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柳梢,人约黄昏,人间星火燃了璀璨云河。

明晃晃的宫灯照得红漆宫柱艳艳的红,飞檐翘角下,一向冷清的霁云殿此刻终于有了“生机”,殿里殿外站着无数宫女太监,他们低垂着眼,貌似很是老实。

嫦风冷笑,如果撇去他们竖的高高的耳朵。

“您的晚膳。”陌生宫女的语气倒是没有半丝的不敬,她将嬴卿浔今晚的膳食搁置在桌上,然后眼睛不眨一下的看着她。

嬴卿浔没有动作,目光移到碧纱橱上,轻薄半透明的翠色碧纱橱隐隐的倒映出外侍奉的人影,嬴卿浔黛青色的眉头轻皱,长孙珩今日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褫夺了她祭司一职,将她幽禁在霁云殿中。一得知这个消息,顿时霁云殿宫女太监就涌进来一大堆,不用说,定是他人耳目。

虽然这是自己刻意安排的,可是要暂时忍耐这么多对霁云殿心怀不轨的目光,嬴卿浔表示她有些烦。

晚饭她动了几筷,便没了胃口,那给她送饭的宫女见她泱泱的,就吩咐人把饭菜给撤下去了,她乖巧地立在一旁,像是一块木头,直愣愣的盯着嬴卿浔。

嬴卿浔起身,走向内室,那宫女便跟着进了内室。

嬴卿浔冷眉倒竖,“在宫里这么久没有人教你规矩吗这么亦步亦趋的跟着主子作甚,难不成主子睡觉你还要和主子谁同一张床”

嬴卿浔生气的样子委实冰冷,周身的气流裹挟了冰霜,直直的降温,那宫女被嬴卿浔这样给吓得打了个冷颤,却还是站在内室一动不动。

“还用得着我再重复一遍。出去”嬴卿浔素白的手扣在雪白的衣襟上,加重了厉喝的语气。

那宫女见嬴卿浔是真怒了,心知不好再惹嬴卿浔,陛下将“祭司”的职位给褫夺了,但恩宠是一定少不了的,说不定这位前祭司有很大可能被封为娘娘,她又何必找不自在呢,只是碍于长孙珩吩咐的时刻不离嬴卿浔的命令罢了。

思及此,那宫女便退了下去。

嬴卿浔坐在梳妆镜前,云鬓上的白玉雕月簪被她轻轻摘下放在一边,如云般堆叠的鬓发倾泻了一地,有几绺较短的青丝垂在她的颊边,映着娇柔的红唇,清冷之中,那盈盈如水的凤眸竟隐隐的添了几分妩媚。

仅仅是一分陡然粗重了的呼吸,还来不及消散,便被她抓在耳中。

我的霁云殿,即便是被撤去护殿阵法,也容不得你们这些宵小撒野。

嬴卿浔敛去眼中的冷意,褪去腕上的玉镯,拢在手心,无数雪白的碎片飞击向梁上。

那人倒是灵活,一手抓柱,身体顺着梁柱绕了一圈,扫向嬴卿浔。

眼前忽然一阵白茫茫轻飘飘,看不清何处是何处,只觉得眉心一凉,玉一般的插进了他的眉心,临死前他看到那仙袂飘飘的祭司大人白衣赛雪,红唇潋滟,美的宛若月宫寒阙之上的仙子,只是那唇角上的讥讽勾勒出了他的不自量力。

无声无息,没有人会知道方才这里居然经过一场如此血腥的打斗。

嬴卿浔倒是心中有些后悔,怎么让这人把她的地板和外衫给弄脏了呢

杀了这一个,肯定还有下一波,这没完没了的,房间岂不血淋淋的要脏死了。

思及此,嬴卿浔毫不犹豫的三下两下上了屋顶,临走前到还不忘带走桌上的一壶酒,顺便从架子上捞走那黑色的披风。

托腮对月邀樽,只是等了好久,等到一壶温酒变凉,还不见得人影。

月色虽好,可看久了未免乏味。

嬴卿浔感到有些无趣,索性躺下闭目,双手叠在脑后。她把独孤祁纭那件披风盖在身上,熟悉的暖香袭来,嬴卿浔有些昏沉沉的阖上了眼。

不过她没有睡多久,就被吵醒了。

周围静悄悄的,只是赢卿浔冷笑,终是忍不住了,也是好不容易嫁祸给了独孤祁纭又怎么容得下她去搞破坏呢

“秋夜悲风高,独我试霜剑。天下风云卷,鼠辈”赢卿浔抬起头,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话还没说完,一波又一波黑衣人已经悄然呈环状出现在她的周围。

没有她反映的时间,一波飞镖先行敬上,杀气涌动如数万厉鬼出世,只把树叶吹的呼啦啦乱响,紧接着如鬼魅般身影在飞梭的缩小包围圈。

“倒是来的巧,正赶上。”嬴卿浔冷笑,直起上身,风鼓动这她的衣袂猎猎作响,“阎王楼,我倒是看看有多么不同凡响。”

素手在空中轻弹,一架冰琴瞬间成型,只令人心中大惊,是怎样高强的内力才使得瞬间化水为冰,那群杀手看向嬴卿浔的目光不约而同的敛去了轻视,带上了警惕和慎重。

嬴卿浔哪管三七二十一,指尖一阵狂弹,飞速的声波如无数跃动的冰渣子,呼啸着刮着狂风朝着阎王楼的厉鬼们刺去。

杀气肆意荡漾,此刻的风极大,天上的乌云遮住了月光,也遮住了人间的刀光剑影,一霎那宛如十万厉鬼出世悲号。

“哔”刺耳的哨声过后,那群杀手化整为零,被拉开的筒子围着嬴卿浔和独孤祁纭。

“蝼蚁,也敢买弄”嬴卿浔冷笑。

“哗”刺耳的破弦划破天际,那烟雾被破了开,本打算偷袭的杀手被强大的内力震飞了出去,纷纷倒在地上大口喷血。

“同归于尽。”为首那人红了眼,抹去嘴角的血丝,剑尖在地面上一撑,接着弹力飞刺向两人,其他人见首领这么做也纷纷效仿。

月儿渐渐露出了一角,半抹光穿过云层照在人间,照


状态提示:123--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