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梁大夫抬手阻止道。

方清羽蹙了蹙眉头,清丽的小脸沉了沉道:“梁大夫请讲。”

梁大夫晦暗不明的眼眸睨视着汪大夫,闪过一丝精明的光芒:“老夫有一事不明,请问汪大夫,你是如何发觉将士可能不是普通腹泻,而是极有可能是传染性的呢?二者把握分别有多大?”

其他大夫闻言亦是疑惑的看向汪大夫,毕竟他们这么多人都没想过的事情,为何汪大夫刚回来不到一刻钟就有此定断了呢?

“这——”汪大夫怔了怔,布满皱纹的脸泛起一丝红晕:“说来惭愧,老朽一开始也是没有意识到,后来经方姑娘一提醒,老朽才开始朝这方面想!这两种情况的危害,也是方姑娘分析的!”

方清羽本是笃定的心一沉,一种不好的预感浮现心头,果然——

“什么!”众人怔住,不可置信的看了看方清羽,又看了看汪大夫,所有人眼中都不同程度的浮现了一抹怀疑的色彩。

“汪大夫,原来这不是您老的建议,而是方姑娘的提议?”其中一名本是支持他的大夫愣了片刻,生怕听错了一般,迟疑的再三追问汪大夫。

“这个——确实是。”汪大夫有些犹豫,似乎自己把方清羽带进来做错了,但是他真不想占一个小姑娘的便宜,一辈子坚持的东西,不想临老了才问心有愧。

“那——对不住了,汪大夫,如果是这样,我就不能同意您的建议了。”其他几位纷纷异口同声的点头附和。

“嗯,方姑娘是个女子,女子弹琴绣花是强项,这其他的嘛——”

“汪大夫,我们好歹多年行医,这传出去,我们一群大夫,居然听信一个女子的话,一世英名何在啊!”

“是呀,本来如果是汪大夫的建议,我们还能赌得起,如果是方姑娘,那出了什么事,我们担不起这个责任啊!”

“”刚刚还举手支持汪大夫的大夫们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似乎为刚刚的举手甚为屈辱。

“汪大夫,你行了一辈子医,没想到临老了,居然会听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的胡言乱语。”梁大夫见状眼眸闪烁,随即面带愁容的睨视汪大夫:“不会是老糊涂了吧?”

“你——”汪大夫环看其他同僚怀疑的模样,气怒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各位说完了吗?说完了换我来说两句?”就在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时,方清羽浅笑着悠悠开口,笑意却不达眼底,清冷的美眸环视众位号称医术了得的大夫:“汪大夫到底有没有老糊涂,恐怕现在还不能下结论吧?没经过实践,谁能保证本姑娘说的就是错的呢?”

“哼!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姑娘,不知所谓!”梁大夫斜睨一眼方清羽,冷哼道。

“各位,请各位沉下心来想一想,方才各位举手支持汪大夫的初衷是什么。”不理会梁大夫的冷叱,方清羽继续,清冷的嗓音瞬间压住了所有人的声音:“是因为与汪大夫关系好才支持的汪大夫?还是因为汪大夫说的有道理才同意他的提议?各位都是医术精湛,经验丰富的大夫,行医多年,对于各种疑难杂症定是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想必也不是那种墙头草一般摇摆不定的人物吧?众位一定听过敏而不学,不耻下问,也一定听过三人行必有我师,本姑娘是女子,在经验方面也不足以与各位相提并论,但是站在局外人的角度,站在整个阳山的角度,我自认提出的建议还算中肯。”

方清羽顿了顿,睨视因为方清羽的一番话又开始有所摇摆的几位大夫,轻笑道:“既然各位能进入云王的军中做军医,想必医德方面也定是有过人之处,也定不是那种胆小怕事之人吧?退一万步讲,就算是本姑娘说错了,各位最多背了个大题小做的罪名!那如果我说对了呢?各位是想云王是赏各位一个未雨绸缪呢,还是想被治个知情不报,不作为的罪名?”

说完,方清羽不再说话,淡笑的看着众人,给他们充足的权衡利弊的时间。

“其实,方姑娘的提出的可能性也不无可能”此前对方清羽颇为赞同的大夫开口道。

“哼!姑娘能言善辩的本事不小!你不是君医堂的人,而我们君医堂各位大夫凭什么要为你一个外人的随口一说买单?”梁大夫见其他大夫面容也开始有了松动的迹象,怔了片刻高声道:“有本事你一个人到外面跟将士们说!看看他们是相信你一个女子还是相信行医多年的大夫!看看他们是不是同意被关起来!”

方清羽闻言勾唇轻笑,眼眸闪过一抹狡黠:“梁大夫这么说,是输不起呢?还是怕担责任?”

“你——”被戳中了心事的梁大夫脸色一阵红白交接。

“不过提醒一下各位,我们作为无病无灾的大夫可以在这慢慢讨论,但是外面几近虚脱的病人可等不起,一旦传染到别的营帐,整个阳山大营可等不起。”方清羽冷声道。

这时,一直站在一旁轻笑看戏的邱大夫忽然意义不明的大笑起来:“哈哈,我算是看明白了,方姑娘不仅是媚术了得,嘴皮子更是了得,巧舌如簧连我们经验丰富的各位大夫都被说动了,甚至连作为大夫的医德都给抛弃了,居然会被一个外行牵着鼻子走,这么的拿病人的生命开玩笑。不如——”

“啪!”一道血迹斑斑的鞭痕蓦然出现在邱大夫略显白皙的嘴角,众人一怔,大厅一时陷入寂静,邱大夫瞪大眼睛忘记了疼痛。

“邱大夫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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