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绫然已经走远,奚崔也收了剑沉声问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是那次宴席还是更早?”
“在你娶绫然的时候。”她道,“娶她不过是想借她之手铲平仓海一派,只是仓海势力雄厚未能如你所愿,不过那场动乱你也并非一无所获。”
除掉了与无涯阁不对头的门派,在那场动乱之中被灭门,倒也不会引起多少争议猜疑。
萧笙歌轻轻一笑,“你没想到的是那场以利益为基础的联姻,你会沦陷于此,一面想在江湖一人之下,一面又想给绫然安稳,左右摇摆不定下选择了暂时隐退。”
至于之后奚崔又回来,怕是因为那场瘟疫,江湖中人像来喜欢独来独往又或者自立门派,可那场瘟疫死伤人数超出预算,人心惶惶之下若有人出头,立威程度自然比平时更大更稳。
说白了,所谓的隐居,不过是想用游山玩水稳住绫然罢了。
萧笙歌又道:“你今日攻打这里,其原有二,其一你知道我不会与你合作想要直接吞并凝雨阁,其二你有更危险的事情,不过是引绫然过来,让其暂住此处,寻得保护。”
“你倒是挺聪明的。”奚崔也笑,不置可否,他这一生也就败在绫然身上,媳妇都在别人手上,这战还打么?当然不打,即便对方并不会伤她。目的已到,萧笙歌身后哪位,许也只有朝廷能惹的起。
这就是上辈人的实力,数十年前还并非盛世又称不上是乱世,前辈追求的是实力,一心只容一事一生只求一事,自然要比现在的晚辈境界更高。
奚崔道:“萧姑娘真不考虑与无涯阁合作?”
“不考虑。”萧笙歌回的极快,奚崔想做什么她不感兴趣,也不想蹚浑水。
奚崔嘴角一抽,转了话题,“我夫人在你那休养几日,她若有半分差池,为你是问。”
萧笙歌意示陷入交战的人停手,不知有意无意道:“我可没有义务照顾她一生。”
奚崔一愣,终只是道:“多谢。”
莫名其妙被攻打,又眼睁睁的看着对方离开,有种这几个时辰白忙活的感觉。
“所以这是什么情况?说两句就不打了?”满腔热血被冷水浇了个透,百里梵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
“他到底想做什么?按照他的性子,断然不会无功而返。”伊香更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有时候还真捉摸不透奚崔这个人,雄赳赳气昂昂的来,什么便宜没捞到就走,这一仗的意义在哪里?
“这事到此为止。”萧笙歌的声音突然出现,吓了两人一跳。
“什么?!”
萧笙歌没有理会他们的惊愕,“折了多少人?”
伊兰看了一眼手上的册子,“不多,死的二十来人都是新人且并未开始安排职位,伤了的近三十人,重伤到半残不残的也就五人,倒也没有多少损失。”
萧笙歌颔首,“送到无涯阁,让他掂量着赔。”
“嗯?掂量着……赔?”伊兰本以为她应该是像往常那般护犊子,曾有一次一个小门派因为伤了一个下属而遭灭门。
萧笙歌难得讲起礼来,“打也打了,看无涯阁的损失也不比我们好。”
“……”伊兰似乎明白了什么也就没再多问,见萧笙歌要往外走才道:“外面还未处理好,脏的很,小姐走密道的好。”
萧笙歌应了一声,“今晚不回来,不必留灯。”
她出了凝雨阁便径直去了憬王府。
整个王府最有能力的两位都不在,所谓防卫不过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东西,加上听闻王爷都被关起来了,就更没有志气再守夜。个个懒散到站着都能睡着的样子,外人都看不下去。
或许整个王府也就是库房稍微好一点。
整个府邸心脉之处便是这库房,萧笙歌在屋檐之上几个起落熟稔的寻到库房。
果不其然,此处要比别地好很多,不过好到让人心生疑惑。
似乎整个王府的精兵都放在这里了,还重新修葺了一番,似乎还设了不少精密的机关。
萧笙歌眉头一挑,莫不是把卓倾关库房了?想来也就只有这个可能。
那防卫和机关虽看似严谨,也不过是个纸老虎,也就只能拦住些小喽啰。
一路过来,越发觉着这机关路数有些眼熟,一时间又叫不出名字,也便暂时放下。
要找卓倾还是得一间间房搜过去,这一看过去才发现赵憬竟然已经屯了不少钱财。
萧笙歌正要关上门,突觉似乎哪里不对劲。
静,太静了,比外面那般严防死守截然不同,到现在也只看到三个侍卫在里面巡视,武功也只能算是马马虎虎。
赵憬不至于傻到只顾表面,这种情况要么就是知道无人会闯入,要么就是笃定里面的出不来。
“裴姑娘。”一声音从拐角处传来,是那三个侍卫中其中一人。
萧笙歌眉头一挑,裴姑娘?就是那位裴桂?
那人又道,“那位现在在左边倒数第三个房间,裴姑娘可要快些,这里机关随时会变,到时出了事,可怨不得我们。”
裴桂道了声谢,从脚步声便可判断,她很急。
待那位侍卫走远,萧笙歌才关上门寻着裴桂的路线走,她站在门口之时,那门正好从里打开,趁着空隙闪进去,顺道关上门。
眼看裴桂就要惊叫出声,萧笙歌眼疾手快伸手点了她的哑穴。裴桂发现自己说不出声来,又不敢打开门逃走,只能兀自站着。
萧笙歌环视了一下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