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知道楚人萌和谢时的妹妹还有这么一段渊源,但谢时心里明镜似的,谢莹效率极高动作极快,马上找了一个大汉伺机跟踪,想吓唬吓唬楚人萌,哪成想那大汉见色起意,竟然想非礼楚人萌,说来也是天意,正巧被谢时路过,凑巧救下了楚家小姐,也算没酿成大祸,至于那肇事的大汉,后来被谢时驱赶出了京都,永不进京,而谢莹也因任性尝到了苦果,至今在府里禁足。

这一段曲折的故事,三子是不知道的,谢时也不欲多说,只听杜广仁话锋一转,“忽然说道,你们听说了么,楚相国突然发病,身体不适,渐感无心朝廷之事,已经将升上表明心意,打算告老还乡。”

三子均已知道此事,何九初未曾做官,不涉及朝政,只端起一杯茶,慢慢的品尝,听着三子分析。

沈迟和楚相因这姻缘生了过节,一时不对此事做任何评论,谢时是知道内情的,也沉默,一时没人说话。

杜广仁看看三人,“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这么大的事你们不发表下看法么?”

沈迟道:“我归京不久,还不了解朝中局势,我暂且不做评论。”

杜广仁道:“沈兄不了解朝中形势,暂且情有可原,那你呢,不发表任何看法么?”

杜广仁这话是对谢时说的,谢时当然了解杜广仁之意,自己暗中调查相国许久,就想找出致命的证据扳倒他,谢时奉了皇帝之命,四处搜罗证据,然而,除了沈迟这一事,谢时并未找出相国的致命把柄。

谢时道:“相国年事已高,身体抱恙,总会有这一天,现在辞官,回乡过些闲云野鹤的日子,也未尝不可。”

杜广仁吃惊的看着谢时,不可思议的说道:“不会吧,以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眼看着就能扳倒楚相,谢兄你怎么忽然打了退堂鼓,让那老头就这么辞官还乡,留下一身美誉,保了晚节?”

谢时道:“相国并没不妥之处,况且也是几朝元老,这分面子升上还是要给的,如果相国就此生了隐退之心,我想也是皆大欢喜。”

杜广仁不乐意了,“那和秦太傅结党营私之事,还有相府两位大人仗势欺人花天酒地,欠下的哪些赌债,也都一笔勾销么?”

谢时看向杜广仁,“广仁兄,想说什么?”

杜广仁道:“不知道谢兄为何突然打了退堂鼓,想放他一码,但我杜广仁恩怨分明,眼里不容沙子,我会亲自向皇帝递道折子,好好说说相府那两个儿子这些年干的好事,我看没了楚相一手遮天,谁还会帮他们说话。”

杜广仁态度坚决,谢时一时无话,脑中飘过那双清澈的眸子。

沈迟大感意外,问道:“广仁兄为何如此激动,难道相国平日里对你可有失偏颇?”

杜广仁忙否认道:“我与相国同朝为官,并无私人恩怨,只不过看不惯相府两位公子平日里的横行霸道,心中滋生正义之感罢了。”

“哦,”

沈迟点点头,心知他不过是在打马虎眼,也不多问,转而将目光投向了淮河上,只见淮河上烟雾已经退去,河面上波光粼粼,有早起打渔的船家已经满载而归,河岸上挤满了小商小贩,等着清晨最新鲜的海货。

沈迟望着河面一时出神,连何九初叫自己都没听到。

九初笑道:“沈迟兄,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沈迟回过神来,见大家都在看自己,笑道:“无他,只是想起了在灵丘的一些故人。”

众人这是第一次自他嘴里听到灵丘的只言片语,何九初不禁感兴趣的问道:“不知道沈迟兄在灵丘都结识了哪些英雄人物?我素来听说灵丘山无支一族人才辈出,就连无支族这代的小女无支月都英名远播。”

沈迟乍一听见无支月三个字,情不自禁双眼放光,问道:“何兄怎么会听说无支月?”

何九初道:“无支湖如天神下凡大战恶龙,在京都都传开了,现在茶馆酒肆里,说书的说的都是无支月大战海渊恶龙,这一路上你没见到绣坊商铺卖的都是那无支月的画像么?”

沈迟道:“我刚回来几日,这个倒是没留意,不过在这里也能听到灵丘故人的消息,当真觉得亲切至极,只是煊皇子至今没有消息,哎。”

沈迟说着,情不自禁叹了口气,三人也知煊皇子是当今圣上的至亲弟弟,太上皇和皇妃临终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见到煊儿,三人现在想起不免唏嘘。

杜广仁道:“我听闻太上皇还在位的时候,就早早就派了一只精锐的暗卫一路保护着皇子的安危,这只暗卫也没有消息么?”

沈迟点点头,没在说什么,众人一时也无话。

何九初劝道:“吉人自有天相,那无支家的小女不也没回来么,没准皇子和他们在一起,游历几界,也说不定。”

“嗯,”沈迟点点头,心想但愿如此。

四子又说了一番话,谢时和杜广仁到了上朝的时间,这才告别了沈迟和何九初,沈迟刚归几日,皇上还未安排官职,先让他歇息几日,连日里太过劳顿,过几日再去谢恩不迟。

谢时和杜广仁别了沈迟和何九初,同乘一匹马车直接去上朝,此时,天已大亮,街道两边的茶楼酒馆当铺作坊都已开始营业,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油伞的小商贩。

街道向东西两边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较宁静的郊区,不过此时街上已经热闹非凡,行人不断,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牛车送货的,有赶着毛驴拉货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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