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徐。”许然来到一个流动小摊前停了下来。
小摊后的人正在看报纸，听到声音抬起头来，是一个戴老花眼镜，穿着中山装的小老头，摊上摆了不少祭拜用的贡品，供香、香蜡什么的。
“许先生啊，好久不见啦，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啊？”
“来买几把香。”许然随意拿起一袋香在手上掂掂。
“哟，刚好我昨天进了一款新的，味道特别好。”小老头伸出干枯的手，在摊上摸索了好一会才拿出一袋香来。
许然接过那袋香，闻了闻，说道：“是不错，就这个吧，来十袋。
“诶，你等等啊。”
小老头拿袋子装香的时候许然又开口了：“今天怎么不见那个小鬼头了？”
“那小孩子啊，前阵子就不来了，也不知道跑去那儿玩去了，最近查良魂证，他更是不敢出现了。不出来也好，不然被抓了可不得了。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饿肚子了。最近阴差查得紧，街上冷清多了。”
“生意也少了不少吧。”
“是啊，这两天都没什么生意。”
“反正也没什么生意，怎么不趁机休息几天，给自己放下假。你都差不多全年无休了，比给人打工的鬼魂还勤快。”
“我就是闲不下来啊，在鬼界堡里呆着也没什么意思。”
原来这个小老头也是鬼魂啊，还真看不出来。
“给，许先生，这是你要的香。”小老头把香递给了许然继续说，“不单这上面查得严格，下面抓得更紧。我昨天去供养阁取香火的时候听那里头的差爷说枉死城里的恶鬼作乱了，阎王爷忙着镇压呢，闹得鬼心惶惶的。”
许然微微点头，还要开口，就被旁边的吵闹声吸引了注意力。
“我的小祖宗你就行行好，饶了我吧，我不过是做小本生意，你这样我会亏血本的。”
“少废话，我今天一定要抓一只。”一个稚嫩的声音。
“我送你一条，不，送你十条行不行。”
“不行！我要自己抓。”这声音还有点熟悉。
我和许然对视了一眼，越过两个摊位，看到那个火凤晚致蹲在一个捞金鱼的摊子前面，对着他面前那盆金鱼做法，小摊老板身后的玻璃缸破了不少，水滴滴答答往下流，地上满是玻璃渣，金鱼死了一大片，还有几条不甘心得在地上苟延残喘。
只见他双手结了个简单的印，闭上眼睛嘴里快速念着咒语，然后倏地睁开眼睛，手指向他面前的那盆鱼。
“砰……”小摊老板身后的玻璃缸应声而破。
“天爷啊，又破了一个。”小摊老板哀嚎。
“太可恶了。”火凤晚致低咒一声，又要结手印。
许然过去一把将他的手按下，他迅速回头，再看到许然之后马上垂下眼皮，盖住恶狠狠的眼神。
我揉乱他一头火红色的长发。“小火凤，你又惹什么祸了。”
“我没有，我是在捞金鱼。”
“捞金鱼？”我看了看那地上的玻璃渣笑道，“你是来砸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