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沧溟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懒洋洋的摩挲着手指上的尾戒,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也得……有东西教才行!”

“你……。”老头子一口气没上来,整张脸因为心下的熊熊怒火憋得通红,身体也抑制不住的微微颤抖着,迦蓝见状,赶忙站起身要做和事佬,却被鬼霸天一把推开:“小篮子,你走开,这里没你什么事儿,今天老子不好好教训教训这兔崽子,老子就不姓鬼!”

蔺沧溟斜了他一眼,嗤笑出声:“果然是老了,不中用了,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你姓鬼吗?以为起个霸气的名字,你就真的能毒步武林了?笑话!”

啊啊啊,鬼霸天这次真的是怒了,他揪着蔺沧溟的衣襟,手臂高高扬起,蔺沧溟目不斜视的看着他,将自己的脸送到他面前,指着自己那光滑细腻的皮肤,似笑非笑的看着鬼霸天:“记得,朝这里甩,下手一定要快,要亮,要重!”

鬼霸天浑身的气焰在听到他这句话后,瞬间熄灭于无形,他抬起头,费力的仰望这个曾经为他带去无数希望的少年,眼睛渐渐红润起来,略显艰难的看着他:“你还在怪我,你还在怪我是不是?”

蔺沧溟冷冽的眼神淡淡的落在他哀恸的脸上,唇角掀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嘲弄:“怪你?有用吗?我母后,她还能活过来吗?”

“溟儿……”鬼霸天因他这句话,身体剧烈一晃,踉跄着倒退几步,却被迦蓝无声的搀扶住,看着蔺沧溟,他欲言又止……

“你闭嘴!”在迦蓝未开口之前,蔺沧溟冰冷的声音率先喝止。

鬼霸天眼神哀恸的看着他,似乞求,似挽留,似悔恨,可蔺沧溟的脸上,却始终没有第二种表情,反而平淡无波的望着某一处,淡淡的道:“你走吧,远远的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鬼霸天这次真的绝望了,他看着眼前的少年,再一次觉得活着……好累,这么多年来,他走遍大江南北,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找到她,能够找回曾经的遗憾,可惜,可惜是他妄想了,是他自作多情了,原来在他的心里,至始至终都未将他放在眼里过,与其这般艰难的活着,倒不如——

“你如果死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冷的像冰渣一般的声音在鬼霸天身后陡然响起,惊得他倏地抬首,然而对上的,只是一双死寂的深潭。

只是一瞬,他的心再度跌入了谷底,原来他不是舍不得他,而是想要慢慢的折磨他,让他为他的当初,付出应有的代价!

是啊,这才是真正的他,不是吗?他还在奢求什么?还在等什么呢?

奢求,这一切都是他的奢求!

似是看到鬼霸天眼底的绝望,与那抹惨然的悲笑,迦蓝的内心狠狠的抽痛了一下,他直直的看着蔺沧溟,利用传音入密的功夫,恨恨的怒视着他:“他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真心疼爱你的人,难道你要活生生的将他逼死吗?这些年为了你,愁得头发都白了,你为什么就不能给他个好脸色?不见面的时候,你尚且能够平静自己的内心,怎么见了面,你反倒这般的狠厉?他是你的外公,亲外公,唯一的外公,你究竟在想什么?蔺沧溟,别让我们看不起你!当年的事,并不是他一手造成的,你凭什么要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一个老人身上?你心里不好受,难道他就好受了?你能不能理智一点?能不能?”

蔺沧溟默默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任由迦蓝怒骂,如黑曜石般的眸子沉静的可怕,不知过了多久,就在老人准备默然的离去时,蔺沧溟却先他一步的离开了,看着他绝然的背影,鬼霸天鼻子一酸,哭的是老泪纵横,不顾形象。

迦蓝心中酸涩,却也明白,他刚刚的话,他听了进去,望着在他面前嚎啕大哭的老人,他紧紧的将他揽起,默默的扶坐到了石凳上,亲自为他斟上一杯茶,递了过去:“您别哭了,他已经默认您留下来了,其实,他也就嘴巴毒了点,其实心里面,还是很为您着想的。”

“真,真的?”鬼霸天涩然的抬头,眼底一片茫然无措。

“自然是真的,只是……他还需要时间,您再给他一些时间,也给您自己一些时间,趁着给菲儿解毒,你们祖孙俩好好相处相处,不要怕被他骂,咱脸皮厚一点,死缠烂打一些,终究是血脉相连,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放心,终有一天,他会明白的。”

鬼霸天黯然垂首,一脸悲恸,显然还没有从刚刚的情景中走出来,他叹了口气,看着老人:“我明白就走了,您安心的留在这里,好好的与他相处。其实溟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只是现在他还未从仇恨中走出来,时间久了,他自然明白谁才是他的亲人,还有,舍妹就烦劳您多操操心……。”

“小篮子,你放心,你身上的毒,一定能解的。”迦蓝淡然的摇摇头:“无碍,反正已经是从鬼门关走过一遭的人了,死对我来说,并不可怕。老爷子别为我担心,生死自有天注定,不早了,您赶紧去歇着吧,他那里,我会去劝劝。”

“谢谢,谢谢你,孩子!”老人千恩万谢的走了,迦蓝却头疼的捏了捏眉心,这解铃还须系铃人,他心中的那个死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打开!

明明累的要死,却无半丝睡意,迦蓝站起身,望向身后的那道门,下意识的,抬脚走了进去……

月光朦胧中,夏侯菲的呼吸均匀而轻浅,借着微弱的月光,依稀可见她那与娘亲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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