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之皇后寝宫的气氛压抑,宿妃宫中比之往日,只能用金碧辉煌来形容,寝宫内,各种金银玉器架子上都快摆不下了,宫女比往常多了一倍不止,个个站在屏息凝神,她被人领着走进寝宫内,这些宫女们眼观鼻鼻观心,甚至不抬头看她一眼。

算算时间,宿妃如今应该有七个月身孕了,如果真如他们推测,宿妃练了假逍遥剑法,她是怎么不走火入魔,还保住这一胎的?姬辞雪就十分好奇了,笃定宿妃暂时不会对自己怎么样,姬辞雪怀着好奇的心情,进入了宿妃寝宫。

暖烘烘的室内,宿妃就躺在铺了足足三层绒毯的软榻上,穿着华丽宽松的织物,几个月不见,她富态不少,比之前圆润不少,但这无损她的美态,反而多了一份珠圆玉润的风情。

她本来是躺在榻上小憩,宫人小声说了一句王妃来了,她睁开眼睛,神情犹带一分慵懒,仿佛海棠半开,风情万种。

宿妃好像……更美了?

散着一头乌发,杏眸半睁,微微上挑的眼尾让她多了一份魅惑,鼻若悬胆,唇点朱赭,肤白如雪,宽松的衣物遮住了腹部,侧卧在软榻上,活脱脱一副美人图。

难怪皇后说皇帝心中只有宿妃,她确实有做那万千宠爱于一身之人的本钱。若再加上几分柔情蜜意,皇帝怎不会被她迷得团团转?

“萧王妃,多日未见了。”宿妃柔柔一笑,“听闻你也有孕了?还未恭喜。”

姬辞雪见她神色虽然看着有些倦怠,但身体似乎并没异样,和病魔缠身的皇后形成了鲜明对比。

她方才从皇后宫中过来,比起皇后宫中的幽闭森冷,这里要好上太多了。

姬辞雪道:“多谢娘娘,未知娘娘因何事传召?”

宿妃挥了挥手,守着她的几个宫人依次退了下去,寝宫内只剩下她们两人,姬辞雪知道绝命肯定藏在殿内,寸步不离宿妃身边。

宿妃道:“都道王爷大胜蛮族,立下大功,民间都说萧王是大英雄,本宫却关心另一件事。”

“愿闻其详。”

“两军阵前,王爷与戈鹰交手,一身剑法出神入化,打得戈鹰节节败退,他认出王爷所使乃是逍遥剑法真本,此事随后传遍江湖,可惜最后谁也没能取下戈鹰的人头,是以剑谱真本如今正在王爷手中,是也不是?”

“娘娘真是耳目灵通。”她道,“没错。”

这件事已传得天下皆知了,再否认也没什么意思。

宿妃道:“咱们之间也不必绕弯子了,先前侯爷说他手中握有剑谱,让本宫与他合作,本宫错信了他的话,悔之晚矣。”

姬辞雪以为她接下来要提出交换条件,和萧王交换剑谱了,谁知她话锋一转,笑道:“你以为本宫想要萧王手中的剑谱?哼,你知道吗,几个月的时间,足够做成很多事情了。”

姬辞雪微微一愣,宿妃在暗示什么?

“所以和本宫作对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宿妃的眼神透出几分诡异,“姬辞雪,这次叫你来,是为了告诉你,你们一个都跑不掉,等着吧。”

姬辞雪不明所以,宿妃这是什么意思?

她是握有绝对致胜的筹码,还是在虚张声势?

姬辞雪心思暗转,道:“娘娘这是在威胁我?”

“并非。”宿妃道,“本宫只是在告知你。”

姬辞雪:……

“本宫乏了,你退下吧。”

姬辞雪就这么从宿妃宫中走了出来,外面风雪交加,一出宫门,冷风将她整个人都吹清醒了。

她不觉得宿妃是吃错药了要把她喊进宫中示威一番,她绝对是掌握了什么筹码,而且认为就算是这样说出来,王府都无法翻盘的筹码。

想到病重的皇后,她不由心情沉重。

细雪纷纷,天空中彤云密布,明明才不过午时,天色已暗如傍晚了,她看着天际出了一回神,暗叹一回京就是风雨不宁,比起京城,民风热情淳朴,关系简单的边城待着要舒服多了。

她心事重重上了轿子,才走了几步,轿子又停了。

“怎么了?”

她掀开轿帘,就见一人一马横在路上,挡住了车驾去路。

“牧侯。”

牧侯一身白衣白马,外披黑色大氅,以银线绣有白鹤暗纹,立雪地里甚是显眼,他拦住车驾,道:“听闻王妃进宫,本侯特地来看看你。”

姬辞雪:……

雪地中,他这一身恍若神仙中人,俊逸当世无双,不得不说,牧侯真是生得一副好皮相。

她道:“侯爷有事?”

“确实有件事想跟你说。王妃可否下轿一叙?”

姬辞雪示意轿夫将轿子停在一边,她今天都见了这么多人了,也不差这一个。她倒要看看这些人在京城中到底都在搞些什么鬼。

大雪路滑,这条路上没什么人来往,他们站在墙根边躲雪,牧侯只是定定看着她,半天没有开口说话。

“侯爷到底要说什么?”她捧着手炉,身上还是觉得有些冷,想着要快些回去。

牧侯突然俯身凑近她,“听说你怀孕了?”

姬辞雪不由后退一步,她身后就是冰冷的宫墙,“侯爷就想说这个?”

雪落不停,牧侯眼中却是如火炽烈,“你本该是我的。”

姬辞雪眉一皱:“我不是任何人的附属物。”

牧侯道:“我不甘心。”

姬辞雪还以为他要说什么重要的事,谁知竟是说起这个,“侯爷,我要回去了——”她刚迈出一步,牧侯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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