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受了重伤,执礼长老好不容易才给救了回来。前日醒了过来,我便打发她下山养着去了,云浮峰的洛长安也跟着去了。”执剑长老太了解自家徒儿了,他觉得逼死折芽的事儿云留人人都有责任,然而说到底最直接造成了这种局面的人还是莫虚萤。她若是不走,以后纪木戎非得彻底废了她。

纪木戎为了折芽,什么都能干的出来。

掌门一看见纪木戎就气的牙痒痒:“你说你,当年把他捡回来干嘛?这么多年给本尊惹了多少事儿?他倒是个运气好的,堕魔堕了一半自己还变回来了!”

执剑长老悠悠叹了口气:“这孩子天生命贵,这一世命里两个大劫皆是情劫,折芽给的劫算是过完了,还剩下一个劫成败在此一举了啊。”

“他可早点上天,免得在我云留惹得到处都不安宁。”掌门临走前留下几**珍稀的丹药,恶狠狠道,“早点痊愈了好罚他!给本君惹这么大麻烦,本君还得给他擦屁股!”

纪木戎在山上折腾的那一顿破坏了不少建筑,颇多弟子都受了轻伤,好好一个仙气氤氲的云留,被硬生生劈成了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无数弟子忙着修补,罪魁祸首倒是安安稳稳的躺在这里。

纪木戎不醒,没人敢动折芽的尸体。

纪木戎醒了之后,便抱着她把人葬在了云渺峰上。在折芽的坟前坐了三天便离开了,走的时候纪木戎脱下了雪白的校服,换上了玄黑的衣裳,身上背着长渊清涧两把剑,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就连夏茗茶都没敢吱声。

莫虚萤顶着她的脸去的,她现在后怕的紧。

他们云渺峰是云留十三峰里弟子最少的一个峰,同时也是最能整事儿的一个峰。旁的峰上一年到头都没有个风浪,他们云渺峰一个大浪过去,纪木戎不知所踪,莫虚萤下山修行,折芽被逼惨死……一不留神的功夫,云渺峰上便只剩下她和竹子栗子两兄弟。

幻境戛然而止。

心魔又变成折芽的样子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了乔霜降面前:“我说,到那劳什子仙降之日了,你不去?”

乔霜降僵硬的扯了扯嘴角:“你还真是心魔里的模范标兵。”按时按点出来插播广告,比闹钟还好使。

心魔诡异一笑:“你现在已经陷的够深了,不需要我在后面推你了。”

乔霜降斜昵了他一眼:“折芽都死了这么多年了,你能不能换个样子。”

“你不喜欢?”心魔摇身一变,变作了乔霜降的模样,扯着裙子展示给她看,“这样怎么样?”

“总比之前的强。”乔霜降继续道,“你给我看的都是真的?没有半点虚假?”

“我以我心魔的名义发誓,给你看的所有幻境都没有半点虚假。”只不过是隐瞒了一些东西而已。

乔霜降低垂着眼帘,折芽不像心魔变出来的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真正的折芽单纯而善良,纯良的跟小白兔似的。折芽一直顺应着纪木戎的希望长大,长成了纪木戎最喜欢的模样,也难怪纪木戎拼了命的去喜欢她。

乔霜降拂袖离开。

身后心魔拉长声音,毫无诚意的挥了挥手:“哟,走了啊?我等着你回来哟。”

乔霜降缓缓睁开眼睛,说不清楚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

乔霜降出门时刚好遇上纪木戎也从隔壁出来,两人对视了一眼,十分有默契的谁也没说话,沉默的走了一路。

两人与顾世源汇合,乔霜降左看右看没看见顾小五,想来应该是让附近的云留弟子带走了。

乔霜降放心不少,没多久便到了一片宽阔的空地,左右两侧整整齐齐的摆了无数蒲团,中间留出一条路来。而现在每个蒲团上都跪了一个城民,三千多城民齐跪,脸上带着虔诚而疯狂的表情。

“恭迎城主大人。”

顾世源趾高气扬的从中间的通道走过,接受着城民们的顶礼膜拜,摊开双手矜贵的抬了一下:“不必多礼。”

“谢城主大人。”

乔霜降不明白贫瘠的墨城为什么能够在城中央开辟出这么大一块空地,直到后来她才知道这里才是原城主府的地方,加上拆了周围一圈的店铺民居才拼凑出来的。

至于顾世源的专权则是因为卓乐仙君给的初元丹均是由他来发放的,多几粒少几粒的他都有所偏颇。

顾世源作为城主理所当然的跪在了最前面,而乔霜降和纪木戎则一左一右的站在了他身边。

顾世源不悦道:“卓乐仙君马上就到,两位应当跪下虔诚祈求才是!”

乔霜降思索了片刻,跪了下去。

纪木戎则紧跟着跪了下去,腰杆挺的直直的,眉飞入鬓,双眸淡然而坚定,仿佛世间的一切都入不了他的眼,明明是跪着,却比很多人站着还要凛然,没有半点唯唯诺诺,伏低做小的意思。

乔霜降亦是如此。

两人身上隐约透露出股相似的气质,顿时便把中间的顾世源压的上不了台面。

过了大约小半个时辰,乔霜降跪的膝盖都有些麻木,天空中才隐约传来些动静,悠悠飘落下嫩粉的桃花瓣,奏起空洞浮夸,毫无内涵的丝竹之乐。

一乘八抬软轿从天而降,轿前十六仙童,轿后十六仙娥,轿角上的清铃阵阵轻响,桃粉的细纱在风中缱绻辗转,隐约勾勒出一个朦胧的身形。排场倒是做的十足。

一众城民谦卑的爬伏下身子:“恭迎卓乐仙君。”

唯独乔霜降和纪木戎顶天立地似的硬挺着腰杆,不肯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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