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谁都没有理会余成那尴尬到极点的介绍，只是彼此间全神贯注的盯着对方。
此时此刻，蔡言芝的眼里，只有柳玉茹，而后者的眼里，也同样只有站在她前方的蔡言芝。
“你穿衣服的品味，简直和你起名字的品味一样，都恶俗到了极点，惹人生厌。”
“哦？”
两眼微眯，柳玉茹冷笑道：“看来，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
“你不是也知道了我是谁吗？”
淡淡的扫了边上的余成一眼，蔡言芝面无表情道：“好歹他也是我丈夫，身边莫名其妙的多出你这么个女人，我当然得查一查。说起来，叫你这个名字的人，在这座城市里并不多，查起来也很容易。”
“还真巧，接了你丈夫的活儿，知道了你的名字，我刚好也查了一下，却是没想到，交手近两年，居然会在这种情况下见面。”
“有道是见面不如闻名，相见不如怀念，我觉得这话用在你身上，恰到好处。”
“你觉得，说这种话，就能激怒我吗？”
“我为什么要激怒你？”
微微摇头，蔡言芝道：“那场战争已经结束了，你是失败者，我才是胜利者。”
“要不是你收买我手下，提前知道我的报价，你这个卑鄙小人还净使些不入流的盘外招，我的旭日朝阳，怎么可能会栽在你这家破长虹的手上？”
“行了，都是一座山上的狐狸，谁也不比谁的道行低，自古成王败寇，你说这些有意思吗？”
“是挺没意思的。”
咂了咂嘴，浑然不把自己当外人，自顾自的从饮水机里倒了杯水，柳玉茹咕嘟嘟的就灌了个干净。
仿佛是被那一杯凉水把心里的火气浇灭不少，喝完水后的柳玉茹，比起之前，显得心平气和了许了多。
“我是被你害到破产不假，但你也别太得意，大家都是做金融起家的，我这次栽了，但老娘不会一辈子都爬不起来，我特么下半辈子只做一件事，那就是盯死你，盯到死为止！”
“怎么，你输不起？”
“你怕了？”
哼了一声，柳玉茹愤愤不平道：“损人不利己的事儿，别以为只有你这种人才会干，老娘也特么一样可以。这两年和我打价格战，你这家破长虹的市值起码缩水一半。”
“但这样很值，我这家长虹金融还在，你的旭日朝阳却已经破产，从此在这座城市里，我再没有了对手，最多两年，那些损失全都能被回来，资产至少能翻一倍。”
淡淡说完这番话，就好像是故意激怒柳玉茹似的，蔡言芝淡笑道：“你破产这件事，要怪就怪你自己没文化，连长虹贯日这句成语都不知道，非要给公司起个什么旭日朝阳的破名字。”
“你……”
明显是被气得不轻，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怒火攻心的柳玉茹，随手就从提包里取出一份文件，直接丢给了蔡言芝。
“老娘没工夫和你说废话，快点把字签了。”
“什么东西？”
“呵呵，好好看看吧，这可是你男人要我帮他起草的离婚协议书。赶紧签字吧，你签完字，老娘就能和你男人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尼玛……”
事实上，站在一旁，默默看着这俩女人斗嘴的余成，一直都在防着柳玉茹把这份文件给拿出来。
但很无奈的是，这娘们动作太快，他这边才刚把手抬起来，还没来得及出声，那份文件，就已经被对方扔在了蔡言芝的办公桌上。
完了！
在这一秒，余成只觉万念俱灰。
好不甘心，昨天才刚和妻子同在一张床上滚床单，只差一点就能把她给办了，难道今天，这俩有名无实的婚姻，就要走到尽头了吗？
然而，让余成万万没想到的却是，蔡言芝却是拿起桌上那份协议书，连翻都懒得翻，扫了他一眼后，竟是施施然的绕过办公桌，坐在了其后的椅子上。
只不过，蔡言芝却并未拿起笔，在这份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反而是直接把这份文件，给塞进了脚边的碎纸机内。
嗡嚓嚓！
随着一阵机器绞轮运转的声音响起，前后也就是几秒的工夫，这份文件，直接就被碎成了纸屑。
“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意思，就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说完，蔡言芝状似慵懒的把身后往后一仰，好像整个人都陷在了椅子里似的，看起来好不悠闲。
“如果今天来的不是你，随便什么人把这份文件送过来，我都会在上面签字，但唯独除了你！”
“哎我去，你特么故意的！”
“没错，我就是故意的，有本事你来打我啊。”
“真特么当我不敢？”
很明显，柳玉茹根本就是个炮仗脾气，随便被蔡言芝拿着火苗一撩，整个人立马就炸了，想也不想，飞起一脚，直接就踹在了面前那张办公桌上。
这一脚踹出去还没收回，此时还没从蔡言芝把那份《离婚协议书》给粉碎掉的惊喜中恢复过来的余成，就猛的听到了“咔嚓”一声。
倒不是办公桌被柳玉茹给一脚踹碎了，而是……她右脚那只黄色的高根鞋，直接扎进了办公桌里拔不出来。
另一只脚站立不稳，只见这女人竟是把脸一沉，干脆把脚收了回来，任由那只鞋子留在办公桌侧板上。
“你笑什么笑？”
在蔡言芝面前，宁输人，不输阵，就算脚上只穿了一只鞋，但柳玉茹也能hold得住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