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擅闯皇宫?!”
侍卫的声音传来,敖锦弦低咒了一声,看向萧笙歌却已经不见了人影,按照那侍卫的视线,第一眼就是他的后背,没想到萧笙歌居然未雨绸缪先走了一步。
身后那侍卫又道:“擅闯皇宫者压入天牢。”
敖锦弦不可能再做停留,施展轻功便离开。
云宸眸子始终未离此处,自然也看到已经惊动了侍卫,本是想出声制止,可见萧笙歌已经安全撤走,到嘴边的话又迟迟不曾说出口。
头七后出殡是芙月国的习俗,出殡之后,萧笙歌自然不必再连夜入宫,皇宫之中再如何加强防范也无妨。
但就如敖锦弦所言那般,皇宫那些侍卫又两种人注定拦不住,敖锦弦能逃走也在意料之中。
云宸并不在意敖锦弦会再次找萧笙歌,从上次相处来看,两人关系并不太好。
惊动了侍卫,怕是会各宫搜查过去,今夜也无法再在宫中,萧笙歌本是想直接出宫,却看到一个人而绊住了脚步。
不过数日不见,钟皇后憔悴不少,想来是因近日之时而烦心。
因为此处没有外人,钟皇后卸下了母仪天下的端庄与高贵,没了平日里的疏离,也到底不过只是一个普通妇人罢了。
“娘娘无需自责,人命在天,娘娘也尽力了。”瑾黎在一旁宽慰。
钟皇后微微颔首又摇头,闭了闭眸子,那双眸子因为几日下来休息不足又过度流泪而充满血丝。
老夫人撒手人寰是早有准备,几乎每日为她探脉的太医都会说一遍“老夫人命数已尽”,虽有名贵药材提着一口气,但想在阎王手下抢人哪有那么容易?
得知老夫人去世一事,只是悲痛欲绝。可凌颖夕突然遇害,才是真的让人措手不及。
“可怜颖夕那丫头,这才刚过及笄便……”钟皇后没再说下去,难得的一代才女,就是男子也未必能做到如此,说不惋惜是假。
悠悠叹息了一声,“倒是苦了宸儿情窦初开便遇到这般悲事,不知要留下多大的阴影。”
云宸那日奋不顾身的闯进火场,从此便能知晓他用情之深,原本两情相悦倒是一段佳话,谁知……
萧笙歌动了动唇,终是什么都没说,既然决定要与过去划清界限,那便脱个干净,不留下任何念想。
“你怎么还在……”敖锦弦不知何时也跟了过来,不解道,只是还有半句话却说不出来。
萧笙歌心下一惊,眼疾手快的点了他的穴,狠狠剜了他一眼,“走。”
不待敖锦弦反应过来便施展轻功,再一次丢下敖锦弦。
因为离得不是很远,敖锦弦那半句话,钟皇后倒是听到了,闻声望去之时却空无一人,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此时侍卫小跑过来,行了礼才道:“方才发现有人擅闯皇宫,不知娘娘可有看到?”
钟皇后平复了一下情绪,“已经逃了,不必再追。”
侍卫道:“还请娘娘回宫歇息,那刺客武功不俗,又不知所为何事进宫,难保不会再次前来。”
萧笙歌出了宫,突觉心中似是缺失了一块,永远不会回来,不由得驻足回望。
“怎的?后悔了?”敖锦弦轻飘飘的落到她身边,尾音上挑几分,带着戏谑。
“不曾。”萧笙歌面上风淡云轻,她就是真后悔这么早摆脱凌府也不可能告诉敖锦弦。
他与赵逸轩一样的唯恐天下不乱,但又好似天差地别,一个完全不计后果一个虽喜欢凑热闹但极有分寸。
敖锦弦这厮,平时聊聊便是,绝不与之可深交。
见萧笙歌又要走,忙伸手拉住,“我有要事相谈。”
“难不成你想在皇宫门前谈论?”萧笙歌抽回手,有些不悦,怎的一个两个总喜欢扯她手腕。
敖锦弦一噎,刚才招惹了宫中侍卫,想来不久就会封锁皇宫,再不离开怕是真要被抓。
待离皇宫极远到了繁华街,京城不愧是芙月国最繁华之地,饶是夜晚自是也是极为热闹。
敖锦弦才出声,“你与温家起了冲突?”
“你不是闭关么?怎的消息比谁都灵通?”萧笙歌依旧风淡云轻,但看向敖锦弦的眼神多了几分戏谑之意。
自从敖锦弦与云宸交手之后便对外宣称闭关修炼,她也许久不见这人。
“这是当然,你还欠我一个媳妇儿,自然得看紧一点”敖锦弦理所当然,似乎根本没有听懂萧笙歌话里的意思。
萧笙歌一噎,没想到她当初一个玩笑话,他居然惦记至今,还如此认真。
婚姻之事,无奈听从父母安排将两个素不相识的硬是绑在一起的是下下策,两情相悦才是上策。她还没有用一桩婚毁人一辈子的恶趣味。
先不说两情相悦,敖锦弦这古云山庄少庄主的身份就刷掉一片女子,古云山庄里面那些繁琐复杂的规矩就让人望而却步,想嫁又能嫁入古云山庄的屈指可数,还要符合敖锦弦胃口的她上哪去找?
“婚姻之事不可儿戏。”萧笙歌移开眸子。
敖锦弦倒是无所谓,本就没打算娶妻,待家中二老催促之时再随意寻个女子生个儿子,丢给二老玩玩就是。
见话题被带偏,敖锦弦出声道:“明明就是温家那傻小子自己自杀,金家都未曾多言几分,温家倒是惦念至今。”
萧笙歌看了他一眼,眼中有些复杂,在敖锦弦眼里,无关紧要人的命一文不值,这才是敖锦弦的可怕之处,普通人在他眼中失了价值,自然也没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