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高墙琉璃瓦,两座凶神恶煞的石狮镇宅,门上匾额上书龙飞凤舞的三字——上官府。

“恭迎太子殿下、太子妃。”

上官大人和上官夫人领着一干家眷于门前行礼叩拜,君少扬道一声平身,从骏马上下来,亲牵掀开帘子的西门涟从马车上下来。

又是一片谢恩声。

上官大人迎上前去,“太子殿下、太子妃里边请。”

“上官大人里边请。”君少扬客气道。

一行人,往里宅行去。

在大厅君少扬和上官大人在寒暄,西门涟喝一杯茶后起身,笑对上官夫人道,“久闻贵府园艺精巧,今日可否让本宫开开眼?”

上官夫人上次在宫宴被西门涟绵里藏针的话气得够呛,对她十分的不喜,回来后没少用她的例子训斥庶女。而今她上门来,却是以当朝尊贵的太子妃身份,上官夫人即使心里再不愿意也得作出受宠若惊的表情,“太子妃谬赞了,若是太子妃不嫌弃,妾身愿领路。”

西门涟将她一闪而逝的厌恶神情看在眼里,笑容更深了些,“那就劳烦夫人了。”

“太子妃客气了,且随妾身来。”上官夫人起身,上前领路。

上官府的园林十分精巧,假山环绕,引小桥流水,植时节草木,亭台轩榭一应俱全,走在鹅卵石铺成的小道上吹着习习的凉风,真真让人神清气爽。

当然了,若是没有‘巧遇’上官漓星的话,会更好。

西门涟心里不悦,嘴角却噙着惯有的笑,受了她的礼,道一声,“平身。”

上官漓星行过谢礼后,便是乖巧地站到了她们身后。

上官夫人有意让她在西门涟面前多露脸,便面带歉意的道,“太子妃,妾身才想起有些庶物要安排,要先行一步。漓星这孩子与您同龄,又对府邸相当熟悉,便让她随您逛,您看可好?”

西门涟微微一笑,上官夫人为这个庶女铺路可是煞费苦心啊!

嘴上却温和的道,“夫人去忙吧!”

“妾身告退。”上官夫人便离开了。

上官漓星躬身道,“太子妃,这边请。”

西门涟随她而行,一路只听上官漓星说着介绍的话,期间偶尔应那么一两声。

上官漓星有心卖弄所学讨好西门涟,却奈何她不甚搭理自己,早先的热血也变为冷意,后来也只介绍园林,而不夹杂其他的一些试探的话了。

走了小半个时辰后,西门涟提出要休息。

上官漓星立即吩咐随行的丫鬟去备凉茶和点心,却被西门涟制止,“芬芳阁便是漓月住的院子了,难得过来这边,便去她那边歇歇,也省得这些丫鬟大热天的跑来跑去。”

“太子妃是个仁慈的。”上官漓星笑着,心里却生出警戒来,暗忖:莫非她今日前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想把上官漓月那个贱人领出来?不行,她费尽心思才把人弄得谁都不待见,眼看着就快要彻底将她驱逐了,可不能就这么功亏一篑了。

心思电转,她面露为难之色,“漓月姐姐前儿才染了重病,太子妃您是贵人,若是在漓月姐姐那边过了病气,母亲非打死我不可。”

这话在情在理,断然没有贵客去探望重病之人的道理。

“她于小妹有过救命之恩,于情于理本宫也当看看她。”西门涟并不信她的话,却面露难过之色,“只是也如你所说她现在病得狠了,本宫若是过去过了病气就不好了。”

上官漓星一喜,眸却露出哀色,“漓月姐姐若是得知太子妃的拳拳心意,再重的病,也会好上三分的。”

西门涟叹息一声,退而求其次道,“大夫可有说她所患何病?”

上官漓星低头咬着唇,“漓月姐姐所患之病,只有大夫和母亲知晓。母亲说病很严重,严禁姐妹们去看,故而我只知漓月姐姐生了重病,却不知她生的是何病症。”

西门涟眸色一暗,听着口气上官漓月应当是被禁足了。能让一个嫡女被家族所弃,那么她得的病症必定是不能同人道的。看来事情比她想象得还要难办许多。只是这话,却也不能随着她说下去,“倒是可怜漓月了。”

“漓月姐姐的确是个可怜的。”上官漓星捏着帕子,擦着眼角并不存在的泪,用一句话形容她现在的表情——猫哭耗子,假慈悲。

“漓月有你这般的妹妹倒是好福气了。”真是够倒霉的。后边这句,西门涟未说出来。

上官漓星面露羞赧之色,“太子妃谬赞了,我也只是尽了做妹妹的责任。”

如果她此刻抬头,必定能看见西门涟眼底浓浓的讥诮之意——抢了人家的身份、害得人家被家族所弃,沦落到无人相帮的境地。若这算尽责任,这‘责任’未免也太可怕了些。

只一会,西门涟便将外露的情绪整理好,“你这般说,倒是让本宫惭愧了。漓月救了本宫的小妹一命,现如今她在生死关头,也该是本宫尽这责任的时候了。”

上官漓星心底才起的喜意顿时变为森森的寒意,嘴上的话,便有了些磕磕巴巴,“太子妃……您……您的意思?”

西门涟不回她的话,转身对后边随侍的宫女和嬷嬷道,“你们跟上官漓星小姐一起,将上官漓月小姐接到宫里后即刻传本宫命令召集御医来为上官漓月治病。”

“这可怎生使得?”上官漓星立即就给西门涟跪下了,“太子妃您乃是千金之躯,漓月姐姐得了这病症,若是过了病气给您。莫说母亲要打死我,就是太子殿下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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