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彤的眼神,以及袁洁对她的同情,都让她没有办法继续在秘书室待下去,她想要去策划部,急切地想要去,而颜修却是她唯一的途径!
在走向颜修办公室的时候,她全身都在打颤,可她一步一步并没有迟疑,她已经被现实磨平了所有的棱角,连自尊都扔进了水沟里。
她骗自己说,都被狗咬过这么多次了,再被多咬一次也没有关系的吧?这样她就可以实现她的目标了,不是吗?
她一遍遍这样骗着自己,可当她走进了颜修办公室时,到了嘴巴边上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来,她的自尊不允许她这样!
颜修划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了玩味的笑意,“我今晚有应酬。”
她还没有开口,他就已经洞悉了她前来的目的,然后拒绝她了吗?黎洛心头一冷,她咬紧了嘴唇,还好她没有开口,否则更难堪吧?现在已经无地自容了。
她将咖啡放在他桌上,要转身的时候,颜修突然握了握她的手,她想要抽回没有成功,他视线往下,落在她白皙的手上,然后一把将她的手甩开,“这就是你想要进策划部的决心吗?我看策划部也不怎么需要你!”
她是怪他,那个抽回手的动作吗?
黎洛脸色微变,她狠狠一咬牙说:“晚上我等你!”
她最终还是对现实做了妥协,将自己的自尊踩在了脚下。
“如果晚上你还是这副不情不愿的样子,那就不必等我!”在她临出门之际,颜修又补了一句。
她苦涩扯开了嘴角,他既要强迫她,又要她心甘情愿,她怎么做得到呢?
她唯一可以做到的就是做好醒酒汤准备好宵夜,想以这样的方式讨好他一次。
今晚的应酬是最让颜修难以忍耐的,不知道是这样推杯换盏的气氛让他有些厌烦,还是某个人说得某句话让他心里有所期待,所以才那么急着要走。
他半途退席,驾车急忙往别墅赶,远远看见别墅有灯光,他厌烦的心情才微微好转了一些,这几日她不在,太冷清了。
他推门而入,连鞋都没有换,客厅里亮着灯,他看见沙发套换了新的,那些抱枕也不见了,想起昨晚在沙发上的情形,他身体微热,偏偏那个女人不在!
这就是她等他的诚意吗?
他烦躁地踢开皮鞋,扯开了领带,略带暴躁地将领带扯下来随手甩在沙发上,这些烦躁粗暴的心情原本都不属于她,是这个女人的重新出现,将这些莫名其妙的情绪带给了他,让他变得都快不像他自己了!
他故意发出巨大的声响,将身体窝进了沙发里,沙发套明明换了,他却好像还闻得到昨晚缠绵的气息,他又想要了!
从来不是纵欲的人,这三年来他也未曾进过女色,就连她爬进他的被窝,他都忍住了,怎么现在反而越来越忍不住了?她就像罂粟花一样,让他欲罢不能。
起初他还克制着自己,不想去碰她,不想去碰过去碰回忆,可是现在他不想压抑自己了,她是他的,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黎洛听见声音从厨房出来,她手里捧着热腾腾的醒酒汤,想要端给他,可她刚刚走到他身旁,醒酒汤还未递过去,她就被他一把抱住了腰,她吓得松了手,醒酒汤泼了他一身,将他上好的衬衫给弄脏了。
颜修被烫到,眉毛皱了起来,“这就是你迎接我的方式?”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如果不是他那么猴急地要抱她,她怎么会泼了手里辛苦熬好的汤呢?
他盯着她,一字一句,“你烫伤我了!”
黎洛知道,这汤很热,却不知道到了能把人烫伤的地步,她想了想,“要不,你把衬衫脱下来检查一下?或许没事呢?”
“你帮我脱!”
他将双臂展开,像帝王等候着下人更衣一般,等待着她过去帮他把衬衫脱下来。
黎洛一阵不自然,她迟疑着不敢上前,可毕竟是她端来的汤烫伤的,她咬了咬牙走过去,垂下头开始去解他的衬衫纽扣,她纤细的手指不停地抖动,随着解开的衬衫纽扣越多,手指抖动地频率越高。
颜修垂眸盯着眼前将头深深埋下的黎洛,他想到了她大胆钻进他被窝里主动引诱他的样子,他心头一热,抬手扣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不就是脱件衣服吗?你至于装得这么羞涩?你可是主动爬过床的狠角色!”
她也觉得她应该是个狠角色,可是今非昔比,他已不是当初那个他,她又怎么还能是当初那个她呢?
“你还真是……让我说你什么好?我不要你时,你主动爬床,现在我给你机会,你又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不觉得太贱了吗?”颜修厌恶地甩开她的下巴。
黎洛将他最后一粒扣子解开,顺手帮他把衬衫脱下来,是啊,在他心里她就是这么贱吧?
当初,他用尽所有力量来娶她时,她错失了婚礼,等他不要她了,又巴巴追过去,主动承办一次婚礼,结果成了他报复她的方式,她也觉得她很贱!
但他可曾想过,是她想要如此吗?
是生活从来没有让她如意过,她想要得到时永远得不到,她不想要的,却有无数的人要将那些东西强加到她的身上,在她心已死的时候。
她抓着他的衬衫,手指痛苦地纠缠在一起,几乎将他的衬衫给捏皱了。
他并没有被烫伤,只是被烫到的皮肤微微有些发红,他却非要她帮她涂烫伤药膏,黎洛不知道是颜修现在变得矫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