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扯住衣服,祁策脸一冷,厉眼扫过,气场顿时全开。

林云溪倒下时虽然惊慌失措,但眼角余光一直偷偷注视着祁策,更是在其有所动作前立马稳住身形。

匆匆道完歉,林云溪似没发现祁策的冷冽,只心有余悸地为刚刚差点摔倒之事后怕。转过身,张全已经单手控制住偷银贼,暖冬则吓得腿软地小跑到她面前,不断询问着有没有事。

“这点小事,你家公子还没放在心上呢,”敲了敲暖冬肩膀,让她镇定点,林云溪大步走到自己座位,看向被张全踢跪在地上的小贼,“说!光天化日之下,为什么要偷银子?”

“公子冤枉啊,小人根本就不知道公子在说什么。”跪在地上,偷银贼不断地磕头喊冤,“小人一介平民,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招惹公子这样的大人物啊。”

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怎么瞧着怎么可怜,果然,下一刻周围就传来小小的议论声。

在下西街人眼里权贵子弟和他们天生就有一道沟壑,避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主动招惹。况且,这么一行人,瞧着就不是好欺负的,怎么可能会被人偷了银子。虽想不通为什么会闹上这一出,但他们相信眼睛看到了,更别说一方还是他们‘自己人’。

暖冬被这些不实言论气得发抖,狠狠瞪了周围一眼,“胡说!明明就是你偷了银子,还故意把我撞到地上,我记得清清楚楚的,你别想否认。”生平第一次丢这么多银两,虽小姐没责怪她,但暖冬想起一次就懊悔一次,故对撞她的人印象十分深刻。

狠狠拍了下桌子,嗷,好痛!林云溪赶紧将手缩到桌子下,拼命甩着。只脸上表情冷凝着,直等周围窃窃私语停下来才开口,“本公子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你觉得你有资格被本公子冤枉?”

语气轻描淡写,却因为是事实显得极为不屑,林云溪下巴微抬,示意张全搜身。

那贼一开始十分惊慌,可经过这么一段时间,见对方没有一言不合上来就打杀,加上周围人又隐隐站在他这边,胆子渐渐大起来。至于搜身,他才不怕呢,这银子又没写名字,到头来还不是看谁的嘴能说?

“哼,还说没偷钱,那这个荷包怎么解释?”看着张全手上熟悉的荷包,暖冬喝道,“公子,咱们别和他多说,直接绑了交给衙门处理。”

“公子饶命啊,小人知错,下次再也不敢了,”跪着上前几步求饶,他真的怕了。一面悔自己贪那荷包料子好没舍得毁去,一面又恨眼前之人,明明富贵之家却非和他计较这一百来两银子的事。

不就投个好胎吗?得理不饶人,针对他这个无权无势的,有朝一日,他一定要给所有欺侮他的人一个教训。

林云溪注意力一直放在对方身上,自然看到那一闪而过的恨意,眼神骤冷,“既然你这么求饶,那本公子也不是个不近人情的。府上在郊外有个庄子,目前还缺些长工,你若不想进衙门,就得签上十年的卖身契。包吃包住,一个月五百个大钱,不过工钱得先用于抵债。”

“你……”脸一白,显然没想到林云溪会提这种要求,一时支支吾吾。

“怎么,不愿意?”林云溪似笑非笑,“那行,我们让那衙门来处理,正好有段时间没过去了,还挺想那帮人的。”

“公子,我能不能不过去,”暖冬突然出声,后怕地回忆着,“上次看到一个犯人手指夹得骨头都露出来了,浑身更是没一块好肉,我回来都几天吃不下饭呢。”

给了一个满意的眼神,林云溪笑骂着,“没出息的东西,这进了牢狱的犯人,不打罚一顿难道还要供着吗?再说,这种事也不是经常发生,不过是正巧碰到心情不好想出出气。”

“我签、我签,”被两人一言一语吓得瘫在地上,偷银贼满脑子都是衙差折磨人的手段,神智都险些崩溃。

摆了摆手,剩下的事交给张全处理。林云溪则拿过之前搜到的荷包,数了数里面的银子,还剩九十多两。倒出部分碎银子,林云溪招来掌柜的,“这些你拿去,就当我赔罪和请在场大伙吃一碗面。”

“这……,”见林云溪真心实意,掌柜的犹豫了会便不再拒绝,“都听见了吧,今天的这碗面这位公子请大伙儿吃,老朽这也添个好兆头,每碗面再多加两片肉片儿。”

“哈哈哈,掌柜的,难得见你大方一次啊,莫要回去懊恼得不行!”

“那我们得多吃几碗,让掌柜的再悔上几分,不然都对不起这收的价。”

……

几句话下去,面馆又恢复热热闹闹。在他们看来,不见官府的事都算不上事,这位公子极其好说话了。十年长工,除了不自由些、时间长点,没任何不好的。更别说,在偷了银子的情况下,还能包吃包住一个月五百个大钱拿,比一般长工待遇都要好。

“刚刚的事深表歉意,这是在下的一点心意,还望笑纳。”压下心底对皇权的敬畏,林云溪若无其事地走向祁策,递上从暖冬那新拿过来的荷包。

良久没等到对方回话,林云溪皱了皱眉,看向祁策,“你怎么不说话?不管接不接受,都应该应一声,你不说别人怎么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

“真是个冷木头,”轻轻嘟囔了句,林云溪视线转向一旁的高宏,“既然你家主人不回话,那我就当默认了,这个,你收下。”将东西塞给高宏,林云溪利落地回到自己座位上。

横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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