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是觉得自己快死了,脑袋昏沉胸腔处也痛得厉害,江水裹着她开始慢慢朝下沉去。

小时候师父给她买的两大串糖葫芦,过年时师姐们给她做的新裙子,师兄带着她在山上的泉水中搬螃蟹,做错事一起被师父罚过然后趁着晚上没人翻去伙食房啃冷馒头……

以前发生过的细碎事情混乱的在她脑子中打旋,可就在最后那丝意识即将消失的时候,初玲感觉到后衣领一紧,接着身体就被谁的手臂夹住了,身后那人夹着她快速的朝水面游去。

等破开江水重新回到有空气的地方后初玲哇的咳嗽了起来,水跟着从鼻子和嘴里不停往外冒,同时初玲还手忙脚乱的抱住将她从水来拉出来的那人,就仿佛抱住了救命稻草。

“师、师兄……师兄……”初玲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一边咳嗽一边哭,神志不清的紧紧抱住那人的脖子“咳咳……咳…师………”

救她的人来不及说话,只是拽着她翻回了船上。

回到船上后初玲就摔跪在船头甲板上不停的吐水,她感觉自己鼻腔里面都要炸开了难受的要死,而且刚刚溺水的恐惧还没有散开,浑身都在不停的发抖,

这时初玲又感觉到有谁在不停的拍着她的背部帮助顺气,进水的耳朵也勉强还能听见个朦朦胧胧的声音,好像是在说……玲玲?意识到这一点的初玲比起咳水,倒是先愣住了。

她缓缓抬起头看向同样跪在她身边的那人,果然就是浑身还在滴水的阿寒,他满是水珠的脸上尽是关切和着急的神色:“玲玲、玲玲没事么?还难受?”

“阿寒……?”

面对初玲疑惑的语气阿寒眨巴了下自己的眼睛,然后语气稍微有些别扭的说:“是、是我,不是师兄,救的玲玲,是我救的。”

初玲也不顾难受,摇摇晃晃的想站起身,手还在下意识的摸索自己那把已经沉入水中的宝剑:“刚刚那个邪教徒呢?他去哪里了。”

“我,打了他一下,然后他就摔到江里面去了。”阿寒急忙伸手扶住初玲,怕她慌乱中又失足跌进江里“好像是死了……你看这里,这个是他吐出来的血。”

“……”初玲不可置信的看着船头上那一大滩血污,然后又看看阿寒“你把他打死了?”

阿寒点点头,然后仿佛是为了证实自己没有说谎,他扶着初玲穿过船篷走到底了船尾,抬手指向远处的江面:“你,你看,那里,他……还浮着呢。”

的确有些远的地方漂浮着一个黑点,勉强能看出那是具毫无生气的尸体,这下初玲又是惊讶了,她咳嗽几下抓住阿寒的手腕里外检查起来:“你受伤没有?被他打到哪里没有?”

“没有。”阿寒急忙摇头“他都没有碰到过我。”

“……真的么?”

“真的。”看初玲好像不相信,阿寒便凑到她跟前撩开湿透的衣袖“你、你看看,阿寒,没有受伤,真的。”

初玲盯着阿寒露出来的胳膊,瘦弱苍白的胳膊上都是才愈合好的深色伤疤,蛊虫啃咬所留下的网状沉淀都还未消散,这些都是阿寒曾经在仙缕教手中受折磨留下的证据。

看着伤痕遍布的胳膊出了阵神后,初玲低下头:“对不起。”

“为什么,玲玲要道歉?”没搞清楚状况的阿寒十分疑惑,他坐到初玲边上侧着头想要看她埋下去的脸“为什么说对不起?”

“如果不是我大意,你也不会遇上这种事情。”初玲抬手抹了抹眼睛 “要是……要是你又被仙缕教的人抓走了呢?你又会去受那些苦了。”

这下阿寒才发现初玲好像在哭,她眼角红得厉害:“玲玲没有错,我也没有被抓回去,不要……不要哭了……”阿寒手忙脚乱的学着之前初玲的做法,伸手搂住女孩的肩膀将她抱进怀里安慰,但可能动作太用力,初玲的头磕在他胸口发出一声闷响。

“对不起,对不起……”他又只能急急忙忙的将初玲从怀里推出来查看她的额头“玲玲,痛,痛么?”

“……笨手笨脚的。”初玲忍不住笑了一下,她将眼角周围的水抹干净“真的没有受伤么?要是哪里不舒服就快点告诉我。”

看初玲笑了阿寒才松了口气,他拼命摇起自己的湿脑袋:“没有,我没有受伤。”

“好吧,那先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了。”初玲说完也没有立即起身,她坐着稍微等心里那股对溺水的后怕消下去些后才起身到船篷内找到两人的行李,从里面翻了干净衣服出来扔给阿寒“现在会自己换衣服了么?”

“会了。”阿寒抱着衣服有些犹豫的看向初玲,之前初玲手把手的教他穿了很多次衣服,他是好不容易终于学会了,不过系腰带或者说系东西解东西对他来说仍是有些困难“但、但是……脸上的,绷带。”

“知道,我来就行。”她放下手中的东西走过去几下解开了阿寒脑袋上脏兮兮的湿绷带,然后又用干净的布料将他沾满江水的烂脸轻轻擦拭干净“就先不包了吧,等我们找到能停靠的地方后我再用纱布缠起来。”

阿寒自然是初玲说什么就是什么,在初玲回船篷里面后他就一个人坐在船头慢吞吞的换衣服,眼睛时不时的看看待在船篷里面换衣服的初玲,然后就看见初玲在脱了那件有些发黄的灰蓝色布衣后里面竟然还穿着一件薄薄的浅绿色布片。

“那、那个是什么?”穿裤子穿到一半的阿寒好奇发问了,那布片和初玲平时穿的陈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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