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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新年

尽管江四爷没有完成在过年前娶妻的任务,江老夫人也无暇顾及他,江家众人都在安稳地往前走,安宁又温暖。

渐渐凛冽的风呼啸而过,伴着几场不大不小的雪,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又是一年。李氏带着赵嘉怡和长宁看账本,算着这一年各处庄子的收成,魏萦枝在一旁做着绣活,婆媳妯娌如同亲母女亲姐妹,安和温暖。

长宁毕竟年纪小,看着看着就觉得无聊,趴在窗户边上看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想到好像有段时间没见到林应了,皱了皱精致的眉眼,回头看看母亲和嫂子,暗暗下了个决定,跟母亲说了一声,带着自个儿的几个丫鬟回了院子。

等她把自己的计划跟丫鬟风芜说了,风芜立即反对:“小姐,这可不行,夫人知道了要罚你的。”长宁嘟了嘟嘴道:“我就是知道母亲不会让我一个人出门才这样的,哥哥他们都有事,没人能带我出门啊。”

长宁想自己出门去找林应。

风芜是李氏奶妈的孙女,自幼照顾着长宁,向来是规劝着她的,奈何今日实在是说不动,她非要出去,风芜又不敢直接去告诉李氏,正在她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长宁已经穿了件掐金丝红底白花的斗篷出去,见长宁已经穿了自己最喜欢的衣服,风芜便知道她这是一定要出去了,没办法,只好跟着她。

此时雪已经停了,长宁一步一个脚印溜出了门,上了马车,直接吩咐小厮去了锦平王府,因刚刚下过雪,路上行人并不多,倒也是一路畅通到了锦平王府,下了马车,长宁径直往里走,却被门口的侍卫拦了下来,就在长宁身边几个丫鬟跟侍卫理论时,从外面回来的竹芒看见了长宁,立即跟她行礼,门口侍卫吓得一愣,不知道什么人能让世子身边贴身侍卫行礼,长宁带着丫鬟进去,竹芒在后头跟几个侍卫说道:“日后看见这位姑娘不必拦,拦了只怕世子还要怪罪你们。”

几人谢过竹芒的提点,其中一人又问:“可这位姑娘又不是王府亲眷,为何在世子面前有这么大的面子?”

竹芒笑着睨了他一眼道:“圣上亲封的安阳县主还不够有面子?”说着就跟着长宁走了进去,剩下几人只侥幸今日没有叫这位县主直接离开,若是招惹了,怕是这份差事也到头了。

长宁来之前并没有考虑过万一林应不在府中怎么办,但今日他也确实没出门,听到小厮禀报说江五姑娘来了,他还有些不相信,直到看见长宁笑嘻嘻踏进他书房,熟门熟路走进来,拉着他的衣服。林应按了按额头问道:“今日你怎么过来了?”

长宁笑着说:“好久没见到阿应哥哥啦,今天来找你玩你不高兴吗?”林应抬头看见长宁身边的丫鬟在对自己摇头,便知道这个小丫头今天必定是自己偷溜出来的,叹了口气,无奈说道:“一会儿我送你回家。”

长宁被识破,也没有不开心,大概能偷溜出来已是很难得,就不指望回去不被母亲责怪。这会子兴致勃勃上了椅子,半跪着看林应写的字,看了半天,林应垂眸问她:“知道这写的是什么吗?”长宁闻言得意地说:“这是论语,先生教过我的。”

倒是没想到长宁还会论语,林应勾起唇角把她从椅子上抱了下来,没再让她待在书房里,世子大人认真回想自己六岁时在书房里的心情,大抵是有些不乐意的,只不过那个时候有母亲一笔一划教着他写字读书,现在他能在书房看一整天书,却没有母亲能在他看书时温柔耐心的言语了,林应有些失神。

牵着长宁到了院子里,看着外面一地的积雪,林应才知道下了雪,长宁跟不怕冷一样伸手去玩雪,林应看着她,只觉得心底尽是澄澈通明,罢了,想那么多,徒增烦恼。

长宁玩累了,又来闹林应,竹芒几个在一旁看着,心中暗暗感叹世子的耐心,从没见过世子对人如此和颜悦色的样子,几人也算是知道了这江五姑娘在世子心中的地位。

见天色渐晚,林应亲自送了长宁回去,回去的路上看到路边小孩子玩着烟火棒,长宁有些羡慕地望着,往年自己家里也会买很多烟火棒给她玩,但是今年因大嫂有孕,母亲说烟花不大安全,不在府里放了,长宁虽有些遗憾,但也知道还是小侄儿侄女更重要,林应瞥见她神色,问清原因后不语。到了江府后,李氏早就知道了长宁偷偷跑出去,见林应送了她回来,也就放下心,只嗔怪着点了点她额头。

林应行礼后便带着侍卫走了,李氏也没多做挽留,牵着长宁回房,想着今年给各府送的年礼,锦平王府的得更尽心些。长宁出去玩了一趟,此刻也就开开心心去吃了晚饭。

因天冷,长宁回房后,风芜早早就点了暖炉,长宁窝在床上翻着江瑜从外面给她带的画册,忽然听到外面有烟火的声音。

长宁从床边小窗往外看,她的小院子在江府西边,院外隔着一条街是条河,河边似乎是有人在放烟花,她的窗户恰好可以看到天空渐次绽开的烟花,映着夜空中明亮的星辰,照亮了整片夜空。

烟花绽放在窗外夜空里,也绽放在长宁明亮的眼眸里。

长宁不知道的是,河边的林应正带着几个侍卫放着烟花,也不知道往后的每一年的这个晚上,她的窗外都能看到明亮的烟火。

许久才停下,长宁心满意足沉沉睡去,被烟花熏的有些狼狈的林应,带着他几个已经满脸满手烟灰的侍卫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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