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一样的人！”依然轻飘飘的抛过来。
那个扳指是她李府的使命，她这一个多月来，始终没想通两者究竟是什么关系，如今被鬼王略一点拨，脑中竟有些乱了。
鬼王见她不说话，又跟着道：“这个容后再说，现在我只告诉你，我可以救你，可以帮你报仇，我只需你替我做一件事，不过这事会要了你的命。时间不等人，你再晕过去几次，便是神仙也救不了了。”
李颜苍白的嘴唇抿了抿，睁开的双眼微微虚了一下。
鬼王的身份讳莫如深，信与不信，她要衡量。
“宁府，满门被灭，宁堡主身首异处......”
李颜的瞳孔蓦地放大，破着嗓音喊了出来：“我答应你！”
“不过。”李颜的目光霍然黯淡下去，“我有个附加条件......”
“好！成交。”
这笔生意，鬼王甚是满意！
* * *
云卿心不在焉的跟在苏叶身后，直到跨过院门，站在药圃外时，他才重重的呼出一口气，而后立在那里，再也迈不动脚了。
苏叶也是不催，站在他不远处，颔首等待。药鬼谷中有专门的药童负责种药的粗活，所以他知道鬼王只是寻个由头，将云卿支出来而已。
一炷香的时间，云卿连姿势都未曾变过，依旧笔直的杵在那里，抬头看天。
苏叶走上前去，说道：“云公子，你大病初愈，还是歇歇为好。既然师父愿意出手，李姑娘定不会有大碍的。”
清风乍起，扬起云卿的白色长衫，散乱的发丝还未来得及梳理，松松软软的披在肩头，他微微低头，眼睛直视前方，声音仍然嘶哑钝痛：“你这辈子有爱过一个人吗？”
“我？”苏叶有些迟疑，但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药鬼谷门规，谷中之人不能有情！”
云卿垂头，半晌之后说道：“我们回去吧，伤应该治的差不多了。”
苏叶没有异议，鬼王给他的命令，是要看着云卿半个时辰即可。
再回药庐之时，鬼王正躺在门前的逍遥椅上，悠然的晒着太阳。云卿两步走上前，在离他一丈远时停了下来。
经过大喜大悲之后，人的情绪便不会起太多波澜，更多的是一种茫然与冷淡。
“不知颜儿......”半句话出口，另半句堵在他的喉口，怎么也问不出来。
见他如此，鬼王先是偏头瞥了一眼屋内，之后又转过头冲着云卿勾了勾手指：“她的伤能治，不过......”
云卿立住未动，他怕自己迈出了那一步，便再也站不稳了。
“不过，你亦清楚她练的内功奇特，气息走向与常人全然不同，但也因此，在受那一掌时，内力自动聚集，也减了不少的伤害。”
“然也因为那一掌，将她原本平和的气息尽数打乱，其中一支，顺势压进脑中，伤了内里。才让她一直昏迷不醒，亦有假死的症状。若是不祛，必死无疑！”
“但想除根，也无不可，只是疗伤过程中，难免会伤了其他。所以最坏的结果便是......”
鬼王故意将语气放慢，又似是故意加重：“她醒来，会忘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