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玖很喜欢这份淡淡友情的默契,但却不知道,这似乎对花颜并不好。
只要他一直这样下去,他就永远忘不了那个逝去的姑娘,这辈子都画地为牢,不结婚,不生孩子,仿佛就准备孤独终老一般。
艾达爱着花颜,她愿意为他奉献一切,她知道自己不可能超过那个已经死去的女子,可花颜不能这样下去,他的心里已经生病了,且病得很严重,尤其是这两年,似乎有了自杀倾向,如果走不出来,她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相遇至今,叶安玖从未打听过花颜的过往,她不是八卦的人,没兴趣去对别人的过去刨根问底,却没想到,自己好似出现在了错误的时间,将在黑暗边缘挣扎的人直接拉入了黑暗。
摊开双手,看着自己的手指,她其实并不是那么喜欢画画,只是偶尔心血来潮才动动笔,可她的每一幅画,最后竟然成了花颜的催命符?
不该是这样的!
那一晚,叶安玖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安眠,直到下半夜才抵不过身体的疲惫沉沉睡去,而花颜则在他的房间里,一夜到天明。
看到那一脸疲惫双眼青黑的男人,叶安玖还有什么不明白?为了做衣服,竟然连身体都不顾了。
艾达在一旁看着,心痛着,默默的递给他一杯咖啡,然后帮他收拾。
叶安玖问过艾达:“你为什么不劝劝他?还这般纵容?”
艾达自嘲的笑了笑:“劝过了,他直接赶我走,如果不是我死皮赖脸,恐怕早就被他忘得一干二净了!”
哪怕他们是最亲密的情人,哪怕夜晚情动时他也曾在她耳边说过喃喃爱语,但是她永远都得不到他的心,也不要妄图想改变他,连他的妻子都算不算,她哪儿有资格对他指手画脚?
这种小心翼翼的付出全部,却只求留在对方身边的爱情,叶安玖懂了,但无法理解。
不能说艾达可怜,也不能说花大叔渣,毕竟他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只是这样的关系,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想了想,叹气,她现在还被绑票呢,先关心自己吧!
自己的人生自己负责,他们自己的感情,只有自己努力才能改变,而她大不了以后画画不给他就是了,反正现在也不差钱。
闲来无聊,在床上赖着,花颜没有没收她的手机,也没有拔掉电话线,只要叶安玖想,其实完全可以通知司胤衍过来救她的,但是不能啊。
那天,她在商场遇到了失忆的柳璃,后来她催眠了柳璃,知道了某些可能,离开的时候在洗手间,她突然倒下,后来就被人扶出去了,当时她确实忘记了某些事情,有些不明所以,可后来几天,她越想越不对,问了杜峰,又打电话问了白祁,知道事情的经过,她几乎能确定,他找来了!
十一年前的一切,犹在眼前,他找来,不管目的为何,她都不能见他。
手掌轻轻的贴在肚子上,那里,有生命在发芽,当初让硕鼠帮她去偷圣水的时候她就已经预想着会被发现,但硕鼠远在国外,他又怎么会查到这里?
不过不管过程如何,她绝对不能见他,也绝对不能离开。
不知道是她的错觉,还是臆想过度,总之,在褚家的时候,她能感觉,好像有人在盯着她,尤其是司先生去的那一晚,她后来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仿佛听到了有人在耳边叹息。
花颜的出现,是意外,很显然,当时的态度,定然不是好事,可花颜问叶安玖可信他?叶安玖没觉得他不可信,加上她顷刻间有了那样的感觉,她想离开,远远的离开。
她甚至想,如果她去的地方,司先生都找不到,那个人,是不是也就找不到她了?
她知道,如果司先生找不到她一定会发疯,可如果她被那个人带走,他可能永远都见不到她了,她不想那样。
爷爷、司爸爸、司先生、还有密密、小白,她都舍不得,如果突然间全部都失去,她接受不了。
被子里,捂着头,她天不怕地不怕,却害怕那个人,爱着、恨着、深深的恐惧着!
所以,容许她也当一次鸵鸟,逃一次。
只是,下次见到司先生,她的下场一定很惨,想想都好怕怕!
翌日,是服装展的日子,会展的现场就在这处庄园的另一边,搭起了专门的摄影棚,无数名流前往这里,酒店早就住满了。
叶安玖对这个展会还是很有兴趣的,主要是想看自己设计的衣服惊艳全场的感觉,虽然设计界人才辈出,她的也许不见得就能惊艳,但有点幻想总是好的嘛。
花颜对此没有阻止,不过有个条件,当他的压轴模特。
叶安玖想都不想就摇头:“不行!我才不要!”
一堆身高高到天际的模特里面出了她这么一个矮子,拜托,会被笑掉大牙的好吗?
花颜早就想到她会拒绝,带着她来到房门前:“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进屋,来到那间专门用来制作的房间,花颜眨了眨眼:“请不要眨眼睛哦!”
话落,缓缓推开门,门内,立着的是穿着一条裙子的模特,那是一条婚纱,一条黑色的,却让人看出了圣洁的婚纱。
门打开得很缓慢,但还是有风,微微的风吹过去,裙摆瞬间晃动,宛如活了一般,轻盈、灵动。
摒弃了花颜一贯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