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金生陷入纠结矛盾之中时,无尘公子也在苦苦的挣扎。

生平第一次,他失去了该有的理智,淡然如他,心如止水,不管遇到任何事情都不起波澜的他,如今全部被他摒弃。

他很想控制住自己,可是他再云淡风轻,也低估了自己对方清羽得感情。

感情,该如何控制得住?

所以在面对眼前虽然闭眸沉睡,却无尽魅惑的撩拨他心神的心爱之人时,他忍不住伸出手,颤抖着朝方清羽柔嫩的粉颊靠近。

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昏黄的灯光摇曳,在无尘公子干净到透明,透明到绯红的长手上投射出一道斑驳暗影,随着手指的上前,暗影在一点点的向后移动。

指尖,关节,手背,手腕……

无尘公子的手很快来到了方清羽的脸颊边,现在他的手指只要轻轻一抬,就可以触摸到方清羽柔嫩的粉颊和柔软的绯唇!

“噗通!噗通!”

强有力的心跳撞击着无尘公子的胸膛,也撞击着金生的胸膛。

怎么办?出来吗?此时他出来,有多尴尬他可以想象,王爷和无尘公子之间的那层窗户纸就彻底的捅破了。

最终,他还是没有出来,选择了继续静守,他在赌,赌他所认识的无尘公子不会亲手毁掉现有的一切。

无尘公子温润的深眸里满是痛苦,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她如此放不下的?十三年前?还是半年前?还是,当十三年前的小太阳和眼前的人儿重叠的那一刻,梦想蓦然照进现实,他就已经失了控?!

他很想控制住自己,他很清楚,她不属于他,以前不属于,现在不属于,以后更不会属于!

可是,他无法控制住自己!此时此刻,他很想任性一回,很想假装拥有她一回。

无尘公子的手定格在一分处,微动间便可以触到她,便可以缓解自己心底的悸动!

他可以感受到方清羽吐气如兰的温热呼吸,轻轻的喷洒在他的指尖,可以感觉到酥痒透过指尖直达他的心尖……

羽儿,羽儿……我,该拿你怎么办?

呼——

重重的长吐一口气,指尖忍不住一动!

暗处的金生一怔,紧紧的抓住腰间的软剑,在考虑要不要弄出点动静打断这令人窒息的场景!

可是,他还未开始行动,无尘公子的指尖一动,便以极大的意志力收回了手指,起身离去!

“师妹醉了,金统领着人扶她去歇息吧。”

与此同时,淡然依旧的温润嗓音传到金生的耳中,让他猛然松了一口气,这才发觉,他的手心滑腻腻的,满是汗水,就连额间也滴下了一滴冷汗。

无尘公子终于战胜了自己的心魔,因为他不想失去与云王的兄弟之情,更无法承受彻底失去她的痛苦。

他推门而出,踏步消失在静谧的暗夜之中,刺骨的冷风钻进脖颈,吹散了几分酒意,让他瞬间清醒蓦然轻松,眼眸也恢复了一贯的温润。

异常庆幸,庆幸自己的悬崖勒马,庆幸他没有把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真好,一切如初。

挺好,她与他恩爱同行,他在一旁默默的守护,这,会是最好的结局。

翌日,一阵叽咕叽咕清脆的鸟叫声传进方清羽的耳中,方清羽蹙了蹙秀眉,“唔,别吵——”

“叽咕叽咕——”小鸟儿不为所动,继续卖力的鸣叫,充当着小闹钟的角色。

头好痛,方清羽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肩颈好酸,她又捶了捶肩颈处,混沌的大脑这才有一瞬的清醒,睫羽轻扇间抬眸看到自己外衣已脱,仅着里衣躺在被窝,唔,昨晚她是如何回床上的?

“叽咕叽咕——”鸟叫声再次响起,方清羽这才想起把她从睡梦中叫醒的小闹钟。

侧眸看向落在床头的那只小小的翠峰鸟,方清羽哑然失笑,他真是准时。

伸长小手解下其羽翼间的信笺,方才展开,便扬唇笑了开来,昨夜宿醉的头痛欲裂顿时缓解了不少。

“今日午时,南郊白杨林,大礼到,——致。”

想起黎致所说的大礼,方清羽不由生出一股浓浓的期待来,会是什么呢?

“春梅,帮我备点热水沐浴。”距离午时还有两个时辰,足够她洗去昨夜的酒气和疲乏。

门外的春梅忙应道,“是,王妃,热水一直温着呢。”

“好。”

方清羽泡了个美美的玫瑰浴,整个人便精神了不少,只是对昨晚的事情仍然是混混沌沌记不清楚,她只记得水凝儿的离开,然后,师兄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怎么完全没印象了呢?

“春梅,昨晚是你把我弄上床的?”

“是的,王妃,您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奴婢叫不醒您,只好帮您脱了外衣。”春梅恭顺的回道,按说她的级别是不被允许近身伺候的,不过王妃没用近身侍女,偶尔不方便的时候,自然由她来代做。

方清羽点点头,继续漫不经心的问,“是无尘公子喊你来扶我回去的吗?”

谁知春梅听后茫然的摇摇头,“不是的呢,奴婢是被钱侍卫叫来的,奴婢来时没见到无尘公子,不过今日一早倒是听说无尘公子去了伤者所住的院子了,大黄也跟着去了呢!”

方清羽蹙眉,难道师兄是在她睡着前就离开了?

哎,看来自己久未喝酒,酒量真是越来越差了,才喝这么点儿酒居然就断片儿了!

沐浴过后,简单的用了些早膳,梳妆过后的方清羽正欲吩咐钱侍卫备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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