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你已经不是一两天了，你躲在这铺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也不出去打探消息，这样能寻找到下手的机会？”
古永言叹道：“如今这边已在皇甫德的掌控下，鬼知道有没有布置暗哨，四处打探消息引人注意才是找死，就算探到消息又如何？”
“甄梁在姬涅的身边，你我能直接下手吗？”
“所以只能是智取，不可力敌！”
刘子鱼挑眉道：“躲在这文房店里就叫智取了？”
古永言摇了摇头，似乎有点无奈，“刘兄，你既然盯了我不止一两天，想必也知道点情况，我问你，我这台静轩在这城江县城里对比其他类似商铺的档次如何？”
刘子鱼皱眉，“算最好的，这和你智取有关系吗？”
古永言摊了摊双掌，“你想啊，皇甫德那么多人，不可能不用笔墨纸砚吧？”
“在这块地面上，皇甫德那些人的档次，所用文房自然不会差……”
“要来采购的话这台静轩必然是首选之地，这就是接触的机会，也是最不容易引人怀疑的！”
这里话刚落，守在布帘子后面挑开一道缝观察外面的一人忽“嘘”了声，示意噤声。
外面紧接着有人嚷了声，“掌柜的在吗？”
古永言对刘子鱼抬手示意稍等，自己快步揭开帘子出去了，见到外面一名壮汉的穿着，愣了一下……
别人不认识，他却是认识的，正是龙虎屠仙卫的装束，更何况对方腰间还挂着佩刀。
他顿时笑容满面地迎了上去，“客官，要点什么？”
来人询问了一些笔墨纸砚的价钱，然后各点了一些，付了钱让打包。
古永言也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打包时，提笔写了张便筏，吹干后放入了其中一起打包。
来客见状，好奇问道：“掌柜的，你写的甚东西置入其中？”
古永言呵呵道：“文房店嘛，卖的是个雅趣，随便作了首诗放入，博贵客雅兴，盼再来光顾。”
打包好的东西放在了对方面前。
来客呵呵道：“你们读书人就是讲究。”
摇了摇头，提了东西走了。
送客到门口，街头左右张望了一下，古永言又快速回了后堂，撞见了在帘子后面偷窥的刘子鱼。
刘子鱼转身而随，道：“龙虎屠仙卫的人？”
“还真是说到就到，看来我的判断没错。”
古永言兴奋地搓了搓手，“听说皇甫柔是个精通琴棋书画的人，我放了首好诗入内……”
“龙虎屠仙卫的人带回，必然会传入她的耳中引起她的注意，这便是渐行接触的机会，之后再伺机行事！”
“哪怕引起其他内部人与我来往也行。”
“好诗？”
刘子鱼上下看他一眼，“你还会写诗？”
“你确认你写的一诗就能引起他们对你的兴趣？”
古永言呵呵一笑，走到里面的小案旁，略磨墨，提笔沾墨在一张纸上唰唰写下一首诗来，搁笔，揭了纸一抖，转身递与，“刘兄鉴赏一下这首诗如何。”
刘子鱼满面狐疑，接到手一看，嘀咕念叨：“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看过后啧啧点头，看向对方的眼神颇为惊讶，“好诗，果然是好诗，没想到古兄还有这才华！”
神态间明显多了几分敬佩。
古永言摆了摆手，“见笑了，这其实不是我的诗，是你家少爷何乐志送我的诗，借来一用罢了。”
说到这事他颇有些感慨，在京城突闻何乐志冒出了诗词才华，某次何乐志来宋家拜见岳父宋兴安时，他恭维了一句……
结果何乐志还真的写了送给他，而且一写就两首。
他本不屑的，然而见过后大为惊讶，还真都是好诗啊！
“乐志少爷写诗？”
刘子鱼神情抽搐，何乐志肚子里那点墨水他太清楚了，写诗？
开什么玩笑？
低头看看手里的诗，心里嘀咕，也不知是找谁代的笔……
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是看着何乐志长大的，何乐志打小就不喜欢读书，刚好在灵宝宗修行，何家一逼其读书，何乐志立马往灵宝宗躲……
所以何乐志什么底子他自然清楚，凭何家的背景找人代笔写几首诗词倒不是什么难事。
他一看到手中的诗就能肯定不是何乐志写的，只不过人都死了，也没必要再说什么，更不会在外人面前贬低什么。
不过话又说回来，不管什么诗不诗的，他也算是服了这古永言，居然能想到从文房这方面做下手的切入点。
开始还觉得对方在糊弄人，现在细想一下，可不是么，皇甫德那么多人笔墨纸砚的使用不可或缺……
由此下手的角度不起眼也不容易引人注意，可谓十分刁钻，这不就被人家给等到了。
“借何乐志的诗一用，为他报仇，也算是因果有报吧，希望何乐志在天有灵保佑！”
古永言叹了声，又对刘子鱼道：“此事不可操之过急，有影月门的高手在，也没办法急，还望刘兄多些耐心。”
刘子鱼点头：“好！”
“一切就按古兄的谋划来！”
态度之所以有了改变，自然是因为看到了古永言的能力，刚才外面人来采购的事实也证明古永言的办法的确不虚。
古永言拱手谢过他的体谅，又问：“不知刘兄这边这次来了多少人，也好让我谋划时心里有个底。”
刘子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