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普兰人眼冒金星,向后一直退到背部撞在墙壁上

“呸!”

朝着水槽吐了口粉红色的唾液——这一手刀让口腔内壁在坚硬的牙齿上深深地撞出了伤口。

“你想杀了我啊!”

若是没有及时咬紧牙关,这一击足以让他咬断自己的舌头。

那力量大的惊人,以至于挨打的那一瞬间,他几乎以为自己是被驯鹿给踢了。

“啊拉!”

与之相对应,由理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居然只是这样而已?”

拉普兰人那略显遗憾的目光,让由理迸发出了真火。用足力量的重击,本应打的拉普兰人牙根断裂。至不济也要让他下巴错位。不过从结果上看起来,这家伙不仅仅是力气大而已。

“嘶……你这女人……”

拉普兰人苦笑着向药柜移动,给口腔内的伤口止血是现在最优先的事项。

“那么,有什么事?”

稍稍出了气的由理坐回到病床上,居高临下的睥睨着正半跪着寻找药物的男人。

男人回头,苦笑着举起了手上的塑料袋:

“我只是来探病罢了……据说你今天早上昏倒了,我想你大概不会去食堂和小卖部,所以就给你买了你常吃的面包和咖啡来。”

“……是……吗?”

由理垂下了目光。

探病。

还真是稀罕呢。有多少年,没有人会这样来到保健室,看望自己了?

这个人,大概也很快就不会再这样了吧?

“怎么搞的?”

探头观察药柜里的拉普兰人喃喃自语。

“为什么只有这些?”

“那是很自然的吧。”

由理回答。

毕竟,这里是个只要受到足够严重的伤害,身体就会自动重置的世界。当人们切身体会到这一点之后,原先世界里那些理所当然的常识和行动就会变得毫无理由,进而被人们抛弃。

身体不舒服的话,不需要吃药,只需要“重置”就好了。那是比吃饭还要轻松的事情。为了比吃饭还要轻松的事情,怎么会有人费事前来探望呢?

说不定就是因为这个,“神”在创造这个小的可怜的世界时,虽然也设置了保健室,却没有保健教师和校医的存在呢。

拉普兰人皱了皱眉头,直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拇指大的东西,塞进嘴里。之前被由理用手刀重击的部位鼓了起来。男人的表情猛然一皱,大概是被擦到了伤口,随后就平和了下来。

那是枚植物的果实。看起来像是刚摘下来的样子,表皮呈绿色,还带着绒毛。

大概因为牙床与脸颊内侧塞了东西的缘故,拉普兰人的声音有些模糊:

“那么,为什么你会昏倒了呢?”

“啊……啊?……”

看到拉普兰人把不知名的果实放在嘴里,仲村由理拧起她姣好形状的眉毛,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几乎花了两秒钟,她才意识到拉普兰人在说些什么。

“还不是因为那个臭!银!毛!”

她纤细的手指捏紧,手骨都因为自己的力量而吱嘎作响,深邃的像是要把人的灵魂吸进去的大眼睛里,愤怒的目光要是有温度的话,要那么这间房间里的一切大概会被瞬间烧蚀殆尽吧?

就像被恒星表面喷出的日珥一扫而光一样。

“始末书……银毛……始末书……天使!”

面貌阴沉,嘴里碎碎念的少女,仿佛化身为某种不知名的恐怖生物。即便是面对体重两百八十公斤,因发情期的关系而暴躁无比的雄性驯鹿也毫无惧色的拉普兰人,都不由紧张的喉头僵直,连连后退。

——区区三千字的始末书?居然能把眼前的这个少女逼到昏倒的境地吗?

不过,他也不敢细问。由理手中,拉普兰人带来探病的细长咖啡罐,正在她纤细的手指下发出哀鸣,皱缩了起来。

几秒钟功夫,金属的罐子就这么被揉成了一团,像是纸片一样容易。

仿佛是在咖啡罐上出了一口气,由理长长吐出了一口气,恨恨的说道: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发誓总有一天,我要把那个银毛臭粑粑从学生会长的宝座上拉下来,让她再也没法逼我写始末书!!”

“……”

“怎么!”看着拉普兰人游移的目光,由理不由大叫:“我可是好好考虑过了呢!”

一个黑影带着风声向着他的脸掷来,拉普兰人急忙抓在手里。

是一个巴掌大的微型笔记本。

封面几乎被墨汁涂成全黑的颜色。似乎象征着这里所记载的,乃是主人人格中最黑暗的一面一般。

在由理刀刃一样锐利的目光注视下,拉普兰人万般不愿的打开了第一页。

内容是:

方案1,绑架她的亲人,迫使她辞职。

——一上来就是这个啊!这明明就是犯罪吧?

“很遗憾的,这个无法实行。”

旁边的由理解说到,但并不是因为道德,法律,或者其他的什么说得出口的缘故:

“在这个世界,谁都没有亲人呢。说到底,那家伙也和我们一样,除了这里之外无处可去呢。”

——原来是技术层面的不可能……啊……

拉普兰人带着被逼的表情,翻看下一页。

方案2,在学校内埋下大威力炸弹,用一般学生的安全迫使她辞职。

这不是恐怖分子吗?!

再下一页。

方案3,挟持校长等人,迫使校长将她解职。

不要把无关人员卷进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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