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她存在心底，没问出来。
不过很快，她就知道了。
看着找上她单位的陌生女人，从对方的身形和气质，景纷纷一下子就将对方与几天前从楼上看见的女人联系在一起。
“我很快就下班了，不介意等我一个小时，然后找个地方坐下慢慢聊吧？”景纷纷笑容得体，说话客气。
对方来者不善，她可不想当着同事和领导的面与那个陌生女人纠缠。
至于对方为什么来者不善，景纷纷直觉，和鹿游原有关。
对方亦笑得温柔，没有强求，在楼下的小花园坐着打发了一个小时。
景纷纷一直在楼上暗暗观察，对方是个耐得住性子的女人。
一般来讲，越是耐得住性子的人，越是不好对付。
下了班，景纷纷下楼找她，“不介意一起吃个饭吧？”
对方笑得饶有兴致，“你就不先问问我是谁，为什么找你？”
景纷纷笑，朝停车位的方向做了个请的手势，“我会洗耳恭听。”
对方嘴角笑容一深，眼底闪过一抹忌惮。
景纷纷说话做事滴水不漏，这样的人，一般来说不会听信片面之言。
餐厅包厢。
点了菜之后，景纷纷端着茶杯喝茶，也不主动问起对方的来意，最后还是对方忍不住了，“我叫维娅，美籍华人，和游原在瑞士相识，我们认识整整十年。”
景纷纷点点头，给出中肯的评价：“你普通话说得很好，我都没听出来你是个外国人。”
维娅皱眉，她并不打算跟景纷纷打太极，直白道：“我爱他。”
“所以呢？”景纷纷问道。
“你不能跟他结婚。”维娅被景纷纷不痛不痒的态度刺激到，面上却丝毫不显露。
景纷纷好笑，“这话你应该跟鹿游原说，跟我说没用。”毕竟这场婚姻，鹿游原是主导。
维娅像是没听明白她的暗示，又道：“我和他十年的感情，不是你认识他几个月就能比下去的，他只是一时糊涂，等他清醒过来，肯定会跟你离婚，他是个男人无所谓，但你就不一样了，女人离过一次婚会很掉价，再想找个好男人就困难了。”
景纷纷低头喝茶，嘴边笑意不减，还以为多高的段位，现在看来不过如此。
“这个呢，就不劳烦维娅小姐操心了，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关心。”
景纷纷越是表现得无关紧要，维娅压抑在心底的着急越是浓烈几分，“你就一点也不介意我和游原这么多年的感情？他以前对我很好，而且他也说了，以后会像以前那样对我好，只要我有需要，他随时都会出现陪我、帮我……”
“那是你们的事，跟我没关系。”景纷纷像听到十分无聊的消息，已经失了再听的耐心，“维娅小姐除了这个，还有别的事要与我讲么？”
维娅愣愣的。
这不算大事吗？未婚夫和别的女人关系甚好，哪个女人都忍受不了吧，鹿游原的这位未婚妻居然一点都不介意？
是真不介意，还是装的？
如果是装的，这个女人未免心机太过深沉。
“你爱游原吗？”维娅问。
景纷纷依旧不惊不怒，“这是我的事，无可奉告。”
维娅：“……”简直油盐不进。
“如果我说，我和游原曾经有过一个孩子呢？”
景纷纷喝茶的动作一顿。
维娅没错过她眼睛里一闪而过的错愕，心下讥笑，差点被她蒙骗过去，还真以为她不在意呢。
想着，维娅缓缓道来那段往事。
那个孩子，是她和鹿游原酒后乱性的产物，只可惜她当时身体不好，没留住那个孩子，否则今日，她就是鹿太太。
景纷纷听完，表情已经恢复平静，即便心下已经乱成一团麻，面上依旧笑意盈盈，“既然你们有过孩子，他怎么不娶你呢？”
维娅一怔，懊恼地咬了下唇，倔强道：“我又不是那种挟子求嫁的人……”
“这么通情达理？那么你现在找我说这些的目的是？”
“我……”维娅一噎，说不出话来。
服务员开始上菜，景纷纷笑道：“吃饭吧，我们边吃边说。”
这顿饭，两人各怀心思，没再说一句话。
吃完饭，从餐厅出来，维娅再次问：“你真一点都不介意我跟他的往事？”
景纷纷还是那句话：“这跟我没关系。”
维娅：“……”
景纷纷：“这里出租车很多，我就不送维娅小姐了，再见。”
维娅看着景纷纷的车影消失，眼底滑过一抹暗芒，这个景纷纷，比想象中更难对付。
……
有过一个孩子？
是夜，景纷纷站在阳台上，抬头就能看见弯弯的那轮银月，周围簇拥着稀稀拉拉几颗星辰。
鹿游原第五次打来电话，她才接。
“喂？”兴意阑珊。
“我不在京城，不开心了？”鹿游原声音平淡，没有情话的暧昧和温柔，听起来像是随口一说。
两天前鹿游原因公出国，预计再有三天才能回国。
景纷纷倚着栏杆，冷声道：“就算不开心，也会有人来逗我开心，今天，有个叫维娅的美女来找我，你猜她跟我说了什么？”
“你别相信她的话！”鹿游原一改平淡的心态，声音透着紧张，“不管她说什么，你都别信。”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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