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阳还没有升起,还没有入夏的德里村有些凉。

乌撒多卡被屋子外的劈柴声吵醒,他身上还有一张毛毯,想来是醒过来的猎人一家子给自己加的。

他在地下城里的时候是一个勤洗刷的恶魔,奈何到了人类世界,为了不被人类觉察到自己的身份,只好编造了个谎言——他的全身都在一场战斗中被大火灼烧毁容了,从那以后他就从不脱下自己的装甲。

坦瑟莱斯夫妻二人对此毫不怀疑,并且对揭起古伽大人的伤痛表示抱歉。

乌撒多卡拿起桌子上的凉水喝了一口,然后徐徐走出屋子。

坦瑟莱斯正拖着伤腿在那劈柴,他瞧见乌撒多卡出来热情地挥手道“嘿,早安古伽大人,昨晚睡得还好吗?”

“早,还好。”他看着院子里的另一个屋子正冒着烟,有些好奇坦瑟莱斯在做什么“那边是在干嘛?”

坦瑟莱斯抱着辟好的柴火正想往那屋子走去,听到古伽大人的问题,他不小心掉了一些木柴在地上。

腿伤还没有好的他有点笨手笨脚,完全蹲不下来,乌撒多卡走到他身边捡起木柴,示意帮他的忙。

坦瑟莱斯谢道“谢谢,我和米娜正在处理那头黑熊的肉和毛皮,熊皮得柴火鞣制一下才能变软了。”

他在小屋子的门口拦住古伽“大人,里面很脏,我想你还是不要进去的好。”

乌撒多卡还真没见过是动物毛皮怎么处理的,他对这个过程有些好奇,现代很多人一谈到动物毛皮就想到残忍和奢侈,不可否认有偷猎者为了满足黑市的需求,但~这关他屁事,他又买不起。

“我就随便看看,还是第一次看见鞣制毛皮。”他的语气总是很平淡,让人感受不到喜怒。

坦瑟莱斯自然是没什么意见,这几乎是猎户们都会的技能,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他只是对自己的恩人过于客气了。

小屋子里,熊皮已经被剜好了脂肪和指甲,米娜正在清洗着毛皮里残留的血和碎肉,被剥皮的熊尸就那样放在一边,乌撒多卡又想起了些不该想起的东西。

“早安,古伽大人。”米娜一边清洗着毛皮一边打着招呼。

他忍住心里的恶心,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胃里的反酸吐出来,面具下的他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地离开了这个小屋,让坦瑟莱斯和米娜一脸懵。

米娜说道“古伽大人怎么看起来是害怕尸体?这熊真的是他杀的吗”

坦瑟莱斯却不容许自己的妻子污蔑他的恩人,他少有地硬气道“你瞎猜什么,大人肯定是有重要的事,要不是古伽大人,你和莎迩已经变成孤儿寡母了。”

一旁的米娜听到这话颇为生气,她在放下熊皮在水盆里洗了洗手,然后站起来怒道“坦瑟莱斯,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多一次!”

瞬间rui了“好米娜,都是我的错,别生气别生气,生气会老的。”

————

一个清晨,坦瑟莱斯夫妻二人除了女儿莎迩醒过来的时候休息了一会,然后莎迩一直缠着新来的大块头乌撒多卡,然后自然而然变成了乌撒多卡就在屋子里带小孩了。

德里村下午。

乌撒多卡不明白这个三岁不到的小女孩为什么这么喜欢自己,完全把他当成了一件大玩具

莎迩站在他的腿上摸着他的胸甲,牙牙学语“大大dà_baba。”

惊了,乌撒多卡把她抱了起来说道“莎迩,不可以乱叫爸爸哦。”

小小莎迩的大眼睛晶灵晶灵地看着乌撒多卡的面甲,她上手就是一顿摸。

“baba大大。”

“嘿,别乱摸。”乌撒多卡左右闪躲着莎迩的小手。

以为乌撒多卡在和她玩耍,她笑得更欢了。

外面突然传来米娜的叫声“你们想干嘛!混蛋,放开我的手!”

乌撒多卡连忙抱着莎迩走出小屋,一个领着两个士兵,穿着长袍衣冠楚楚的男人正捉着米娜的手在那奸笑着“你那老公恐怕得把你当作奴隶卖掉才能缴清税款咯,夫人。”

“放开她。”乌撒多卡抱着莎迩一步步走到米娜身边,平淡的语气中带着不允许反抗的威势。

那长袍男人和两个士兵都被从坦瑟莱斯家里出现的骑士吓到了,即便是从他滑稽的装甲配套中也能隐隐感受到巨大的威胁。

米娜挣脱开长袍男的手回到乌撒多卡的身旁,她向乌撒多卡小声解释道“这是亚德里恩男爵的税吏蒙特。”

“该死的吸血虫。”后面这句话,她刻意地大声到能让蒙特听见,米娜从来就不是个肯吃亏的女人。

“你!”蒙特生气地指着米娜,却又忌惮着这个高大威猛的滑稽骑士。

乌撒多卡从坦瑟莱斯夫妻二人中了解过亚德里恩男爵,见面如闻名,蒙特的所作所为证实了夫妻二人对他的评价,乌撒多卡对蒙特一点好感都没有。

他冷漠地说道“蒙特,你为什么骚扰坦瑟莱斯夫人。”猎人坦瑟莱斯没有姓氏,只有名字。

蒙特见骑士没有动手,他反而有恃无恐了,说到底他是亚德里恩男爵的手下,他在这一片男爵领地里是蛮横惯了“他的老公交不起赋税,我只好发发慈悲帮帮他咯,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愿意用奴隶去抵税金的。”

他眯着眼看着躲在乌撒多卡背后的米娜,不怀好意“夫人,我都是看在你的面子,才发善心的。”

乌撒多卡说道“可是缴赋税的期限还没到,不是吗?”

蒙特冷哼道“是没到,但那穷货能在期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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