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也将她一把拉住,“你没死。”她这伸手去拉,就直接将她的魂魄从刘德生的身体里拖拽出来,然后直接打入她放在河滩上的尸体里。也是瞬间,阿婉就爬起身来,赶紧将口鼻中的河沙给清理干净,满脸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泡得发白的身体,“仙姑,我这?”明玉本想让她赶紧回家去,可是这都多少年了,只怕她父母早就去世了,而且这些年不少人都迁移离开了,还不知有没有亲人留下,便道:“你先找个地方清洗一下,然后回去找你家人。”转头朝着刘德生道:“你是这镇子上的镇长,她的户籍多半已经销了,你得重新给她补起来。”顺便看向那山上:“粗略算了一下,这八十年间,死在山上土匪手中的冤魂不少,今晚开始摆阵,各位没事别往山里去。”刘德生一听,满脸欣喜,“仙姑是要将山里的冤魂都收了么?”一面忙催促着他媳妇去张罗饭菜,得好好谢谢仙姑。却听明玉说道;“不不,我的意思是,让他们有仇报仇有怨抱怨,然后赶紧去地府报告,不然一直蹲在这里,实在影响一方水土,这里也将永远发展不起来。你作为镇长想来听到这样的消息一定很欣慰吧,等他们走了,你们镇子这位置这样好,想来不过五六年就能热闹富裕起来的。”刘德生如何能高兴起来。让那些鬼有仇报仇,有怨抱怨,他为了自保也跟着山里的土匪联手害人了……至于其他人,却是兴高采烈,只要这些土匪没了,山里的阴气也没那么重了,他们镇子肯定能好起来的。只是一个个看着刘德生,心中暗喜不已,他这一次肯定逃脱不了。而且经此事后,看看谁还敢为虎作伥。虽然刘德生看到了明玉把这死了几十年前的人给复活了,但是一想到自己也害过人,快死了就觉得人生无望,忽听他媳妇提醒,“阿婉那个女人躺着的地方不是不会死么?不然你就先去哪里躺着?”刘德生觉得有用,自己去避避风头,等那些冤魂都走了后,自己再出来。于是这样一决定,夫妻俩就提着锄头连夜去了小河边,刘德生也没半点迟疑就躺了下去,他媳妇在上面挖着河沙把他给埋了。之后的几天里,刘德生就消失了,大家这才想起看到他跟他媳妇去了河边,便都猜中了他的意图,赶紧去将人给挖出来,绝对不能让他就这样躲过了。可哪里晓得这人挖出来都泡烂了,身上还到处都被蚂蟥给要坏了。大家只觉得奇了,同样的这个地方,为何那阿婉的身体能保存这么年没问题,而这刘德生才几天就生蛆了?却不知,这是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再说阿婉一直都以为自己的活着的,所以自然不一样。刘德生媳妇哭得死去活来的,也怕报应,因为刘德生正是她亲自埋的,主意也是她出的。但是她真的不知道会是这么一个结局,于是当天晚上就被吓死了。而在镇子待了几天,神出鬼没的明玉却在半夜打算离开,不过她身后还跟着一个白衣人影,苦苦哀求道:“咱们也是旧友一场了,你何必这样害我?”明玉回头看着此处新上任的白无常陆庭:“我哪里是害你,这样个小破地方,要是那些冤魂你一直没办法度化送回去的话,你猴年马月才能去大些的州府?”这个地方的冤魂的确太多,陆庭刚刚上任,的确没有办法将他们都度化,所以这工作难做。可是现在因为明玉插手布阵,使得他们现在大批的排着队要往地府去,这让陆庭实在忙不过来,所以便来明玉面前哭诉。听他还在身后唉声叹气,便继续道:“你自己想一想嘛,这样的小地方,你不将他们送走的话,一辈子都出不了头,就困死在这里了,以后你连想去奈何桥看看你爹娘一眼你都去不成。”陆庭听到这话,却哇的一大声哭起来:“都怪我生前太过于贪玩,倘若好生读书,怎么考了这么个丢人的名次。”名次丢人不说,还被安排在到了离家乡这么远的小破地。明玉看着他就这样蹲在地上嚎嚎大哭,嘴角忍不住抽搐起来,旁边好几个等着去地府的鬼看着呢。便试着安慰:“你也别这样丧气,比你那几个狐朋狗友之外,你混得还算好的,他们现在还读书呢,连个秀才都没考上,可你虽然考得不好,但好歹是中了,而且每月还能拿俸禄。”陆庭听了这话,好像也是这么回事,于是心情好了些。方擦着眼泪起身来,一手将那勾魂索夹在咯吱窝里,“你这就要走,不多待一阵么?”明玉摇头,回头看着这个穷得可以的小镇子,“我已经几天没吃饱一顿好饭了。”一面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顶:“感觉一点都没长高。”陆庭翻了个白眼,“你才来几天?”然后又问道:“那你回京城的时候可是要从这里路过?”“不过,带东西别找我。”她是真的不从这里过,而且她已经计划好,从江南绕过去绮罗的家乡,完成了她的心愿之后,然后就去边疆看看云墨珩,听说现在的功名不好挣啊。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表弟还小,自己这个做表姐的,得多帮他盯着些,免得这边城小将生二心反了呢?陆庭觉得明玉怎么这样不友好?但他也只能叹气,看着明玉越走越远的身影,没好气的摔着勾魂索,跟那串珠子一把,拉扯了三四个魂魄来,“走吧走吧!”早些把他们送去地府,说不准这个季度自己能拿奖,一下升到县级去呢?于是这样一想,又有了动力,拉着他们一起立即往地府奔去。明玉在这小镇子上耽搁了几天,跟那走大路的重华也就这样错过了。不过重华如今气运不好,道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