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柳川桉是何想法,那厢颜恭筌上了轿子后,整个人就如同虚脱了一般,随行的下人诧异的互相看了看,不知如何是好。

“速速回府。”

听了这话,一干轿夫自是不敢耽搁,拿出浑身本事来,将轿子抬起来走的是又快又稳。

纵然如此,等颜恭筌到了府邸门口,早已虚弱不堪,直接由轿夫抬进了府里。有见着这一幕的平头百姓,将此事当做餐后笑谈。

再加上作夜颜乆在外的所作所为也早已人尽皆知,便有了“太尉大人被亲子气至无脸见人”的传言,后来又不知是谁知道颜恭筌是由于身体缘故没有下轿,于是又发展成“颜乆把自己老子气病了”。

“老爷。”

“老林,早晨来不及听你复命,现下你可以同老夫说说了。”

此时颜恭筌已经恢复了些,半眯着眼靠在太师椅上,喝了一大碗苦涩的药,又吃了些粥,腹腔内也感觉舒坦了不少。

老林也不多说别的,直接回答颜恭筌的问题。

“公子昨夜在楚风司看上了一女子,恰巧平阳王府二老爷楼偖也看上了那女子,两人便起了争执,公子没赢,反而被那二老爷戏弄了一番,遭楚风司内众人取笑。”

“所以他就醉酒而归?”

“是,老爷英明。”

颜恭筌笑了,不是因为高兴,实在是被颜乆气的怒极反笑,那楚风司名字甚是文雅,干的行当可不怎么文雅,属实是花街柳巷中最为出名的。

也是那些纨绔子弟最喜好去的地方。

“这孽障可真行啊!当个纨绔都当不好,别人抢了他看中的女人,还戏弄他,让他颜面扫地。他倒好,只会闷着股气去喝酒。”

“老爷,公子他……许是避其锋芒。”

不知如何安慰自己跟了大半辈子的主人,老林好不容易才挤出这么句话来,却是谁都不可能相信的话。

颜恭筌身为颜乆的父亲,自是知道他是个什么德性,就更不可能相信了。

“老林,我也不自欺欺人了,想必这个时辰,泶儿也快回来了吧?”

“嗯,少爷他不出一刻就该到家了。”

说这话的同时,老林正打量着屋外的天色。

“等泶儿回来,让他领着那逆子去平阳王府给楼偖赔罪。”

“可这事不管怎么说都是公子他……”

“老林,不管是谁,这错都得由那逆子担了。泶儿他聪敏,到时自然知道如何处理。”

说完,颜恭筌便摆了摆手,示意老林退下,自己则慢慢合上了双眼。

老林知道自家主子这是打算休息一番,恭敬的行了礼才退下,哪怕知道此时颜恭筌看不见他行礼。

果然如老林所说,一刻钟不到,他便在门口等来了归家的颜阜泶,老林当即便把颜恭筌的意思转述给他。

“林爷爷,劳烦将我院子里的阿雅、三石老人的青竹图拿过来,再备上些适合的东西。”

平阳王府如今当家做主的是楼偖的大哥楼淮,年仅二十八岁,生平喜鸟,其中尤爱鹦鹉。而颜阜泶养了四年之久的阿雅,正是千金难求的紫蓝金刚鹦鹉。

楼偖还有一个胞弟叫楼琛,算是平阳王府第二个说的上话的人,他不习武道,也不精湛文学,却偏偏有极好的经商头脑,年方二十,旗下产业称富甲一方也毫不夸张。

也正是因此,平阳王府才有足够的余钱任由楼偖这纨绔祸祸,仅仅靠着楼淮每月微薄的俸禄,供养整个平阳王府就够呛,更别说府上除了一干下人,还有若干府兵。

楼琛此人虽日日与黄白之物打交道,骨子里又是个风雅的人,对三石老人的画作情有独钟,只消一副仿品便可让他津津乐道许久,而颜阜泶手中的“青竹图”,实乃真迹。

颜阜泶让老林取来这两样,便是要投其所好,只要楼淮、楼琛这关过了,此事便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拿着这两样珍宝及若干赔罪礼,再领上自己那不争气的爹。颜阜泶放下脸面,亲自站在平阳王府外叫门。

叩了没几下,就有下人将大门打开一人宽的缝来,颜阜泶见着了人,哪怕是一个下人,他也是平阳王府的人,自是抱拳以礼相待。

“劳驾小哥,跟你家王爷通传一声,颜府颜阜泶携父亲颜乆前来向二老爷赔罪。”

这话就是断定楼淮在府中了,且颜阜泶的语气谦和,那下人也无甚理由好刁难,当下便点了点头。

“您稍等片刻,小的这就去告知我家王爷。”

“有劳。”

而隔了几步站在颜阜泶身后的颜乆,见儿子为了自己这般,心中一时过意不去。

竟有了些痛改前非的想法,鼓起勇气想同颜阜泶说些什么。

“泶儿……”

“父亲安心,此事儿子定当妥善解决,不让父亲受到责难。”

颜阜泶以为颜乆是在不安,回头朝他浅浅一笑,这笑将颜乆想要说的话,都一一堵了下去,如何也开不了口。

这时,先前进去通报的下人,再次打开了门,这次是直接将门敞开了。

“我家王爷有请,您随我这边走。”

“有劳。”

颜阜泶领着颜乆及颜府下人,急忙跟上他的步伐。

只是这下人却并不是领着他们去王府正堂,在弯弯曲曲的绕出了九曲回廊后,颜阜泶等人总算是见着了楼淮。

楼氏三兄弟正坐在一荷花池上的凉亭内,楼淮和楼琛正说着什么,那楼偖却是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

许是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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