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角,女人长长的卷发被风吹过轻轻的荡漾,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忽然,她抬头露出凌厉的双眸,抬起右手,往前一用力,站在面前刚刚转身的男人一个踉跄,转弯处一辆车驶过,“砰!”

桌台的蜡烛因着半打开的窗户吹进一缕风而摇曳,床上原本脸色惨白的妇人蓦地睁开双眼,狠狠地皱着眉头,又闭上了双眼,唐晓乐在短短的时间内接受了原身的记忆,是的,为了避开行人,她撞上了货车,然后穿越。但手还是不受控制地紧紧拽住了床单,猛地喘了几口大气。

天大约亮起,守门的是丫鬟添香,缓缓推门而入,小心翼翼,“老夫人,您醒了吗?”添香见着老夫人面色虽然苍白但比着昨天好多了便放下心来,虽然得不到回应还是说道:“劳妈妈昨儿夜里染了风寒,让奴婢今儿在屋里伺候您。”

弥漫着药味儿的室内,唐晓乐闻言不为所动。

忽地屋外铿铿锵锵一阵骚乱,丫鬟玉竹慌慌张张跑了进来,“老夫人,不好了,张家赌坊又来人啦!”

添香也是吓了一跳,两人跪在床边,哭了起来,“老夫人,您赶快醒醒……这可怎么办啊……”

唐晓乐心里苦笑,这是连接受时间也不给她了。轻咳了声,两个丫鬟闻声喜极而泣,忙把唐晓乐半扶垫了靠背。

“外面是什么情况?”钱老夫人一躺就是半个月,唐晓乐沙哑着声开口问道。

“张家赌坊带了一帮人硬闯,钱管家拦都拦不住,大爷二爷他们现在都在外边呢。”

“老三呢?”

“三爷听说躲在屋里……”

“行了,扶我出去吧。”

唐晓乐实在虚得可以,走路都有些飘。

外头院子里,两帮人对峙着,见着唐晓乐出来,钱老大钱钧敏和钱老二钱钧儒赶忙来到跟前,“娘,您怎么出来了……”

唐晓乐打断他们的话,无视道:“我不出来你们能行?”

“钱老夫人您来正好,我们东家今儿个差我来问问您,这钱三爷欠我们赌坊的银子可是到期了还未见归还,您看怎么处理啊。半月前见您身体不适,我们也不便多打扰,只是这日子可有些久了。”对方为首青衫中年男子拱手说道。

唐晓乐见对方带的人可不少,个个看着孔武有力,倚着添香的身体,对他说道:“你们的意思我明了,这半月里我久病缠身,今日若不是你们前来,我怕也清醒不了,既然老三将这宅子抵押了,我便也认了,告诉你们东家,七日内我们便离得干干净净!”

她话一落钱老大急道:“娘,这怎么行!”

钱老二也道:“是啊,娘,这宅子抵了我们住哪啊。”

“你们不必多说,我自有主张。”

“我们张家赌坊也是通情达理的,钱老夫人,这就一言为定了,我们东家一直相信钱老夫人的信用。”青衫中年男子又道:“不多打扰,钱老夫人,这就告辞了。”

唐晓乐点头,“钱丰,送客。”

钱管家闻言随着张家赌坊的人离去。

“娘啊,您这……这可如何是好。”钱老大皱着一张脸搓着手。

唐晓乐不应他,转而对身边两丫鬟说:“添香扶我去正堂,玉竹去给我弄点吃的。”

“奴婢这就去!”玉竹拍着头,“都怪奴婢这脑袋这么重要的事情都能忘。”说着急急忙忙跑去厨房。

好不容易走到正堂歇了脚,见送走了张家人疾步而来的钱管家,唐晓乐便吩咐道:“钱丰,叫上各院的少爷小姐全部到正堂来,老三要是不过来就给我绑来。”又对钱老大说:“老大,你去把你爹的牌位给请过来,老二去请林姨娘过来。”

玉竹很快将吃食送来,唐晓乐小口地喝着粥,体力也恢复了些。钱家老老小小陆续而至,待人来得差不多,便让玉竹把剩下的吃食端下去。

唐晓乐坐在右边上位,左边上位放着钱老爷子钱顺的牌位,钱老爷子的妾室林姨娘坐在她边上,钱丰则站在牌位旁,其他大大小小的人站在两旁,钱老三钱钧豪一奔来就跪在唐晓乐跟前哭得不能自已,“娘,我知道错了,娘,饶了我这一回吧,我再也不赌了……”他这一哭嚎,媳妇闺女也跟着跪在一旁哭。

唐晓乐皱着眉头,揉揉太阳穴,厉声道:“老三媳妇你们站着去,老三去跪你爹牌位,再哭一声就把嘴堵上!”

见人挪开,唐晓乐眼睛扫过众人。

“娘诶,您可不能把宅子给抵出去啊——”

就在这会儿外边响起一女子的呼喊声,人未至声先到,原来是今天顺着丈夫的意思回婆家探望的小女儿钱瑜大着肚子拉着女婿陈家升赶回来。

唐晓乐头疼,这锅背的一大家子还不能跑路,看着钱瑜自是十分嫌弃,“行了囔囔什么一边站着。”

钱瑜还欲说话就被陈家升扯着衣服才噤声,扭捏地找了一旁的椅子坐下。

“既然都到了,今日就当着你爹牌位的面把事都给解决了。待会儿我说什么你们只管听着,想说什么都得给我闭嘴,否则就给我出去!”唐晓乐冷眼扫过不安分的,才说:“事已至此,张家赌坊也是有背景的,这宅子是没法保住了,这么些年咱家也是家财散尽,我名下的目前也就两个庄子,两个门面,今儿个我就出个题给你们选:一是,我们一家老小搬去城东的庄子去住,那儿地方大,重新开始。二是分家,卖了城西的庄子,家里有多少银钱,你们只管平分,也别惦记我老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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