了些新衣裳进来,看到北柠正在梳发尾,说:“北柠你醒了啊。”她亮了亮手中的衣裳,“看,这是夜神赏给你的云锦绣裙,纱质的,穿上去飘飘的,很美。”

说着,把衣服放在床上。

北柠回头,“谢谢夜神,也谢谢你啦。”

雀衣是只虾,就算成了精灵,也改不了离了水就会跳来跳去的习惯。

一走一跳的来到北柠身后,拨弄她柔顺黑亮的头发,“昨晚睡得好吗?”

北柠愣了愣,随即笑言:“挺好的。”

雀衣:“也不知怎的,昨晚夜神布星宿布到一半就不见了,找她经过你这屋还想着给你吃点柿子饼呢,看你睡了,也不便打扰。”

谈起昨晚,北柠的身体不自觉抖了抖。

她手心抚上胸口处,静下来感受,还是能感觉到一点未尽的微痛。

她也不知道昨夜是如何熬过来的。

北柠看时间也不早了,收拾收拾到膳房做了蟹黄水晶小笼包,红豆粥。

雀衣看到她扣虾线,捂着眼睛,“好残忍好残忍。”

一边尖叫,一边跑出去。

虾做清蒸,早上不宜吃重口味的食物。

太湖的虾肥美,蒸好后,散发着海鲜的味道,有一点点清甜。

配上沾水即可,这样能吃到最原味的鲜味。

“嗯……真香。”雀衣舔舔手指,馋兮兮的又用筷子夹了两只,一手拿一只,简直美滋滋。

北柠一个人端到璇玑宫,问了破军才知天帝刚醒。

她便加快脚步,把菜摆上桌。

润玉的气场定格在了黑化后,凌厉,又不近人情。

冷感强于温润。

润玉扯了一下衣襟,走出来,看到北柠,手垂下,面无表情的扫向桌上的菜。

都是些他没有见过的食物。

北柠遵循这里的规则,见了润玉,作辑,尊称一声:“陛下。”

润玉抬手,洁白长袖在空中划出一到洒脱的弧线,示意她起身。

他坐下,未动筷,“这些都是什么?”

“都是些人间的美味,我想陛下可能吃惯了天界的美味,北柠想给陛下换换口味。”北柠如是说,“陛下这些都身体好,不会太过油腻或者清淡。”

润玉颔首。

北柠自觉的退下,关上了门。

在门快合拢前,她看到润玉拿起了筷子,心中自是开心的。

只要他不饿自己,才能有好心情。

一连两天,北柠每日三餐都变着花样的去做。

人间烟火的气息,时而繁复,时而淡雅温柔。

叫人无法抗拒。

润玉餐餐都吃得饱饱的。

“陛下气色越来越好了。”邝露送北柠出了璇玑宫,扭头看了一眼远处的润玉,他静怡美好,像一幅画,“北柠姑娘的辛苦付出,邝露不甚感激。”

北柠用围裙擦着被菜汤烫着的手,“没事,这些活儿,就算上神你不说,北柠也是愿意主动去做的。”

邝露含笑点头,眼底却浮现出愧疚。

“如果夜神没事,北柠就先告退了。”

北柠这几天没睡好,准确来说,她没办法休息,每逢到夜深人静时……

就是她下地狱受刑般的惨痛折磨。

她白天一有空闲,就会找个没人的地方眯一会儿。

北柠转身。

“每个夜晚……你一定要熬过来啊。”邝露忽然拉住她,心疼的嘱咐她,但却刻意抓住她的手腕,指腹悄然触到那脉搏跳动的位置。

北柠拍拍胸脯:“放心好了,我可是打不死的小强。”

邝露松开手,“谢谢。”

北柠走后。

邝露看向自己的手,“她真的只是个凡人。”

即使服用了飞升丹,但她始终是平庸仙人,连散仙都不如。

邝露重重的叹了口气。

真的不知道,她这些天的夜晚,是如何熬过来的。

她如何得到万念之花这件事,在邝露看来已经不重要了。

真担心,她会捱不过。

天帝之痛,岂是一般的利刃。

北柠回到庭院小屋中,打了一盆水,拿了张暗红色的布放进水里。

清澈的水,眨眼间,就被红布染红。

血色,从红,变得黑浓。

她搓掉一些血迹,拧干,拿着干布走到墙角把一滩干血反复擦掉。

幸好刚才雀衣没看见,过多解释,也抹不掉别人心头的疑虑。

北柠清理干净墙角,就躺床上睡了。

她太累了,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醒来已是夜晚,北柠匆匆跑去膳房做晚膳,可到底还是迟了。

送去璇玑宫,她看到站在大殿中央的润玉,背着手观赏她送的那昙花,侧颜线条清晰的棱角,让人想到,公子容颜世无双。

北柠走进去,站在的身后,作辑:“参见陛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怎么感觉大龙有点奇怪。

润玉侧头,看她一眼,着她手中食物一瞬,眼球向斜上抬,鄙夷之意甚浓,“端下去。”

北柠想解释:“陛下,我……”

“没听见吗!”润玉厉声。

北柠难过的起身:“是。”

她仰脸望了一眼润玉,他眼神透着暴厉和狠劲。

温润优雅,全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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