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药怎么了？”
“呵，说这个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先告诉我，你究竟有什么病？”
“嗯……”
自己有没有对朱茜茜讲过，余成已经记不得，他的思维至今还多少有些混乱，但这种事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他随口笑道：“创伤后应激障碍，叫它创伤后精神紧张性障碍、重大打击后遗症……都无所谓。”
“你的意思是，王雪君那里，你每个月都过去拿药，而她所给你的药，可以帮助抑制你的这种精神状态，对不对？”
“差不多，就是这样。”
余成不由莞尔一笑：“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
一脸严肃的看着余成，朱茜茜摇头叹息道：“你应该还有印象，我上次去你家里的时候……就是你被我带走之前那次，我在你那里，找到了你的药瓶。”
“那又怎么样？”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也就是药瓶里的粉末残余，和药瓶本身所装的药物不符而已。”
“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从物证的角度上来讲，王雪君一直在给你服用假药。”
“……”
对于这种说法，余成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
假药？
为什么？
“不对，不可能是假药，我吃过药以后，确实能控制住情绪。”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从药粉残留的化验结果上来看，你吃的药，如果没有意外，和药瓶里原本该装着的药物，完全是两种不同的东西。”
“这是怎么回事？”
“你问我啊！”
余成能够看得出来，朱茜茜并没有说谎——事实上，也根本没有这个必要。
当卧室里的一男一女，都不再开口说话后，整个房间里，顿时陷入了一阵令人心悸的沉默。
朱茜茜既然没有说谎，当初房间里的微型摄像头，还没有被物理摧毁前，也能看得出来，王雪君并不是临时把药瓶给换掉，那么……
一直以来，她都在给我吃假药？
说实话，吃假药也没什么，至少自己现在还活蹦乱跳的，而且精神状态，也并没有因为吃的是假药而变差，反而一直能够将情绪给压制住，这……又是怎么回事？
余成觉得，自己的脑子，好像多少有点不够用了。
可他不说话，朱茜茜却开了口。
“行了，别光琢磨你自己那点破事儿了，现在能不能说点儿别的？”
“你想问什么？”
“证据！”
“证据？”
看到余成那一脸迷茫的模样，朱茜茜顿时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别忘了我是什么人，我们做事，要讲究一个真凭实据，总不能你就这么红口白牙的一说，我们就直接上门抓人。你说那个什么聚和化工是在暗地点做伪钞生意，背后还有人控制，那你就得拿出证据来——你特么到底知不知道，这间化工厂每年给市里缴纳多少税款？”
“呃……”
听到朱茜茜好似连珠炮似的说了这么一通，余成不禁也是一阵无语。
那间化工厂具体每年给市里缴多少税，这个他还真就不知道。
不过，余成也不得不承认，朱茜茜说的话，确实挺有道理。
警察做事，当然不能像自己这样乱搞自由心证，人家做事，是需要真凭实据的。
然而……这个证据……
一想到当初引起这一系列事件的u盘，余成的心里就是倍感郁闷。
u盘是没有了，早被王雪君派人给顺走了，而且当初在酒吧偷走那块u盘的女人，不久之前，还给自己偷偷摸摸的打了一针。
暂且先不说让自己恢复的这一针，具体是怎么个情况，光是那u盘里的内容，还都是全靠了柳玉茹当初长了个心眼，把所有东西都拷贝到了她手机里。
嗯……回去和蔡言芝提一下，让她把资金和账本，还有那批伪钞制作工艺什么的，都给分割开来，把罪证这些玩意儿交到朱茜茜手里，关键的其他数据自己留着……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想到了这儿，余成不禁默默的点了点头：“你放心好了，证据什么的，我会尽快交到你手上。”
“但愿你说话算话。”
“你放心好了，我什么时候……呃……”
刚想做保证、表决心，但脑子里却是猛然想了起来，在眼前这个女人面前，自己好像还从来没有建立起什么“诚信可靠”的印象，余成不禁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总之，我会说到做到。”
“如果你这次还敢骗我的话，后果怎么样，你自己应该心里有数。”
“明白，死啦死啦地！”
今时不同往日，连藏身之处都已经被人给查了个底儿掉，在朱茜茜面前，余成是当真有些心虚。
说实话，自从化身神秘人，于这短短几天的时间里，接连出现在数个案发现场后，虽说还没亲手收割过任何一条人命，但他早就已经知道，被人查到头上，这仅仅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只不过，让余成万万没想到的却是，本来这身份隐藏得好好的，明显还能至少再坚持一段时间，可是却没料到，自己会突然失了个忆，蠢到家了的自己把自己给暴露了出来。
这下可好了，如今身家性命，尽数控于人手，唯有低头求和。
到了这会儿，眼见该解释的前因后果，除了那些不能说的以外，都已经大致说了一遍，余成起身便欲离开。
但也就在这个时候，他却微微犹豫了一下。
余成的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