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奕也知道裕妃召见她没有好事,只是推脱不了,只好去了。裕妃先是絮絮叨叨地指责绵奕这里不好,那里不对。见绵奕既不认错也不开口,毫无表情,骤然火冒三丈,然后破口大骂。绵奕只求能好好等着弘昼回来,弘昼虽然软弱,到底是向着自己的。绵奕不想和裕妃起争执,只能跪下认错。

不料裕妃根本不理会,仍然不依不饶的。骂着骂着,突然想不起还有什么可以骂的了。裕妃嚷到:“有人生没人养的贱人,你的父辈祖辈都是十恶不赦的恶人。你额娘也是个没脸没皮的,嫁了两次男人,把两任丈夫都克死了,一般人早就割脖子死了。你额娘和鳌拜那个大恶人苟且才有了你,你这个野种,要不是太皇太后……”绵奕再也忍不了了,站起身走了。

裕妃的为难在继续升级。为避免再被召进宫,绵奕干脆称自己病了。裕妃是关心儿媳妇的好婆婆,每天都给绵奕赐药,不是毒药只是会让人一直拉肚子。每天宫里来的嬷嬷都有盯着绵奕喝完,才肯心满意足地回宫复命。弘昼府里的嬷嬷们看到绵奕这么受欺负都不敢吭声,也更加地放肆,不把侧福晋放在眼里。

已经连续拉了三天肚子了,绵奕几乎吃不进东西,然而每天送来的药并没有停。绵奕一气之下让下人把嬷嬷轰走,但是马上就有些后悔了。她不停地说服自己:“再等等,再等等,也许弘昼马上就回来了。”绵奕只能再到翊坤宫请罪,又挨了一顿骂。康熙三十五年三月,大军主力已经班师回朝了,阿哥们都回来了,却不见弘昼回来。

绵奕差人到四阿哥府上问,才知道弘昼受了重伤。下人禀报说:“四爷说,已经控制住了,只是伤筋动骨的,没有一百天怎么好得了。让侧福晋安心等五爷回来。”看着侧福晋一直落泪,贴身丫鬟小桃也伤心了:“主子,四阿哥稳重,他说没事就一定没事,我们只要等着就行了。”这些天绵奕耳边都是些冷嘲热讽,好不容易有了句宽慰的话。

绵奕和小桃也说起了贴心话:“这些天胤禛一直不见裕妃娘娘,现在想来多半是怕她问起弘昼的事。如果真的只是像从马上摔下来这样的伤筋动骨,至少也该有封家书报个平安。”一想到弘昼生性软弱,没有经历过什么大事,又是在贮米站,不能及时医治。怕是只有口气在那里吊着,已经死了大半个了。

裕妃也知道弘昼被砍伤的事了,就算弘昼再不中用也是她自己的儿子。裕妃娘娘自己坐在炕沿儿上念叨:“说起来,三个儿子里最乖的就是弘昼了。本宫骂他最多,他却从来没有顶过嘴。虽然低眉顺眼的,没有什么男子汉的气质,可是长的白白净净的,也是个好孩子。

本宫也是恨铁不成钢,天下哪个母亲对自己的亲骨肉怀着坏心?弘昼怕是回不来了,可怜他才只有十七岁,连个孩子都没有留下,都是绵奕那个丫头。都是这个挨千刀的,没有生个一男半女的不说,怀都没有怀过一次。”

裕妃身边的胡岚姑姑也添油加醋的:“当初娘娘就不应该委曲求全,同意他们的婚事,要不是她那么霸道,弘昼不会到现在连个妾都没有,只有她一个侧福晋。”

裕妃叹息思虑了一夜,终于找到中年丧子的根源,那就是自己给儿子娶了个不合适的儿媳妇。”

第二天,裕妃就说:“六公主不大好,你们快去请胤禛来瞧瞧。”胤禛来的时候,裕妃已经在宫中跪了许久了,胤禛让她起来,她就是不肯。裕妃哭了一夜,眼睛红肿了,嗓子也有些哑了,很是可怜。

裕妃抹着眼泪:“皇上,我的媳妇不孝,皇上一定要替我做主,休了她。皇上,我知道弘昼怕是回不来了,我不能让这样的女人和弘昼合葬,她就是想守寡,我也是不肯的。皇上不知道她有多娇纵,皇上······”她絮絮叨叨地哭诉儿媳妇让她受了多少委屈。

如果是以前,胤禛一定会安抚裕妃,做个和事佬。可是胤禛正在为鳌拜的事情生气,又听到了裕妃做为一个母亲的真心,更加生绵奕的气了。胤禛下令:“将绵奕关进宗人府。”绵奕已经心灰意冷,安然接受了这样的现实。

绵奕本来这一阵子就被裕妃的泻药弄地身体虚弱,虽然后来娘娘开恩,没有再赐泻药了,终究是没有调养过来。宗人府里潮湿,环境差,还不时有其他女犯人的哀嚎声。绵奕又惊惧又吃不好睡不好,得了病。

宗人府的理事官整日吃喝玩乐,不做正事,只领俸禄。日常事务都是左副理事官富察·傅恒打理的。这位富察·傅恒的父亲富察·李荣保曾经当过户部尚书。

傅恒十七岁时还在官学读书,父亲米思瀚去世了。本来他的仕途应该顺风顺水,父亲去世没有了依靠,只能自己打拼了。他只能靠父亲的余荫做个监生,托了托关系,谋得了一个宗人府左副理事的职位。

傅恒父亲去世时,他弟弟富察·傅成只有十岁,如今却也十八了,在官学习武,如果再没有门路,富察·傅成就只能去察哈尔戍边了。傅恒经常提醒自己:“为了自己,为了弟弟,也为了富察家族,我必须出人头地。”

生母早就去世了,姨娘们又不管,自阿玛死后教导傅成就成了傅恒的责任。傅恒一想到作为哥哥,他不能给弟弟一个好前程,一个光明的未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弟弟去边疆受苦,傅恒就感到自责。

一天宗人府的左司主事和傅恒报告有一个犯


状态提示:第57章 受难--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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