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那个不许吃!”

一声断喝骤然在沉静的室内响起,萌仔抬起的前爪还没放下,小小的身子僵了僵,下一刻就被粗鲁地从后劲提起来,萌仔保持着受到惊吓的模样和一脸的不可思议。

颜潇也被那一声断喝惊回了神,接着便见一道人影闪过,他的眼睛追着去一探究竟时,只见萌仔傻兮兮地被老婆婆拎在手里,眼神懵逼,四腿委屈地曲垂着指地,他看了看矮桌上放着的没吃完的兔肉,了然,那不就是萌仔的最爱吗?

颜潇走过去,把可怜兮兮的萌仔接过抱在怀里,一面向老婆婆道歉:“不好意思,是我没看好萌仔,它一向挺乖,可能是您做得太香,让它忍不住了。”

老婆婆被夸得一通乐,脸上的皱纹都挤做一堆,将兔肉放进小家伙们够不着的壁橱内,说:“也不是不让它吃,这兔肉里放了不能给狗子吃的香料,狗子要吃多了,会死掉的。这个二狗子前面啊,我还养了两只狗子,一只就是吃了有这香料的肉,吃完就死了,也没有大喊大叫,它自己走到那棵树后面死的。”

说到这,老婆婆手指着小院外的一棵树,继续道:“它死我还不知道,到处找,还是看另外一只狗子坐在树下我叫了也不回,走过去看,才发现的哩。”

“那另外一只狗呢?”刚问出口,颜潇就想给自己几个巴掌,怎么嘴那么快呢?

“那只是二狗子的妈,生下二狗子后不久,就落入猎人的陷阱,被活活打死了。”老婆婆很平静地说完这句话,像是在说一个很平常的故事,可颜潇却听出了心酸,孤身一人被扔在这走出几里都见不到人的深山里,一直陪伴自己的狗也莫名其妙地一只接一只死去,说不难过、不压抑那是假的。

单赫逸和白萨兰一起从外面走进来,老婆婆又恢复成了那副谈笑风声的模样,仿佛刚才的推心置腹并没有发生,一切都还是他们刚来时的样子。

颜潇心不在焉的听着老婆婆安排住处,却一个字也没有进入他的脑子,他皱眉冷脸,活像是在思考一件人生大事,连白萨兰叫了他好几声都没听见。

“哎,你想什么呢,这么入迷。是不是那老婆婆说,决定把她女儿许配给你了。”白萨兰贼兮兮地说。

“去。”颜潇虚推了一把白萨兰,依旧皱着眉,直愣愣地往外头走去。

“你去哪儿啊?”白萨兰冲着他的背影喊道。

颜潇扭过头,疑惑地说:“不是去房间吗?”

白萨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还笑得越发大,仿佛听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道:“都说了你在想哪家姑娘,这荒郊野岭的,还想上外头住宿,要做什么直说嘛,大不了我和小逸睡走廊给你守夜。”

颜潇一榔头敲死白萨兰的心都有了,他指了指老婆婆离去的方向,说:“不是,唉……”

放下手,转身一拍单赫逸的肩,不容拒绝地一喝道:“带路。”

到了房间门口,颜潇踏了一只脚进去,白萨兰跟在他身后,也自然而然地抬起脚要跨过去,却被颜潇一手挡了回去,颜潇转过头,有些疑惑道:“你不是说要守夜的吗?难道我听错了?”说着,他回头向单赫逸,征求似的看着他。

白萨兰眯眼,探究似的看着颜潇,说:“潇哥果然雄风才略,连爱好也如此与众不同。”

颜潇笑而不语,神秘之色尽显,单赫逸不懂他们在打什么哑谜,奇怪地问道:“你们还不进来吗?”

颜潇真诚地看着白萨兰,说:“是你说的,我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你一定照做的,既然你这么真诚,我也不好客气是不?”

“我什么时候……”白萨兰说了一半,看到颜潇狐狸般的眼神,默默吞下了后半句,说:“行,你是老大,你说了算!”

静谧幽黑的夜,弯弯挂在天上的月是这夜里唯一的光源,哦,还应算上竹棚上两只灯笼似的眼,目光所过之处,藏匿于黑暗中的邪恶尽皆显形。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跃过篱笆,连一块布也没蹭到。树影投在地上,一派张牙舞爪,像是魔鬼的阴影笼罩在上空,可走在其中的两人却都没受影响。

“你到底是谁?”颜潇率先打破宁静,在白萨兰张口就要回答时,后背长了眼睛似的,接着道:“不要跟我说那些废话,你跟了我们也有几天了,也该恢复记忆了,再说那些没用的来搪塞我,小心把你扔这儿喂狼。”

白萨兰脸白了白,投降道:“行行行,我说,其实我也才刚想起不久,没太记得很多细节,只知道我带了4个保镖来这南沙山群探险,当然一开始我们是没计划深入的,只想着在外围看看也就足够了,毕竟深山里没有信号、变数又大,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后来是听到枪声,我很好奇,就骑着马向听到枪声的地方去,原本还挺远的枪声,不知怎地就到我面前了,四个保镖拼命护着我向前逃,最后我的马受了伤,我就掉了下去,再后来就是被你们捡到。”

“你说,那些人是来追杀你的,有什么证据吗?应该不止追着你杀,就是来杀你的……”突然,颜潇又想到了什么,说:“你借给我衣服,也不仅仅只是因为我衣服破了吧?”

白萨兰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颜潇也没指望他回答,接着道:“你让保镖去求的援也快到了吧?”

白萨兰这次没有沉默,轻笑了声,说:“你很聪明,是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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