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当年,哎……”姜露寒叹了口气,眼中满满的回忆。
“也就是十年前吧,也是备战血妖潮,需要团结所有人的力量。我当时一厢情愿的以为,同为高阳氏,应该不分彼此,携手同进,就想着撮合沈林和曦然,为大家做个表率,谁知……哎。哦,对了,曦然就是主尊的姐姐。”
姜露寒再次叹了口气,言犹未尽。
陈安对这狗皮倒炉子的事情一点兴趣都欠奉,有心不接话,看这老家伙自己演下去,但是也就这么想想,自己眼下还要依附于高阳氏存在,没必要给自己找不痛快。整个高阳氏之中,他最忌惮的不是姜瑾这个封神阶,更不是一直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姜弥,而是姜露寒这个老狐狸。别看其长着一副刚正不阿的脸,做起事来最是公平公正,但心里的花花肠子绝对能把任何人给缠死,每次与他见面谈心,陈安都提着十二分小心。
所以他一凝眉,故作关切地追问道:“后来怎么样?”
“后来?”姜露寒唏嘘道:“后来曦然远嫁,沈林也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我初见沈林之时,他还是个小娃娃。后来,我看着他长大,看着他成才,若不是因为那件事情,现在的族议会上,当有他一席之地,可到如今整整十年,他连高品都没有突破。哎,是我害了他呀。”
姜露寒的确姿态十足,可陈安没有感受到他身上有半分悔意,心中不禁暗骂这天性凉薄的老家伙惺惺作态,只是反思一下自己却又发现,自己虽一直和沈林称兄道弟的,可连他的过去,他的事情都懒得知道,仅仅只是想利用他的身份,他的知识,他的人面而已。如此看来他和姜露寒反而是一类人,全然没有立场和高度对其指责。
对面,姜露寒将两枚魂牌放在桌子上,接着道:“人老了就容易多言,拉着你说了这么多,险些忘了正事,你别见怪,喊你来其实是想让你将这两枚谛听的三四品魂牌带给沈林,我琐事缠身,没法亲自去看看他。”
“寒叔,我替沈林谢谢你老人家了。”
陈安小心地将那两枚魂牌收下,细究之下无完人,当年的事,时过境迁,陈安一个后来人也不知道到底是姜露寒见保守派势大果断放弃沈林以图自保,还是不敌姜弥势力,被打败顾之不上。反正以后来的眼光看,姜露寒虽然利用了沈林一把,但之后也是对其颇多照顾,倒不是个过河拆桥的人。
姜露寒摆手道:“都是自家子侄,就不要讲究这些虚礼了,高阳氏的未来还要靠你们呢。”
“嗯,寒叔,若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回去了,三镇那边还要抽调人手接管那座新出现的城堡。
见姜露寒似乎没有后续,陈安果断提出告辞,准备回去再深想今日其所言之深意,他总觉得姜露寒不会只是和他说说沈林的故事,对方不是个无的放矢的人,必然还有其他意图。
“好,我送你,现在又到了和十年前一样的关口,你回去多准备准备也好。”
姜露寒起身将陈安送到门口,在陈安再三辞谢下停住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