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支队,将胡芬羁押到审讯室后,刑警们也打算休息了。
但袁友冲却仍坐在自己的办公室,看着审讯胡芬时拍下的视频。
看完一遍,他微微皱眉,这时,却听见敲门声响起,便立马喊了声请进。
于辰推门而入,说:“果然,我就知道你还没睡。”
“咋了?”
“技术队那边有了发现。”于辰说:“通过高焱的手机卡,他们轻易的登录了他的某宝账号,发现了条有意思的订单——办公桌上的仿真人头,是他在网上定制的,前天就已经收到了。”
“而且,定制的日期是十二号,与岑可菲提供的一条线索,即他开始出现心不在焉等状态的日期也很接近。”
“这足以证明咱们先前的猜测,高焱早就感受到了威胁,所以定制了这玩意儿,只不过,今天……哦不,应该说昨天了,昨天下班的时候才把它拿出来摆在办公桌上。促使他这么做的诱因,显然是凶手约他见面这事。”
“不对,”袁友冲摇摇头,说:“如果高焱感受到的威胁来自胡芬……不对,不管感受到的威胁来自于谁,他都应该报警,或者别的办法自救才是。”
“但他却并没有这么做——虽然按照蔡欢的面容弄了个仿真人头,疑似是想让蔡欢帮他报警,但仔细去想,也有些说不过去,因为如果想向蔡欢求助,根本就是一句话的功夫,完全没必要弄的这么麻烦。”
“所以,他制造仿真人头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目前尚未可知,暂且不去考虑。”
“按照这个思路去想,他这段时间的表现就得再好好琢磨琢磨了。倘若,他碰到的,或者自认为碰到的并非是人身安全方面的威胁,而是某些棘手为难的事儿呢?而且,这事还见不得光……”
于辰皱眉:“你不会还报着之前的猜测吧?觉得高焱可能把胡芬的女儿给潜了?但胡芬根本没有女儿,只有个儿子……呃,他不会这么重口味吧?”
袁友冲翻了个白眼。
于辰又接着说:“而且,我觉得恰相反,仿真人头这条线索不能丢,不能不考虑,它背后隐藏的事儿,或许关乎到案件性质。”
“更何况,这个人头不是他脑子一热就拿出来的,早在十二号,他就在网上下了定制订单,而且还是在如此敏感的时间,赴约遇害前不久给它拿出来,这事儿怎么想都不简单。”
“我说暂时不考虑,不是说就把它丢了。”袁友冲说:“只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将高焱遇害案本身的真相给查明。”
“而直接作案人胡芬,已经被抓获,咱们接下来该做的就是想办法顺着这条线查下去,搜集更多的线索,亦或者给胡芬施加压力,以种种方式撬开胡芬的嘴,供述出共案人。”
“这会儿,你再去想七想八,非要玩什么解谜,就是舍近求远、舍本逐末了。”
“倒也是这个理。”于辰点点头,赞同了袁友冲的话。
沉默片刻,袁友冲又问:“对了,高焱的微信号呢?查了没有?”
“也查了,”他回答说:“没什么可疑的记录。”
“包括那个改了密码的账号?”
“包括。”于辰说:“那个账号也没什么东西,之所以要改密码,估计也是怕被岑可菲发现他在网上按照蔡欢的样貌定制了一颗仿真人头吧。”
“噢?”袁友冲有些纳闷:“他不是在某宝上下单的么?”
“对啊,但具体的要求,定制细节方面,还有蔡欢的照片,都是在微信账号上给卖家的。”
“这样啊,”袁友冲有些失望,但还不死心,接着问:“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可疑的记录?比如被人威胁啊,邀约啊什么的。”
“没有。”他摇摇头:“对方与他或许是面对面交涉的,又或者直接通过电话。通讯记录这会儿不好查,得等明天通讯公司上班了,再与他们进行交涉、调查。”
说着,他又拍拍袁友冲肩膀:“很晚了,先赶紧休息吧,明天一大早还要继续起来工作,要没休息好的话,很影响效率的。”
“成吧,这些事儿天亮了再考虑,我这就去睡。”
……
清晨,八点。
接连喝了两杯浓烈的红茶,袁友冲依旧觉得精神头不太足,但也不至于太影响效率,便来到会议室,等着早上例行会议召开。
不多久,于辰也过来了,走到他边上坐下,笑道:“你睡眠质量不赖嘛,就几个小时,精神状态竟然还不错。”
“比不上你。”袁友冲耸耸肩。
这时,于辰手机忽然响了,他掏出来一看,是雷怀鲁打来的,有些奇怪,八点半就要开会了,这会儿打电话过来干什么?
接通电话,他便直接问:“怎么了老雷?”
“于队,你现在在哪儿?”
“会议室。怎么了?”
“你们来留置室看看吧,可以的话,把小周一块叫来。”
“咋?”于辰一惊,周倩欣可是法医,雷怀鲁却让把她一块叫道,莫非胡芬出什么事了?便赶紧问道:“难道胡芬试图自杀?”
“不是,”雷怀鲁赶忙解释:“胡芬呕血了!”
……
两人得知雷怀鲁已经拨打了妖二零,便赶紧通知周倩欣一声,然后快步赶到留置室。
门口,于辰问道:“怎么回事?她怎么会突然呕血?”
“是这样,”雷怀鲁说:“刚刚负责留置室的同事找我,说胡芬肚子疼。我一开始没太在意,肚子疼什么的太