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成还记得，似乎有人曾经说过，人类和动物最大的区别在于，人类发展出了属于自己语言。
通过语言，大家可以彼此间进行复杂的交流，从而摆脱了一切靠拳头、武器来交流的方式。
慢慢的，能用嘴解决的事情，大家就尽量都不动手。
所以……这就是嘴炮的起源？
是与不是，这并不重要，因为这只是余成发呆中，一时无聊所想到的。
十几分钟过去，车子停下，才刚一下车，余成就看到了，在自己“家”门外，稀稀拉拉的站了一大帮人，竟是好生热闹。
那两辆早都停到眼熟的警车，这会儿早已经空了。
毫无疑问，原本坐在里面的人，此时正站在自己“家”门外，维持起了“现场”秩序。
汪毅的资料，之前在胡老六那里，余成早就见过。
所以，他第一眼，就认出了站在六七个黑西装正中间，那位已经有将近一半脑袋，都聪明到绝了顶的胖子。
粗粗的雪茄夹在手里，时不时被吸出一口烟气，远远的打量着这个叫做汪毅的胖子，余成的脸上，霎时浮现出温和笑容。
不管怎么说，远来都是客。
好歹人家是过来“谈判”的，多少也得给上几分颜面。
要是不把人捧上天，摔起来又怎么会疼？
余成在打量汪毅的同时，汪毅自然也在打量着余成。
大家现在基本都已经摆明车马放对儿，只差撕破最后一层面皮，观察自然是双方面的。
然而，我知道你是谁，你知道我是谁，你知道我知道你知道我昨天晚上去了哪儿，做过些什么，但大家现在，正站在光天化日之下……最起码，当着警察的面儿，必须得装作第一次见面。
虚伪吗？
并不！
因为，余成和汪毅之间，真的是第一次见面，以前都只见过对方的照片。
“听说有人要找我？”
站在门前，看着汪毅，余成心中颇感安慰，起码不管是柳玉茹，还是蔡言芝，这俩女人的警觉性都很高，没随便给什么陌生人开门。
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早上那会儿的事儿，现在还生着自己的气……
但不管怎么说，不给陌生开门这一点，还是很可取的，值得表扬。
“不知道，是哪位先生要找我？”
“是我。”
从身边左右数名保镖的簇拥中站了出来，看着余成，汪毅脸上也渐渐露出了笑容：“想必这位，应该就是余先生吧。”
“没错，我就是余成，不知道阁下是……”
“汪毅。”
“哦，原来是汪老板。”
“余先生认识我？”
“呵呵，听说过，好像汪老板是搞房地产的，做得可是大生意啊。”
“唉，这年头生意不好做，不过是混口饭吃。”
“汪老板吃的这碗饭，可是很多人想都不敢想的……”
一阵简单的寒暄，随意恭维两句，余成直接进入正题：“汪老板，这次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儿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咱们以前好像不认识。”
“啊，事情是这样的……”
欲言又止，左右看了看，被这么一堆人围着，汪毅眉头不由微微皱起：“咱们就在这儿谈？”
“这儿有什么不好的吗？视野开阔，空气清新，还有这么多人保护着……哦，对不住了汪老板，屋子里比较乱，不方便待客，也没有什么茶水，如果你站累了的话，我可以给你搬把椅子出来。”
“不用了！”
小肚鸡肠，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心中不屑冷笑，脸上却是满面春风，汪毅故作大度道：“余先生，鄙人今日登门，主要是听说余先生手里，似乎有一件珍贵的宋代瓷器，刚好在下喜好古董，不知……阁下可愿割爱？”
“哦？”
汪毅这番话一出口，守在他身边的保镖，还有四周站着的几名警员，全都听了个莫名其妙。
但不论是人群里的朱茜茜，还是首当其冲的余成，却全都听明白了。
那只瓶子，是昨天晚上，余成在这位汪老板第二只保险箱里搜出来的。
现在汪毅这么一说，明显是把昨天晚上的事儿，全都给揭了过去。
当然，前提是余成肯把那只古怪的瓶子还给他。
“不知道这个消息，是汪老板从哪儿听来的？”
“呵呵，鄙人既然喜好古玩，当然要时刻留意这方面的信息。”
脸上神色一正，明显是不想再和余成扯下去，汪毅直接把右手抬了起来，伸出了一根手指。
“一百万！”
“汪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一百万，收一件宋代的古董，这个价格已经很公道了。”
“公道吗？”
那只瓶子价值几何，余成并不清楚。
但他却时刻谨记着一个道理——敌人越想要的，就越不能让他得到。
你想要啊，我偏不给！
迎着汪毅那满是探究之意的双眼，余成微微一笑：“汪老板，那只瓶子刚好也是我的心爱之物，有道是君子不夺人所好，看来这一百万，我是无福消受喽。”
“是吗？”
竖起的一根手指，直接变成了两根，汪毅眼皮也不抬一下，就把价钱翻了一倍：“两百万！”
“虽然我不懂古玩，但这个价码，似乎已经不低了。”
“自然。”
“但是可惜啊，我还是不想卖。”
心里暗骂难搞，汪毅的脸色也耷拉了下来：“余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