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沥是最后出来府门的人,实在是因为里面太挤,一直阻挡他的去路,他一眼扫过帝羽,明显感觉到她身上气息不同,再仔细观看,红衣似火,彼岸花现额,这是魔的象征啊。
解释起来故事太多,所以干脆不解释,帝羽念起法诀,右手从体内掏出一株红莲,这种动作阴阴森森,让东方战与东方沥着实吓坏了。
红莲一离开帝羽的体内,迅速枯萎,她吹了一口神气,红莲才逐渐红润。
她将红莲递给东方沥:“好好养着,不出一年,便会化回人形。”
东方沥欣喜若狂捧过红莲,问道:“这是媚骨?”
她颔首,转身亦走,身后父亲喊住了她。
“羽儿,如果不急可否和为父谈谈。”
书房内,三人对坐着,一度沉默,她神情泰然自若,眼眸清冷。
“为父能否问问你近来发生的事。”东方战率先开口,自家女儿的变化,他不是感觉不到,至少以前的少女不再如从前般单纯,眼眸清澈,代替的是一双无悲无喜,带着无情的凤眸,且容貌比之前的帝羽要好看很多,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身上散发的杀气令他这个常年征战沙场的老将军也感到畏惧,他不得不问。
帝羽眸光轻转,抬眼相看,眼前二人,一位是她敬爱的父亲,一位是她兄长,他们都是她曾经最亲的人,他们不会伤害她,不会怀疑她,就连她坠魔,他们也不怕。
“你们听说过紫渊战神?”帝羽缓缓开口。
东方战和东方沥纷纷点头,紫渊战神的名讳,就算在凡界,威名同样四震,他们怎么会不知道。
“我就是紫渊。”
“啊?”东方战和东方沥甚是惊讶,纵然帝羽改变很多,但要他们相信帝羽是紫渊,仍是不大可信。
“妹妹不会在开玩笑吧?”
帝羽面色一冷:“本座从不开玩笑。”
这....帝羽从来不会对他们如此不敬,东方沥反观她,一张绝色的脸没有太大的表情波动,却让人心惊胆战,他与帝羽相处了快十年时间,他了解她的性子,了解在非常气愤的时候,她眼里总会不自觉流露出杀气,可那种杀气和现在她身上散发的杀伐之气完全不同。
若说是紫渊也不为过,这种相貌,这般力量,傲视旁人。
紫渊陨世有三万年时光,帝羽不过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子,就算有天大的本事和紫渊依然扯不上关系。
东方沥思考了一番,仍旧不相信的道:“妹妹,紫渊归墟已有三万年。”
三万年是什么概念,帝羽不会不知道吧。
帝羽沉着不愿多说的性子,慢慢解释:“本座归墟三万年,再次降世,只为收集三株红莲,关闭六界通口,让六界安宁,此次降世,中途妖人作怪,害得本座没了记忆和力量,阴日的到来,如同明灯照亮,醒了本座。”
她的解释已经够明了。
此次阴日,大家突然受了伤,神智收到妖息干扰,他们的灵力竟无一点用处,妖人作祟,想必是紫渊回来的原因,东方战与东方沥见帝羽神情越发的不佳,便不作多问,不管如何,她没事就好。
“那就太好了,以后羽儿走到哪里都不会被欺负。”
“父亲…...”帝羽清冷面容稍稍缓和,眨眼收敛着自己身上的杀气,实在不知怎么表达内心的喜悦,她原以为听完这些,父亲他们会远离她,毕竟她的出现意味着六界将会有大灾难,没想到父亲欣慰大笑,片语中都是对她的关怀。
东方战拍了拍她的肩膀:“护六界不容易,责任之重,父亲帮不了什么,只希望你平安。”
听到守护世间,帝羽嚯地一声站起,眼神冰冷刺骨:“我是魔了,一切都会过去。”
额间的彼岸花存在的意义就是时刻提醒她,她不再是紫渊,不再是神界的战神,君璃天的惨死是吹灭她心中所盼望的最后一盏灯,她不要守护神界、仙界、凡界,她要为君璃天而活,这一世,她要和神界不死不休,尤其是云烬。
“万望父亲哥哥珍重。”她说完转身就走,一步一步却异常沉重,她没有回头,所以看不见父亲与哥哥的神情,是难过还是惋惜。
但,她不跟在父亲他们身边,他们反倒安全,至少弱华不会对他们出手,如果这一世她非要逆天而为,不和他们在一块,反而是对他们的保护。
云海涌动,染满彩霞,变化莫测,神族就是无须回首过去,无须展望未来,他们的心已经被日月洗练,他们自认为有着高尚节操,可他们的所作所为与魔族有何区别,神与魔,本就是一念之间。
九天弱水流淌,每一石一水依旧充满仙气、灵气,悬浮在河水上的破天剑感应到帝羽的存在,发出剑鸣声。
上一次,她连靠近都靠近不了,这一次,她是紫渊,破天剑是她的随身之剑,如同她的心脉,感应到她的气息,不大惊讶。
帝羽飞跃而起,轻易将破天剑握在手中,浅笑道:“安心多了。”
破天剑名为破天,正是因为它有毁天灭地的力量,剑若出鞘,血流成河,它极具灵性,只有她一人可使用。
帝羽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身,挥出一片绚烂的光幕,似点点繁星自星空中坠落而下,光芒所到之处皆是焚烧。
还是相同的力量。
九天金光突然乍现,照射弱水中央上,映射出一道影子,模糊不清,以极慢的速度旋转着,所转之处皆射出金光,整个九天被金光围绕。
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