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孜百无聊赖的趴在酒楼的栏杆上打哈欠:贾敏到底是没能跟她一起出来看全城瞩目的新科状元打马游街的盛景——今天一早,她就被贾母派来的人接回了荣国府,理由也很简单:府里有点事,需要贾敏回去一下。况且,二府离得那么近,贾敏和贾孜常来常往的,根本不用非住在一起。
虽然贾孜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贾母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将贾敏接回去,可怎么也不会将此事与今天进行的殿试联系起来:贾代善最近有些奇怪,贾敏回家侍疾也是一个合理的理由。
贾孜和贾敬根本就不关注春闱和殿试的结果:这事离他们太遥远了——贾珍这一辈子,注定是连个秀才都中不了的。所以春闱、殿试这种事跟他们没关系——就算是徐氏马上就再生一个,等到那个孩子能参加春闱的时候,至少得再过二十年。
贾代善倒是颇为关注春闱的结果:毕竟,他看中的好女婿林海可是参加了今年的春闱并顺利通过了的。在知道了林海成功的进入了殿试后,贾代善整个人就显得极为亢奋:到底是林侯的儿子,他看重的人,果然有出息。
只是,贾代善的这种莫名的亢奋却令贾赦、贾孜等人担心不已,暗中商议良久:要不要请个太医回来,给贾代善诊个脉看看。
所以,贾母突然派人来接贾敏,贾孜第一反应就是:贾代善的病又严重了。在拉着贾敬风风火火的跑了一趟荣国府后,贾孜才在贾敏羡慕的目光中,晃晃悠悠的出来,到酒楼赴冯唐的约。
只是,贾孜人虽然出来了,可还是有些心不在焉:贾代善那老头到底怎么了,该不会是有什么隐疾吧?
“喂,”一旁的冯唐踢了贾孜一下,好奇的道:“想什么呢,想得这么认真?说出来给大家乐呵乐呵。”
贾孜撇了冯唐一眼,看看楼下道路两旁熙熙攘攘的围观百姓,听着旁边那不绝于耳的叽叽喳喳之声,嘟着嘴:“真不知道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书呆子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去天桥看耍猴呢!”
“天桥啊!”冯唐与杜若暧昧的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就连卫诚和陈瑞文的脸上都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唐唐,”贾孜眯着眼睛,威胁的看着冯唐,笑眯眯的道:“我好像很久都没有去拜会冯老将军了。”
听到贾孜的话,冯唐一个高儿就蹦了起来:“别别别,我的小祖宗哎,你可千万别。老爷子年纪大了,让他那么累可是不对的。”冯唐自然能够听明白贾孜话里的意思。虽然他自觉最近没犯什么错误,可是架不住老爷子向来都愿意相信贾孜的花言巧语呀!重要的是,这万一老爷子看到了贾孜,再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他下半辈子可怎么过啊?
杜若一脸坏笑的看着冯唐:“让冯老将军那么累是不对,不过嘛……”
“阿孜从来都善解人意、尊老爱幼,”陈瑞文想也不想的接着说道:“所以冯老将军的事她一定是愿意代劳的。”
贾孜晃了晃拳头,一脸笑眯眯的模样:“那可不,我向来都尊重长辈……”
冯唐、杜若听着贾孜毫不脸红的自夸之词,心里不约而同的说了一个字“屁”。
“怎么,”察觉到朋友们的眼神有异,贾孜眉毛一挑,目光锐利的看着几个人:“我说得不对?好,那我现在就问问冯老将军去。”说着,贾孜一副打算从栏杆旁站起来的模样。
“别呀,别呀。”冯唐连连摆手,叹气道:“阿孜,你说你怎么还这个脾气。身为朋友,我真是为你着急。”
卫诚翻了个白眼,直接向后退了一步,又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阿孜,你下手利落一点,血别溅我身上。”
“小卫子,你……”冯唐气呼呼的看着卫诚:“阴险。”
“缺德。”杜若也跟着补充了一句。
陈瑞文接着补充道:“不仗义。”
“没义气。”贾孜也来了一句。
“唉!”冯唐叹了口气,总结性的说道:“认识这样的损友……”
几个人同时跟上冯唐的动作,手捂着额头望天,生无可恋的摇头:“不幸啊!”
卫诚笑眯眯的摊开手,一副随你们怎么说的模样。
“唐唐,”贾孜打了个哈欠,再次趴到了栏杆上:“找点乐子呗,好无聊啊!”
“唐唐,”陈瑞文也学着贾孜的样子趴到了栏杆上:“找点乐子呗,好无聊啊!”
杜若笑嘻嘻的搂住冯唐的脖子:“你要是找不到乐子的话,我们大家就一起去看冯老将军,顺便跟冯老将军好好的谈一谈身为大将军的后代,应有的理想与抱负。”
卫诚无视冯唐求助的眼神,脸上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模样,给了冯唐一个“活该”的口型,心道:“明明知道这几个人是什么德行,非要来看状元打马游街的场景,这回傻眼了吧!”
冯唐撇撇嘴,一副“你当我想啊”的表情。
贾孜几人自小就是调皮捣蛋的问题儿童,自然是不受那些西席老夫子的喜欢。他们也因为夫子告状,挨了家里无数的责罚。因而对他们来说,满口之乎者也的西席夫子就是迂腐虚弱、百无一用、只会告状的代名词,是需要远离的对象。
只不过,家里的长辈们却明显不是这么看的,他们还是希望自家的纨绔子孙能够多与文人接触交往,多接受一些文化熏陶的。
因此,几天前,冯老将军就订好了这个视野最好的包厢,并揪着冯唐的耳朵,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