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簿大人,咱们实在是没粮了啊,兄弟们家里都空了,我老婆孩子也饿着肚子呢!”
“是啊,白莲教把能找到的粮食都给带走了,咱们真的没办法了啊……”
“那些大户人家或许还残留着一些粮食,但这年月,谁肯把粮食拿出来啊,咱们还是跑吧,再待下去,都得饿死在这里!”
青州府衙内,几位穿着衙役衣服的中年汉子,聚集在一名身材瘦削,头发花白的中年男子面前,脸上都是带着无奈和苦涩。
这位中年男子是青州主簿,名叫秦忠,知府大人被白莲教暴民杀了以后,一直是他负责维持青州事宜,如今正在商议筹措粮食的办法,也是愁眉苦脸,一脸沧桑。
“没粮怎么行啊……城里还有数万百姓啊……”
秦忠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带着难掩的凝重看向窗外,炙热苍白的天空,一如他现在的心情,偶尔有风吹过来,花白的头发略微翻动,他脸上的皱纹皱的更加厉害。
沉吟许久,他道,
“老夫去城里几位大户家里走一趟,去要些粮食……”
“主簿大人,您还要去?”
青州府衙的总捕头,一名身材还算魁梧的中年男子站出来,拦在了他的面前,脸上带着难掩的苦涩,道,
“上次您去要粮食,那些人家可都是把您当瘟神一样,现在比那时候情况还要危险,他们怎么可能给粮食?”
“秦主簿,您为青州百姓所做的事情,百姓们看在眼里,也会记得的,但现在真的无能为力了,您不能把自己也耗死在这里啊……”
“咱们走吧,我们兄弟几个,肯定能……”
“都给老夫住嘴!”
不等那总捕头说完,秦忠怒声打断,有些慷慨激昂的道,
“老夫是青州父母官,如今这些百姓在生死边缘挣扎,老夫却要一走了之?老夫这后半辈子都不得安宁,心里有愧!”
“什么都别说了!”
“你们谁待不下去,随时可以走,老夫不会怪你们,但老夫绝对不走,就算死,我也要和青州的百姓一起死!”
“我现在就去要粮……就算跪下求他们,也要求出一些米面来!”
话音落下,秦忠挥动袖袍朝着门外走去,而刚到门口,就见到了双手负在身后,一脸淡然打量着自己的苏寒云,还有他身后站着的那名丫鬟。
秦忠怔了下来,这年轻人似乎一直在这里,但他却根本没发现,那几名捕快也是面带警惕之色围绕过来,面带警惕之色,将秦忠保护在了中间。
近日城中不安全,万一是来闹事的,他们得把秦主簿保护好。
“你是谁?”
总捕头凑上前,微微拔出了腰刀。
“退下!”
秦主簿打量苏寒云一眼,发现此人气度非凡,浑身上下都有一种上位者的威严,而那一双眸子里也是没有丝毫的敌意,便挥手将几名捕快唤了回来。
“这位公子,有何事?”
他躬身道。
虽然自己是青州主簿,现在的青州第一人,但他也不敢对这位年轻人有丝毫的怠慢,本能的感觉,此人不凡!
“你做的不错!”
苏寒云淡淡的看了秦忠一眼,径直来到府衙最上方,坐在了原本属于青州知府的位子上,那几名捕快见状又要发难,却被秦忠拦住,他拱手,问道,
“公子到底是何人?老夫现在急着去借粮,如果没有什么特急的事情,还请稍后!”
苏寒云没有解释,对白莺莺使了个眼色,后者将东缉事厂督主的令牌掏出来,送到了秦忠面前,对于这位一心爱民的主簿,她心里佩服,态度举止也很是恭敬。
“督主……”
秦忠看了令牌一眼,脸色陡然变的惊恐,噗通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忙不迭的磕头道,
“微臣不知督主大人驾到,有失远迎,请督主恕罪!”
东缉事厂督主,九千岁苏寒云,在大周朝那可是赫赫有名的存在,他这种州官,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那几位捕头闻言,也都是吓了一跳,苏寒云的名头当真是不小,众人呆愣了一瞬之后,都是哗啦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不敢抬头。
“都起来!”
苏寒云淡然挥手。
“臣不敢!”
秦忠只是主簿,而苏寒云则是陛下亲自册封的御弟,大周九千岁,按例应该长跪答话,他并不清楚苏寒云脾气,不敢违制,而他不动,那些捕快自然不敢动。
“难道让咱家去扶你?”
苏寒云哼了一声,作势就要起身,秦忠愣了一下,只好勉为其难站了起来,不过那身子却是弯的几乎成了九十度,恭敬的不行。
“跟咱家说说城内的形势!”
“是!”
秦忠这些事日一直忙于赈灾,稳固青州的灾情,安抚灾民,对城内的形势了解的极为透彻,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将所有的情况详详细细,而且很有条理的讲了一遍。
苏寒云听着他的话,瞳孔里露出淡淡的赞许,沉吟片刻,问道,
“朝廷的赈灾粮食半月后会到达青州,这期间,你能维持青州不乱吗?”
“这……”
秦忠犹豫片刻,眉头微微皱了取来,低声带,
“恕老臣无能,青州现在数万百姓,且所有粮食被白莲教抢走,几乎是人心惶惶,近日又有白莲教教众在城内搅动是非,老臣最多能够撑住三日!”
“三日后,不敢保证!”
“恩……”
苏寒云眉头皱了一下,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