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若珩闭上了双眼,她听到自己说了一声好字,轻微的像是慕容则刚才的那声叹息。身后所依靠的身躯有一瞬间的僵硬,像是同她刚才一样的感觉。
“阿珩?慕容则轻轻地喊了她一声,声音似乎有些颤抖,有些不敢置信。
萧若珩任由自己沉浸在黑暗之中,嘴角却因为她身边的这个人翘的愈发的厉害了。
“我喜欢女孩儿。”她说:“要像是长得和我一样好看的女孩才好。”
慕容则开心的快要疯掉了,他不敢相信萧若珩竟然真的应承了他。孩子是维系一个家庭的纽带,她同意为他生一个孩子,在他看来是她真的愿意和他共度一生了。或许他们的开始并不完美,带着胁迫和悲伤,但至少这辈子的她愿意放开自己的心,愿意让他走进去,而不是将自己锁在一个贤惠的外壳里,像是一个完美的人偶一般活着。
“我很开心。”他此时的欣喜之意已无法用语音来表达了,只能紧紧地抱着萧若珩,害怕这是醉后的一场梦。
萧若珩被他一句这样的话给逗得笑了出来,睁开了双眼,忽而心血来潮伸手掐上了他的脸颊。
“疼吗?”她笑着问。
慕容则摇摇头,他盯着她看,那张巧笑嫣然的脸落在他眼里就跟镀了圣光一样,耀眼的让他移不开视线。
萧若珩的手上只用了三分的力,见他摇头便又加了一分,再见他没反应,也不敢再用力不由悻悻然松了手。哪知她的手还没收回来便被慕容则捉了去,轻轻地吻里一下,仿佛那是世间的珍宝一样轻柔。
“我真的很开心。”慕容则抬眼看向萧若珩的眼睛,再一次这么说。
那双眼睛里透露出的情感让萧若珩的呼吸倏然一滞,她像是害羞一般的扑进了慕容则的怀里,却是为了躲开了他真挚的眼神。不论慕容则是如何想的,但她是有私心的。她不知道慕容则对她这爱屋及乌的感情能长久到什么时候,天成帝终归是要死的,便是萧朔登上了帝位也难保他还会顾着幼时的情谊,更别说其他人了。
萧若珩不敢拿虚无缥缈的感情去赌她的长盛不衰,唯有一个属于他们之间的孩子能保全她在晋王府的地位。要打破这在大燕存在已久的平衡,燕帝需要一个推手,很显然慕容则就是那样一般的存在,他是燕帝为了对付八大部而竖起来的靶子,他爬的越高就越惹人眼红让人不安。若终有一天他们会和八大部对立起来,那么她需要提早做好打算。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护住自己的家,她也不知道新帝会不会放过她,但她知道自己是可以陪慕容则共同赴死的,就凭着他这些日子对她的好,她能记一辈子。只是她的孩子不能,她的孩子该是快快乐乐、平安和顺的过一辈子,不该像她一样半生颠沛流离,半生生不由己。
若宿命如此,若她最终护不住自己的家庭,那么那个孩子最好是个女孩儿,不需要因传承而被斩草除根,她会是新帝彰显仁义的存在,像是她一样像杂草藤蔓一样在这儿世间活下去。
虽是这样安慰自己,可想着想着她心中就难过了起来,继而又生起了气。她向来就被萧寰宠的极为娇气,因着生病性子平和了不少,没想到此刻却被莫须有的孩子给激起火来了,凭什么她的孩子还要像她一样受这般的苦楚。
“还不生了!”萧若珩睁开眼睛端坐了起来,生平第一次为自己嫁了一个漩涡中的人而气愤。
慕容则傻了眼,不知道为什么萧若珩突然变了卦。
萧若珩也不好说自己是活生生的被自己所猜想的未来而气着的,只拿眼睛瞅了他说:“若生的像我这般好看那还好,若生的像你这般丑可就不好了。”
慕容则一听就笑了。平心而论萧若珩说美,她美不过成安,甚至连袁后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过。她胜在五官柔和,气质娴静,像是那一朵绽开在春雨中的山茶,比不过牡丹倾国倾城,也比不过芙蓉一世荣华,却在绽放的一瞬夺去了所有人的目光。
有美人兮,清扬婉兮。
“你笑什么?”萧若珩瞪了眼睛看他,此刻却不像山茶像那粉蔷薇,全身都是刺儿。
“为夫也没有娘子说的那么差吧?”慕容则笑着说,那双黑眸就这么看着她,里头盛着星河。
萧若珩红了脸颊,撇开了眼,说不清自己是因为那声娘子而心跳不止还是因为那双眼睛。她眼珠子一转说:“及不上今上半根毫毛。”这个今上说的自然是慕容则的父亲燕帝了,萧若珩虽然不喜欢这个人,但还是不得不承认,燕帝生的极为俊朗,饶是这个年纪了依旧英武不凡。慕容则比起他来,少了一丝俊朗,多了一分刚毅,就像是长锏,无刃而利。
“好啊你,竟然枉议今上!”慕容则虽是这么说,眼睛里却是带着笑。
萧若珩瞧出了他没有生气,便更放肆了几分,眨了眨巴眼说:“昌平可是说错了?殿下长得可不如陛下。”
“我像母妃更多一些。”慕容则说。
啊,李妃娘娘啊。一提到这个婆母,萧若珩调笑的兴致便减了几分,想了想而后说:“也不知李妃娘娘的病好些了没有,我病了这么久,有些规矩当真是疏忽了,娘娘不召我,我倒也忘记进宫向她请安了。”
慕容则默了默,他总不能告诉萧若珩,是李妃不愿接受她的拜见所以装病的。他正欲开口,马车已然到了晋王府。
萧若珩瞧也不瞧他便撩开了帘子下了车,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